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是从上世纪的影片里走出来的人物,这样的精致和洁净,包租公和契书婆不约而同地吞了口唾沫,不,过去的影片里也见不着这样好看的人哇,这是狐妖媚子变成的吧?
祁渊迎着火热的目光站起来,左右环顾一圈,拘谨地打了个招呼:“您好……请问我是在什么地方?你们有看见我哥哥吗?”
连声音都是干干净净的少年音色,带着点疲惫的沙哑,好听得很。包租公在惊讶之余心中涌出狂喜,给他估了个难以想象的高价。这种极品货色就应该带到外头去,在拍卖会上拍卖,那得卖多少钱啊!可惜是个Alpha,不能生孩子,价值上要打点折扣,不不不,物以稀为贵,长这么好看的Alpha可比Omega稀有多了……说到底,这个富家少爷仔到底是怎么跑到归墟这种地方的?
包租公擦了擦口水,装腔作势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祁渊。”祁渊绕着不大的飞行器走了一圈,猜想自己大概是在睡着时被带走了,“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您还记得是在哪里发现我的吗?”
祁渊打开飞行器的舱门,一眼望到外面的废墟,立刻傻眼了……这是什么地方?他刚钻进了异次元口袋吗?
“你想回哪儿去,”包租公的手一抖,亮出手里的小房子,“你的房子可在我手心里!”
“请您把房子还给我吧,”祁渊有点没法理解状况,仍然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必须呆在房子里,不然哥哥会找不到我……”
“好啊,爷爷这就把房子给你。”包租公狞笑着,举着小房子靠近祁渊,暗中打开了房门,准备把祁渊收回去。这么个大宝贝,他可舍不得露在外面。
他举着小房子,猛地向祁渊一扣,爆喝一声:“进来!”
刹那间,快到看不清那少年的动作,包租公的手腕重重一疼,竟是被祁渊抓在了手心里。他痛得目眦欲裂,感觉手快被捏断了,房子从他手心里滚落下去,又被祁渊轻巧地接住。
“请不要这样,我怕我会伤害您。”祁渊有点头疼,捏着他的手腕朝外一丢,自觉没有使多少力气。然而他对自己的实力缺乏清晰的认识,只见包租公轰然撞在舱壁上,捏着手腕哇哇大叫。
“唉呀妈呀,摔死你爷爷我了!”包租公一阵傻眼,不仅仅是速度和力量上的完败,而且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在那少年面前失效了——只要祁渊不愿意,他压根没法把他收进房子里来!
祁渊肯定是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破解他能力的方法的,包租公绝望地意识到,这只能说明,二人间的实力差距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以至于祁渊光凭等级的压制就能碾碎他最强力的招数。可是在归墟外围地区,包租公自诩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那双干净的眸子冷冷地望向他,包租公惊得汗毛竖起,下意识求饶道:“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把人吓成这样,祁渊也有点不好意思,“你是在哪里发现的我?把我带回去吧。顺便,把这间房子也借给我好吗?”
“咳,咳,”这时候,契书婆插话了,“小兄弟,听你的意思,你在等你哥哥?”
“嗯,他叫叶盏。”祁渊毫无戒心地全说了,包括他和叶盏怎样降落到这里,叶盏又是怎样说出去看看又没再回来……
“这样啊。”契书婆眼珠子一转,她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单纯得跟张白纸一样,怕是哪个大势力养出的少爷,遭了变故才落到这里。对待这样矜贵的人物,自然也不能用一般手段。
“小兄弟,你听奶奶说一句,归墟里太乱套,除了我们这苦命的老夫妻,外面的人个顶个的坏。你哥哥没能按时回来,怕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你光等是等不到的。”
祁渊一听,心中的担忧全被她说白了,沮丧地垂下脑袋,“可是他说过一定会回来的……”
“诶,小兄弟,你是不了解归墟,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怪物,人的人鬼吃鬼,你一个外面来的,想找人是肯定找不到的,”契书婆循循善诱,“倒是我们老夫妻两个,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那真是地里爬了多少蚂蚁都数得清清楚楚。我们夫妻最热心肠,看到小兄弟有难,这个忙肯定要帮……”
“不行,我必须去找他。”祁渊却根本没听进她说了什么,转身出了门,一头扎进夜色里,四处呼唤寻找起来。
“臭婆娘,你就让他这样走了!”包租公瞪圆了眼。
“急什么?”契书婆老神在在,“他找不着人,还不是得回来。你就是想强留下他,凭你那三脚猫功夫,留得住么?”
