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天生的七杀命格带来的好运,身边每一个人都对他笑脸相迎、和颜悦色,渐渐地,他习惯了别人的追捧。
直到今天,霉运第一次找上他,他才真正看清了身边这些人的真实嘴脸。这些人对他的好全都是有目的地,都是为了蹭他的命格。
今天,他不过是遇上了一点点霉运而已,那些人的嘴脸就全暴露了。
他把他们当朋友,而他们呢,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而已,呵。
世态炎凉。
从出生起就是贵公子的宴云汉第一次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撞了一下,这才将他从思绪中拉扯了出来。
他一偏头,看到了一群人。这群人刚从招标现场出来,个个容光焕发。不用猜都能知道,这群人是这次招标的赢家。
撞他的人不是故意的,颌首说了声“抱歉。”
宴云汉仔细一看,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群人的正中间,被大家簇拥着的,是跟了他好几年的朋友——徐屯。
宴云汉看着徐屯,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他还是有真朋友的,徐屯就是一个。这些年,无论大大小小的项目他都带着徐屯,徐屯是个之恩的人,他身边很多琐碎小事都是徐屯帮忙解决的。
他们之间虽然有利益,但更多的是真情分,徐屯是难得的真朋友。
想到这里,宴云汉开口喊道:“徐屯。”
招标大厅的门口是一排台阶,宴云汉站在台阶底下,徐屯听到喊声,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停住了脚步,嘴角似笑非笑地喊了一声:“宴少。”
宴云汉心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问道:“你早上怎么没打声招呼就提前下山了?”
徐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宴云汉。他没回答,反倒阴阳怪气地开口:“你霉运盛,别带衰我。”那语气,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宴云汉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谦卑的徐屯吗……?
宴云汉看向徐屯,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徐屯笑了起来,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骄纵和飞扬几乎写在了脸上。
徐屯身边的人问:“这人是……?”
徐屯讥讽的语气回道:“宴少,宴云汉,你不认识?”
“听说过,不是那个……那个七杀命格的贵公子吗。咦?他也来竞标?不是说他运势很好吗?”
徐屯捋了把头发,丝毫不掩饰自己得意的情绪,说:“那要看跟谁比。”
旁边那人立马拍马屁道:“那是,谁也比不上徐少的命好啊。什么七杀命格,估计就是吹出来的吧,今天能中标多亏了徐少……”
徐屯命好?!宴云汉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宴云汉身边的道士、和尚多,徐屯跟他时间长了,也别人看过命。但给徐屯看过命的人都说,徐屯的八字轻,多灾多难的命,这辈子的运势不太好。
徐屯一个八字轻的人怎么突然运气就变好了?
他,一个七杀命格的人,怎么会反倒别霉运缠上了?
宴云汉越想越不对劲。他的手无意识地摸过手上的佛珠,突然想到了那只手表,那只蓝宝石的手表。
赵郁星和老主持都说过,那只手表不配他。
而那只手表就是徐屯送给他的。
难道是因为徐屯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宴云汉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徐屯的衣领,眼睛里一片猩红,他问道:“是不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徐屯扫了宴云汉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皱眉命令道:“松手。”
几年的相处里,宴云汉从未看过徐屯这样的眼神,也没有听过徐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了。
一定是徐屯干的!
宴云汉吼道:“亏我还把你当朋友!当真朋友!”
徐屯眼里的厌恶更深了。
徐屯身边的人连忙过来拉人,徐屯是他们请来的大佛,而且这尊大佛真的帮他赢了招标,他们可不能让徐屯受伤了。
可没想到,不用他们拉,宴云汉就松开了手。
楼上不知道发生什么,居然掉下了一个花盆,那花盆正砸中了宴云汉的头。
花盆砸在地上裂开了,里面的土撒了一地。
宴云汉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指缝里渗出了一丝鲜血。
还好那花盆是塑料的,如果是瓷的,宴云汉这条小命,得当场交代在这。
徐屯理了理被他扯皱的衣领,阴冷地说了句:“真晦气!”
说完,他半点没管受伤的宴云汉,带人走了。
走到停车场,徐屯没让人送,而是选择了自己开车。
他一个坐在车内,从口袋里掏出双手,手心里满是汗。
其实,招标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虽然他已经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但有没有成功,其实他也摸不准。
于是,他选择了赌一次。
一个月前,他就听说了宴云汉要陪朋友来这场招标会,所以,他特地选择了这场招标会。
要赌就赌一波大的,他要在这场招标会上,与宴云汉正面对决。
招标结果出来,他所在的团队以仅仅一万元的优势拿下了项目。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最高的山顶,扬眉吐气,俯瞰众生。
一个人拥有天生的好运,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赌赢了。
他成功了。
他是有能力的,他只不过差一点运气而已,现在他连运气也有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成功的步伐!
他就要走上别热仰望的巅峰了!
徐屯激动地拍打着方向盘,表情狰狞,如发狂一般大笑起来。
————
过了大约十分钟,宴云汉才重新站起来。
还好,头上的伤不是很严重,血流得不多。
他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宴云汉:“去医院。”
司机是个爱聊天的人,看向他的头,问:“哟,怎么弄的?”
“楼上掉下来一个花盆。”
“啧,你最近有点倒霉啊,我看你印堂都发黑了。”
宴云汉抬头看了眼车内的镜子,他本以为司机只是随口说说,可没想到镜子里的他,额头明显有一块黑色的阴影!
怎么会这样?!
宴云汉立马收回眼神,心中突突直跳,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他还没回过神,就感觉身体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前倾,头都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他捂着二次受伤的脑袋,就听见司机在“嗷嗷”直叫。
路口有一条野狗突然窜出来,前车擦了急刹,出租车司机一时没刹住,撞上的前车的车屁股,事发突然,后车也没反应过来,撞上了出租车的车屁股。
三辆车,连环车祸,出租车最惨,挤在最中间,车的前脸和屁股全被撞了。
好在没人受重伤,都能动。
几位司机和乘客齐齐站在路边。车租车司机看了眼宴云汉的额头,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最后叹了口气,说:“真晦气!”
虽然出租车司机有半句话没说出口,但宴云汉明白,司机心里觉得,这霉运是他带来的。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听见三个人对他说“真晦气”了。
宴云汉狼狈地垂手站立,他这才终于知道,原来运气不好,是这样一种体验。
宴云汉不敢再去招下一辆车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倒霉的事。他垂丧地站在路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鬼使神差的,他将手伸进口袋,摸到了一张卡片,赵郁星助理地给他的那种卡片。
他看着卡片上“赵郁星”三个字,心中后悔的情绪已经快有一栋楼那么高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听赵先生的话呢?!
他要是早点听赵先生的话就好了!
他看着卡片上的联系方式,掏出了手机。按了两个号码之后,他想到自己之前对赵先生的态度,犹豫起来,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拨给苏嘉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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