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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144)

作者:妤芋 时间:2024-07-31 08:28:22 标签:沙雕 万人迷 狗血 ABO

  伊芙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抱着白瑞德离开了。

  送他俩到电梯上,我还没如释重负,就听见伊芙对白瑞德嘀嘀咕咕。伊芙庆幸地说,“老婆,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差点没说服sir帮我解决监督管。”白瑞德洋洋得意,“那当然,我是你的贤内助吧?说话算话,回去尿给我看哦,嘻嘻~”电梯门缓缓闭合,我在光滑的钢铁上看见自己想吃人的表情。

  我,“……”

  我把拳头塞进嘴里。我发誓,下次见面,我绝对、一定、肯定要在伊芙和白瑞德联合演我创我前,一拳把他们送进ICU。

  没了白瑞德和伊芙,深夜的急救中心总算安静了下去。

  我坐在监护室外面,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奚子缘,这孩子也是经历了场苦战,脸上、手臂都挂着擦伤的痕迹,肩膀也有脱臼的迹象,应该是在极短时间内躲避子弹造成的。

  但都是些小伤,只要没死,都好说。我心情平和地听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闭眼眯了会儿。担心有特殊情况,我睡得很浅,天亮就醒了。恰好,早班的医生也到了。

  和我简单交流了几句,医生进入无菌室,撤下了奚子缘胸口的输液管。我签了些手续文件,奚子缘顺利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进入自愈期。

  我坐在病床边,打着哈欠剥鸡蛋。监督管的人来了两趟,第一趟来的是个年轻人,被我以患者还在昏迷没法带走打发走了;第二趟来了个年长的工作人员,我没再编借口,伸手要了他们监督管的内部通讯机,直接和监督管新负责人说明了情况。

  新负责人挺讲礼貌的,说话也有条理,比我想的好沟通多了。我估计伊芙那个铁头娃对我有隐瞒,他肯定还对新负责人做了些别的啥事。算了,无所谓,这些公事,他自个儿烦恼去吧。我能做的也只有浅浅地建议,“要不你们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更好地协同工作。”

  太阳升起,刷满蓝色油漆的病房变得明亮,那股萦绕不散的病郁消散了许多。我嚼着鸡蛋,推开窗户,风一下便灌进我的睡衣里,我向下望,榕树饱满的树冠对着我怒放。

  我吞完蛋黄,准备剥第二个时,病床上的奚子缘动了动手指。

  他微微张开嘴,发出细微的声响,氧气罩随着他的呼吸,冒出几滴水汽。奚子缘的眼球在眼皮下不安地颤动。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遥远地旁观着。他的眼睫轻颤,随后,他一点点地睁开眼,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睛出现。

  那双眼睛干净剔透,没有丝毫阴霾,他无意义地观察着天花板,如同刚剪断了脐带,第一次见到世界的新生儿。此刻,陷入静止的生命再次流动。

  过了几秒,奚子缘眨眨眼,意识回笼。他猛地扭头,和我对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我赶紧按住他,帮他调后背的倾斜角度,“别急,别急,你现在还要静养。”

  他放松了下去,躺回床上。我接着给他调整氧气罩。他方才动作弧度太大了,氧气罩都错位了。

  奚子缘望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他咧开嘴,笑着想和我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啊……”他郁闷地指了指喉咙。

  “嗓子没事儿,太干了而已。再过四十分钟就能喝水了,到时候喝了水就好了。”我安抚他,要他别着急。

  小缘听完,听话地点头,双手搁在被子上,静静地望着我。他的眼神巴巴的,粘在我身上。我走到左边拿被子,他就往左边转头,我走到右边拉窗帘,他就向右边转头,我走到哪儿,他就盯到那儿。我突然回头,他被我吓了一跳。

  我哈哈笑。

  坐到小缘身旁,我摸摸他的头发,我当然看出了他的期待,“我都听伊芙讲了,”我毫不吝啬地表扬他,“小缘,你这次特别厉害,特别棒,一个人单枪匹马击毙了逃犯。”

  奚子缘忽然垂下脑袋,把脸藏起来,拿发旋对着我。

  “诶?”我笑着打趣,“不好意思了?”