“万一他找着那个什么狗屁哥哥……”
“哈,出去那么久不回来,八成是翘辫子了,凭他去死人堆里慢慢翻吧,”契书婆勾了勾手指,在包租公耳边嘀咕几句,“我们就这么办……”
果不其然,天亮后,契书婆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舱门前。露水打湿了他的黑发,浑身都耷拉着,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进来吧。”契书婆拍拍祁渊的肩膀,故作温柔道,“凭你一个人的力气,哪里找得过来呢?爷爷奶奶虽然老了,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唔。”祁渊慢吞吞地站起来,忽然垂下脑袋,靠在契书婆的肩头上,松松地抱着她的肩膀,“谢谢您愿意帮我……”
契书婆惊得毛骨悚然,祁渊靠近她脖子的时候她还以为要被杀了,结果扑过来的却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崽儿,因为被抛弃而格外可怜,竟然到她身上来寻找安慰……
契书婆心里一动,竟然想起好几十年前,她那被人活活砍死的儿子来。但这丝人性也不过闪烁了一瞬,契书婆咂了咂嘴,眼瞅着这孩子浑身就写了两个大字——好骗。
“我们帮你找人,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老夫妻也不养白吃饭的人,你要住这儿,就得干活,知道不?”契书婆这样说。
“嗯嗯,”祁渊直点头,“我愿意干活,只要能找到哥哥。”
“好,那就把这个契约签了吧。”契书婆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好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祁渊给他们干活,他们就给祁渊找人,互不亏欠。
祁渊细细地看了两遍,便签了字,字迹清秀工整,和他的人一样挑不出刺来。
契书婆立刻收回了契约,喜笑颜开道:“好好好,那这第一件嘛,你去替我们把那恶霸给宰了。”
恶霸名为赖头,就住在契书婆家隔壁的水塘里,两家积怨已久,却互相没法奈何。祁渊本想拒绝,然而契书婆遥遥把那人指给他看,赖头的样貌已经一半变成了癞□□,看不出人样来。契书婆细数赖头的罪状,他不仅滥杀无辜,还污染水源,侵占邻居的地盘,等等等等,罄竹难书。
祁渊确认赖头已经变成了堕种,按照他在玄城学到的知识,感染者尚且可救,堕种却是不可逆的。要报答老夫妻为他寻人的恩情,他的确应该杀了这个十恶不赦之人。
这样想着,祁渊就被推到了赖头家门口,契书婆转身去替他挑趁手的武器:“你平时都耍什么家伙啊?我们这儿都有……”
“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烂泥像雨点一样扑过来,溅了她一背。
契书婆机械地回过身,看到整个池塘都被炸了,赖头的尸体缓缓倒在祁渊的脚下。而那个少年,一尘不染地站在那儿,身边似乎环绕着一层风,让他免遭烂泥荼毒。
契书婆一路小跑回祁渊身边,确定那个脓包可以射出剧毒汁液,出手狠辣无比的赖头,已经变成了一地尸体,心里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是惶恐。她本以为捡着了宝贝,但现在看来,这是价值连城的璧玉,老太婆没文化,但是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清楚的。
然后她发现,祁渊刚轻松斩杀了对手,却沉默地偏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在衣服上不停地擦拭着,却擦不干净指间的污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缝里,都是暗红的血污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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