“那——”孙夷则眼珠子转了转,施未跑了一路,从最开始的震惊,逐渐冷静下来,可他重新审视了一番孙夷则,还是没法接受:“真是便宜你了。”
“便宜我什么?”孙夷则还没反应过来,施未叉腰:“我二师兄愿意接受你,你就偷着乐吧!”
“我从不偷着乐,我很光明正大的。”孙夷则笑了,“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怎么现在才来兴师问罪?”
施未:“……”
算了,理由说出来真羞耻。
施未扶额,咬牙切齿:“你可不能欺负我二师兄。”
“这是当然。”孙夷则还理不清状况,傅及心虚地拉住他:“你跟我来。”
对方点点头,施未也没有再追究,曹若愚与张何姗姗赶来,傅及只好拉着孙夷则赶紧走。
曹若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拍拍施未的肩:“三师兄,你看开点。”
“你放心,我看开了。”施未哀叹,“老天爷啊,二师兄身体吃得消吗?”
“应,应该吧?”
施未:“……”
傅及拉着孙夷则回了屋,甚至将房门反锁上,对方见状,打趣道:“你们怎么神神秘秘的?”
“你,”傅及耳根还是红的,“你少说两句。”
“啊?”孙夷则凑近他,观察着这人的脸色,这才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你和施未说了什么?”
傅及不会撒谎,小声地告诉了他原委。
孙夷则一愣:“就为了这事?”
“嗯。”傅及目光躲闪,孙夷则莞尔:“好,我少说两句。”
他一把抱住这人:“亲一下?”
傅及还以为他觉得委屈,就想着哄哄他,没有拒绝。
孙夷则便吻住了他。
屋内寂静无声,呼吸之间全是对方的气息。孙夷则埋在这人颈侧:“是阳光的味道。”
“早上晒了会儿太阳。”傅及说着,猛地按住这人作乱的手,“你?”
“想你。”孙夷则竟是将人直接抱起来。
“孙维年!”
“哎,在的。”
傅及推搡着他:“你这人——”
孙夷则轻笑:“我怎么啦?你话不能说一半呀。”
傅及咬牙:“登徒子。”
“你说得都对。”孙夷则扯过棉被,完完全全盖住了他与傅及。
一整个白天,施未都没见着他二师兄。
“怪了,不是说好一起查查曜真洞天在哪儿的吗?人呢?”他晃悠悠地找了过来,但很快就仓皇而逃。
曹若愚见他脸色不对,就好心问着:“你不是去找二师兄了吗?”
“哼,哼哼。”施未捂住了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啊?”曹若愚摸摸鬓角,一脸茫然。
第99章
傅及再次出现, 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一边犯困一边和师弟们一起吃早饭,几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施未满脸都写着“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曹若愚似懂非懂,眼神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 最后还是选择乖乖吃饭;张何平静如常;历兰筝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 却不好意思问, 也安静地吃着饭。
傅及吃完早饭,眼皮都抬不动,施未终于忍不住说道:“二师兄,你要不再回去睡会儿?”
“嗯。”傅及有点懵懵地点了个头,施未又在嘀咕:“孙夷则去哪儿了?”
“他一早出去了, 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施未抿了下嘴唇:“不愧是临渊掌门,真忙啊。”
曹若愚莞尔:“三师兄, 你好像对孙掌门很有意见嘛?”
“哼哼。”施未皮笑肉不笑, 他是个很护短的人,但又往往词不达意。
可傅及并没有误会他的意思:“小年说回来再与我们商量,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啊?你和孙掌门待在一起还会有事吗?”历兰筝发出了灵魂一问,傅及一下就清醒过来,支吾着不敢正面回答,施未噗嗤笑出了声:“他们好着呢,没事。”
“没事就好。”历兰筝还在状况外, 傅及一笑而过,感觉腰又开始隐隐胀痛了。
孙夷则其实是收到了临渊消息——黎阙并未回到听海崖。
他不免焦心, 若是黎阙未归, 大有可能已遭遇不测, 那之后,听海崖与五柳山庄必定迎来大乱。
他本想找栾易山核实情况, 但那人神出鬼没,这几日始终不见踪影,而他去找陈彦,对方又没有放在心上:“怕什么?我五柳山庄与听海崖的恩怨,早该清算了,如今我孤家寡人,还怕他们闹上来吗?”
“可是陈勉前辈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且黎思之所造恶业,与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无关,往后的冲突与纷争没有必要,不如早早和解——”
“哼。”陈彦十分不耐烦,“孙夷则,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般的正人君子,能够不计前嫌,与敌人握手言和?我告诉你,从黎思之害死我师父开始,我们两家的恩怨便是不死不休,永远没有和解的那天!”
孙夷则一怔:“大管事,你这又是何苦?”
陈彦摆摆手:“我不想与你谈论这些,今天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那听海崖不来便罢,若是来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言罢,他就抽身离去,任凭孙夷则如何劝说,也不肯回头。
孙夷则面露忧色,长叹着:“怎么办呢?”
他有些难受,他不愿见到这些杀戮。
孙夷则无言地回到厢房,却见一只雨燕从墙外飞来,徘徊着,直接飞进了屋内。
“薛大哥?”孙夷则加快了脚步,刚进门,傅及便朝他招招手:“师父回信了。”
他点点头,坐在了这人身边。
施未拆开信笺:“师弟亲启。”
“是大师兄的字迹。”
几人脑袋凑在了一起。
“曜真洞天为上古遗迹,千年前,曾为一处道场,多有散修前往悟道,未形成宗门势力。八百年前因天下动乱,洞天遭到不可逆转的破坏,无法再次进入,此后逐渐荒芜,无人问津,直至五百年前,彻底销声匿迹。”
施未有些意外:“乔序若真是藏在这里,那他还真会找地方。”
“千年前,曜真洞天曾生有菩提业果,虽名为果,实则草叶最为名贵。十年方得一株,草叶入药,有延年益寿之功,更有传言,可为死人续命。但传言多作假说,百年来并未有人成功。曜真洞天垮塌之后,菩提业果也不再生长,亦为世人遗忘。”
傅及读完,叹道:“大师兄知道的好详细。”
他翻过信笺,发现后面还有一段。
“我年少时,曾在谷内藏书见过相关记载,按照现在的山川湖海推断,曜真洞天应在西南深山处,距五柳山庄有千里之遥,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薛闻笛另外附了一张地图,傅及望着这张图,突然一阵心悸,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孙夷则见状,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还不是赖你?”施未嘴快,嗔怪着,傅及摇摇头:“这个位置,离我家很近。”
几人皆是一愣。
除了孙夷则,其他人都不曾听说过傅及的身世。傅及是最早跟在薛思身后的,他贯来温和坚韧,不轻易叫苦叫屈,施未几人都不曾深究他的身世。
现在傅及提起,他们便明了。
“二师兄,别担心,有我们在的。”曹若愚轻声说着,傅及垂下眼帘:“我很久没回去过了。”
怕触景生情,多生伤怀,又恐心生业障,满目仇恨。再有可能,便是他快要忘记家乡的模样,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傅及认为这种遗忘是可耻的,所以他不愿意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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