  他从喉咙里憋出一个音,小声地回答我,“嗯。”

 

 

第106章 杀死黑狗(五)

  奚子缘还是被停职了。

  不过监督管将处罚延后到了十月。换而言之,奚子缘八九月还能在警视厅工作,直到夏季犯罪高峰期结束。

  伊芙总算松了口气,下午他高高兴兴地来医院,提溜起尚在自愈期的奚子缘,就要往警视厅赶。“你小子,一个人美美睡了一整天,”伊芙毫不避讳地露出剥削的嘴脸,“快回去和兄弟们一起当社畜!”

  我本来是想拦一拦,让小缘休息两天再复职的。他胸口的修复液还没彻底吸收,胳膊也挂着吊瓶。但奚子缘习以为常,他自觉地唰唰唰啃完苹果,穿着病号服,乖乖地跟到了伊芙身后。

  “见到哥好高兴,但是还有工作要忙。”在医院门口分别时,奚子缘一手提着输液瓶,一手还插着针,他张开怀抱,无比艰难地拥抱了我。

  他身上连止血膏的药味还没散去,我都不敢抱他,怕压到他的伤口。可他对我露出笑容,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看着他,想劝他休息的话打了个转,被吞回了肚子里。

  “注意身体啊,小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缘嗯了声,“哥,我先走了噢。”

  他和伊芙走到拐弯处的路灯下,消失的前一刻,他回头,蓬松的卷发划出一个活泼的弧度。他欢快地朝我挥手,蓝色的病服灌满了夜晚的风,他的身影看上去单薄而轻盈。

  我望着他离开,心里盛满了说不出的喜悦。时间有限,我们没来得及交流太多,但小缘的变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回到家,我加热了昨晚上的剩饭剩菜,拌在一起吃了个精光。冲了个澡后,蒙起被子,我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黑地。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仅仅见到过小缘一次。夏季犯罪高峰期果然名不虚传,按规定,奚子缘本该有的每个月两天的休假,都被伊芙无情缩短到一天。于是,休假开始,他便马不停蹄从警局回来,和我吃了个饭。

  期间他太困了,险些把脸埋进碗里。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他能把自己闷在饭里闷死。

  奚子缘一个科长都这么肝,其他警员肯定更煎熬。我实心不忍,打通讯给伊芙这个老卷王,提醒他还是注意下属们的休息安排。

  伊芙不知道是怎么理解我的意思的。他顿悟了,立即取消了九月份所有警员们的休假,连一天都不给了,“只要不休息就是休息!”

  我一时无语,居然找不到这句话的逻辑漏洞。

  最终,我停顿良久,心虚地挂掉了终端。啊啊啊!犯下了大错!我自责极了,跪在地上捶地板,不停忏悔,祈祷每一个警视厅的社畜们身心健康。

  时隔大半年,莫亚蒂主动联系了我。

  在母亲留下的星球上待了这么久,他的耐心终于告罄。他厌倦了放羊的生活,告诉我说,“我投了毒,把它们毒死了。”

  我才不信他投了毒,也不信羊死了,“发生了啥?”我盘坐在走廊上,抱着脚,毫无形象地剪着脚指甲,“你的羊怎么了。”

  见没骗到我,莫亚蒂无趣地撇了撇嘴。他躺在一棵树的枝桠上,双腿随意地相叠,阳光渗过树叶洒在他的脸庞,他的神情冷淡又倦怠,“没怎么。”

  我合上指甲剪,拢了拢地上的指甲屑。我不在意他这副拒绝沟通的姿态,“你再和我犟,我就把指甲全塞你嘴里。”我指着用我的脚指甲屑堆成的小山,威胁他道。

  莫亚蒂嫌弃地啧了一声,我清理好垃圾,再度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副沮丧的样子?

  他这次倒没再否认我说他沮丧,他沉默了片刻,“一只母羊难产,腹死胎中。昨晚死了。”

  “很难过?”我问他。

  他微微扭头,望向终端外的地方。我隐隐听见羊群‘咩咩——’的叫声,绰约不定的阳光下,莫亚蒂苍蓝色的眼睛散发出一种柔和的灰色调。

  “没有,”羊似乎走了,他又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我的方向。他口是心非地说,“我只是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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