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找了,带我去找真君吧,我或许有办法叫醒他。白马在搜索,也在修养,等他喘息过来,廉白真君的优势可能就不在了。”
“你有办法叫醒真君?那我还找什么钟啊?走走,我们找真君去!”谢荷翁果断舍弃不靠谱的破钟计划,一手指着远处,朝着那头隐秘在雾霭中的长鲸进发!
触手推动粉色贝壳,乘风破浪,驰骋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赤髅之战6
“喂!昙兔哥!你要去哪儿?”正在指挥贝壳赶路的谢荷翁,见身旁的海兔开始往水里爬,吓得赶紧扑上去,一把抱住大果冻(不是)!
昙兔没有回应他,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钟声越来越响,昙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中招了。
海兔柔软的足紧紧地吸附在贝壳上,使劲儿往海水里爬。
谢荷翁喊不醒,又拦不住,只能指挥触手帮忙,“你快把它揭下来!吊起来!”
一根触手从水里探出,顺着贝壳的凹槽往下,轻轻一撬,把海兔掀了个底朝天,然后将它卷起来,扔到谢荷翁怀中。
触手干完活,继续缩回水里。
“……你能不能用触手它捆起来啊!”不知道海兔身上有带毒刺突的谢荷翁,还以为触手在偷懒。
任他鬼叫,触手就是不去捆海兔。
谢荷翁抱着滑腻腻的一团海兔,手忙脚乱的翻出一根绳子,想把昙兔捆起来。可昙兔毕竟是上千年的妖怪,一根绳子能起什么作用?
眼见他挣脱绳索,还要下海,谢荷翁咬牙,“昙兔哥,这可是你逼我的!”
只见他掏出一个大缸,把海兔扔了进去,然后,又掏出一大罐盐,开始往里撒。
海兔柔软的皮肤一沾到盐巴,就开始疯狂抖动,而剧烈的刺痛也终于把昙兔唤醒了。
昙兔竖着两根沾满盐粒的“兔耳朵”,难以置信的望着缸外拼命撒盐的谢荷翁,“这什么鬼东西!你想咸死我?”
谢荷翁惊喜探头,“昙兔哥,你醒了?你刚才被钟声迷惑,想跳海啊!我叫不醒你,又捆不住,只能出此下策了!你别见怪啊……”
他捞起脚边断成几截的绳索,展示给昙兔看。
“……”被盐腌得快脱水了的昙兔,颤巍巍的爬上缸壁,招来海水冲洗身体,“你下次叫不醒我,可以拿针戳,不用上这种酷刑……”
“好的,昙兔哥,我记住了……”谢荷翁赧然一笑,连忙把盐罐子藏了起来。
接着,谢荷翁伸手要去把昙兔抱出来,被其拒绝了,“算了,反正都这样了,你就让我呆这缸里吧,我要是再被迷了,你就一杆子给我戳下去。”
“哦……”谢荷翁应他要求,摸出一根木棍握手里,他看着缸底被海水打湿的盐,不放心的又掏出罐子,洒了厚厚一层。
看着盐粒如雪洒下,昙兔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心想,我之前也没得罪你小子啊,怎么这么心狠手黑!
力求稳妥的谢荷翁,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昙兔记小黑账了……
在昙兔第三次被戳进盐堆里打滚之后,勤勤恳恳的触手终于带着他们来到了廉白真君的身边。
庞大的鲸鱼还是没有醒,在钟声中随着海浪浮浮沉沉。
谢荷翁抱着装有昙兔的大缸,跳上如岛屿一样的鲸背。“往廉白真君的鼻子走,小心点,那附近风很大,你别被吸进去了!”
海兔趴在缸壁上,伸长“兔耳朵”查看情况。
对自己小身板认识十分到位的谢荷翁:“……我过去必被吸,你等一下!”
他掏出一根绳子,一端系自己腰上,一端系在粉贝壳上,然后才敢往廉白真君大如楼船的气孔走去。
沉睡的长鲸呼吸吐纳,带起的风吹得谢荷翁根本站不住,他只能抱着罐子匍匐向前。
终于,到了气孔的周围,半透明的海兔爬出罐子,吸附在鲸皮上,一点点往气孔的凹陷处靠近,他边爬边轻声道,“你往回走吧!让那个海怪用触手捆紧你,别乱动!”
