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低估自己身体的价、价值,就算里面挖空了,还有手,有脚,有手臂,有大腿。”
“总能一、一分不差的,把一百六十四万还给金兰国际。”
“你说对吗?”
跌坐在地的朱樱抖的厉害。
见此,李卯话锋一转,压迫感尽收。
他冲着早已丢了魂儿的朱樱快速眨了下右眼,语气俏皮。
“在此之前,我、我们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段时间喽,朱小姐。”
“嘿嘿,毕、毕竟朱小姐似乎不太喜欢给陌生人开门,收账的时、时候进不来,我会很烦恼的。”
“记得帮、帮我找床被子,这几天我、我在沙发上凑合凑合就行了,主卧暖和,留给你、你和宝宝住了。”
“感谢款待。”
说完,李卯便抬腿从朱樱的身上跨了过去,抱着宝宝离开了卧室。
第55章 尔尔
回到近期要扎根的沙发上之后,李卯自然而然地掏出了烟盒。
和万馥奇那厮同居之后,他本来就不低的抽烟频率更是直线上升。
高到有时他都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万馥奇让自己年纪轻轻患上肺癌,死在他前面的阴谋。
毕竟和那种人生活在一起,还定期保持肉体关系,再不用尼古丁麻痹自己,那精神失常的概率可能会远远高于患癌机率。
给自己找完近期抽烟频率上涨的正规理由,正心安理得,美滋滋的要点火的李卯,一低头和怀里的小屁孩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摁着打火机的大拇指一松。
火苗顿时缩了回去。
坏菜,忘了怀里还有个婴儿人质了。
李卯赶忙又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怼回了烟盒里。
虽然不能给小孩吸二手烟,但也没必要浪费。
把二手烟都攒着,回去给家里那条疯狗吸。
他倒要看看最后谁能活过谁,哪个命更硬。
虽然李卯还没进化到尊老爱幼这一步,但他也不是什么在世活阎王。
人家老板开出的条件是要钱,甚至钱都可以不要,就是让许志华的家人提心吊胆一阵子,出口恶气而已,可不是什么满门抄斩。
而且一百多万的债,就算追到手了,他也只能拿个百分之一的佣金,一万块。
谁得多贱,为这么点破钱背上人命。
再说一万块钱,按他之前的尿性,倒还能稳稳将他拿捏。
现在可就未必了。
现在他什么身价!
勾勾手指,就有条疯狗愿意漫天撒钱,来买他的账。
他最近都开始琢磨,干完这票就退休了。
所以没必要戾气那么重。
要不是早在之前就答应了阿强,不好辜负兄弟的一番好意,还能顺道打着这个旗号远离万馥奇几天喘口气,他都懒得接这单生意。
之前什么烂钱都恰,是因为他这种人活了今天没明天。
说不定哪天出门胳膊腿儿就让对家给打断,成了个四肢不健全的废人。
又或者什么得罪过的仇家找上门,一板锹给他脑壳敲爆浆,给他原地超度了。
所以他总想趁着一条烂命还没让阎王爷收走,多攒下点钱,给自己留条后路,也给那个十八岁了,青春期还没结束的小逼崽子,一个走出城南区的机会。
现在万馥奇给他的钱,已经足够让他换个营生,顺便支撑起何澈未来的演艺事业。
至于身上那个标记…
“啊啊!”
怀里的宝宝突然叫了两声,打断了李卯的思绪。
他低头望去,发现小宝宝似乎对他手里,刚刚冒出亮光的打火机十分感兴趣,正一动不动地盯着。
可能是期待了很久,亮光却没再出现,所以才有些着急的叫了两声。
“喜欢?”
李卯拿着打火机在宝宝的眼前晃了晃,拿远些后,才“啪”的一下点燃。
“啊!”宝宝兴奋地喊了一声。
李卯没怎么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没想到还挺好玩的。
他收起火机,笑骂道:“上、上辈子老烟枪啊你?玩火尿炕知、知不知道?”
婴儿也听不懂大人都在说些什么,只能靠感知而来的情绪。
这段时间朱樱的恐慌与焦虑也在不断向宝宝传递,所以她比同阶段的孩子敏感很多,安稳入睡更是难上加难。
李卯是她近些日子接触到的,唯一一个除妈妈以外的人。
这个新出现的大人状态要比一直陪伴她的母亲松弛的多,臂弯也更加有力,似乎把她与危险隔绝开来。
这无关于感情,只是人类身为一种动物的寻求安全感的本能。
宝宝在李卯的怀里十分安分,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人脸识别的记录。
李卯也是津津有味的回望着宝宝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时不时的挑眉逗逗她。
正如李卯所说的,朱樱和许志华的女儿几乎是和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许志华这个人渣只有一个重在参与奖。
好在孩子没随爹,随妈长了副讨喜的模样。
不哭不闹又白白净净的,跟个沾了粉儿的小糯米团子似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惹人喜欢的紧。
一大一小对望了好半天,宝宝才率先出击,伸出小肉手,抓着李卯散在胸前的金发扯弄。
李卯吃痛骂道:“嘶…不仅是、是老烟枪,你还暴、暴力狂啊你!”
他呲牙咧嘴的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奈何那十个跟小萝卜头似的小手指头把他的长发拽的乱七八糟,快要缠成了死结。
想直接掰开小崽子的手的计划,也在碰到那根高压锅焖锅的牛蹄筋似的小肉手时破灭了。
最后他用余光瞥到了个拨浪鼓似的玩具,正当他费劲巴力地伸长胳膊,试图用玩具来转移小崽子注意力的时候,一双手先他一步,抱走了他怀里的宝宝。
朱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动作轻柔又专注的解着缠绕在宝宝手指上的金色发丝。
李卯并没有刚才那般咄咄逼人,见朱樱抱走了宝宝,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双灵巧的手解救他头发的动作。
本来也只是一场单纯的恐吓。
不是他挖不出心肝脾肺肾这种事情,而是这单的价格,完全不配让他做这种事情。
他只是贯彻着老板让许志华的老婆,日子不好过的宗旨,吓吓她而已。
他抬眼,细细打量着专注的女人。
朱樱的原生家庭不错,父母恩爱,家境殷实,天生一副与世无争的温润性子。
她眉眼柔和,身材纤弱,刚刚生产完的状态又为她镀了一层母性的柔光。
只不过本应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却因为遇人不淑,现在眉宇间总萦绕着淡淡的哀愁,不似曾经的天真模样。
“好了。”
解开了最后一根头发后,朱樱收回手,轻声提醒。
“尔尔很喜欢抓头发,你下次抱她的时候,把头发扎上会好一些。”
现状无法改变,与其大哭大叫的吵闹,惹了男人心烦,做出什么不利于她们母女的事情,还不如尽量退让,和谐共处。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朱樱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的态度。
刚刚她听见宝宝的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撞见的那一幕,又把她对于男人的第二次认知推翻了。
她不得不再次重新思考有关于这个言行不一,矛盾到极点的金发男人的一切。
一个挺身而出,帮自己解围的邻居,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潜入她家中的讨债人。
一个用刚满月的婴儿当人质的不法之徒,又变成了个被扯痛头发,都不忍伤害宝宝的人。
但总之目前除了口头上的恐吓,还有甩在门上,等待着她清理的臭鸡蛋外,男人倒是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朱樱姑且赌一次,用平和的态度来应对。
毕竟按照男人的说法,未来一周他和她们母女俩要共处一个屋檐之下。
总有她无法保护宝宝的疏忽时刻。
胡乱猜测,逼急对方,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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