谢荷翁从善如流,拽着绳子往后撤。
望着脚下深如涵洞的气孔,昙兔竖起浑身树杈状的肉刺,趁着鲸鱼吸气的时机,将肉刺全部拔下,让风带着它们,去往鲸鱼的身体里。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运起法诀,引爆了那些带着刺激性毒素的肉刺。
“靠!地震了?”
躲在粉贝壳上的谢荷翁,感觉到了身下海水剧烈的震荡,他一声喊完,才惊喜的反应过来,“真君醒过来了?”
他刚想爬起来张望,昙兔的声音远远传来,“谢荷翁,快趴下!别乱动!”
缥缈幻海中,随着一声巨大的凄美苍凉的长吟,一头满身伤痕的巨兽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又迅速砸向海面,击起滔天大浪!
像藤壶一样贴在鲸背上的昙兔,随着鲸鱼飞入高空,又狠狠砸入深海!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柔软的身体挤成了一张薄薄的饼子!
而见势不对的谢荷翁,连忙躲进了粉贝壳里,这才躲过了那要命的遮天巨浪!
肺里剧烈的刺激惊醒了廉白真君,他神智清醒后,第一时间摆动长鳍,朝着幻境中央的高空飞去。
“廉白!总算找到你了!”白马庄植望着突然出现的长鲸,又喜又惊,他见鲸鱼往天上飞,连忙跟着他一起腾空,追赶上去。
白马不断吐出白光攻击廉白,海浪和游鱼也在接连不断的出现,回敬白马。
因为海浪和游鱼的牵制,白马终究晚了一步,飞到高空的鲸鱼一口鲸息吹散了云层,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黑色大钟。
遮天蔽日的长鲸消失了,一个体形修长的男子出现在高空中,手持长剑,利刃欺霜,一剑寒芒出,将大钟戳了个对穿!
“咔嚓嚓!”无数裂纹由破洞发散迅速布满整个钟身,而后,黑色的大钟分崩离析!
“轰!”来不及防备的廉白真君,被钟碎裂时发出的巨大声音波及,胸膛又被无数碎片击中,不由猛地喷出了一口血!
这还不是结束!黑色大钟破开,一把形如圆月、短颈四弦的月琴出现在原地,琴弦震颤,奏出急促的乐曲声,无数音波扩散,直取廉白头脸!
“庄植!”廉白真君咬牙切齿道。
因这变故发生的太突然,距离也太过接近,月琴四弦,四道杀招,叫廉白真君吃了个满满当当!他虽运功护住身体,仍被音刃破开法衣,在胸膛上切出四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久战虚弱的身体如今雪上加霜,已然恍恍乎如风中残烛……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还有后招!廉白,受死吧!”法宝大钟被击碎,庄植受到反噬同样吐了血,但相较于廉白,他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苦战数日,终于得见曙光,白马庄植精神大震,召回月琴,急拨琴弦,无数音波似刀锋,劈头盖脸的朝着廉白真君打去!
“今日,我便要叫你葬身此地!”
“你莫要张狂!谁生谁死,尤未可知!”情知自己重伤濒死,已然无法走脱,廉白真君干脆绝了逃命的心思,他拭去唇边血迹,长剑一掠,带着一身血色,主动迎了上去!
廉白真君着黑衣,庄植服白,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疾如驰电,婉若游龙,在波澜壮阔的沙上幻海,竭尽全力,只为生死一搏!
殊死一战,法光漫天,怒海凄风愁断天,不知牵动了多少贪婪执念。
“打,给我狠狠的打!都给我死!”躲在远处观望的大庭氏,激动得眼冒精光,浑身战栗。
她贪婪的望着幻境中抛洒血雨的廉白,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绝顶大妖死去,兽神面具和无数的珍宝如浪潮一样朝她涌去的美好画面!
“将军,你说谁能赢?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同样躲在幻境外观战的穷影,紧张得频繁抚刀,跃跃欲试!
晏四海比他看的清楚,比他更急,“怎么帮?幻境阻隔,我们陷进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摸到真君身边?你别忘了,外面还有三个大妖!他们正等着捡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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