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人！（无限）(378)

　　司空：“…”

　　温轻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说：“……找我。”

　　班长：“……”

　　他推了下眼镜，沉默地看着温轻。

　　半晌，他尴尬地开口道：“那你俩刚才怎么这么客气？”

　　这谁不得误会？

　　温轻干巴巴地说：“我们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开个玩笑。”

　　班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看了看司空，见司空的目光一直落在温轻身上，犹豫片刻，压低声音提醒：“汪老师的课只会在第一节 课点名。”

　　言下之意，剩下几节课，如果想翘课也可以。

　　温轻笑了笑，低声道谢：“好。”

　　班长没有再打扰他们两人叙旧，转身坐回位置。

　　上课铃声响起，汪老师走上讲台，点开PPT，他扫了眼教室，目光在司空身上停顿两秒，很快挪开，开始讲课。

　　“今天讲第二章 。”

　　温轻拿出课本，顺势又看了眼教室的角角落落，窗外门外，依然没有发现郁刑和季予的身影。

　　大概是看出了他在找什么，司空指尖轻轻点了下桌面，对他说：“只有我。”

　　温轻怔了怔，有些惊讶。

　　只有司空？

　　他偏头看着司空，眨了下眼，小声问：“那你也是十二个小时吗？”

　　说完，温轻拿出手机，检查课表。

　　今天周二，从早上第一节 课到下午最后一节都是满课。

　　司空看着他的侧脸，轻描淡写地说：“四个小时。”

　　温轻指尖顿住，只有四个小时？

　　三个人，十二个小时。

　　一个人，四个小时。

　　温轻眼睫颤了颤，想起在伊欧电脑里看见的程序。

　　司空、郁刑和季予都出门了。

　　他意识到他们三个大概是商量过了，平分时间。

　　温轻抿了抿唇，曲起手指，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手机屏幕，轻声问：“那四个小时之后呢？”

　　担心司空又和其他人一样，他抬眼看着司空，扯住他的衣角，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转移话题。”

　　司空凝视着他的眸子，眼里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见温轻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奈地说：“大概是睡一觉。”

　　温轻怔愣两秒，抿紧了唇。

　　这回答很含糊。

　　他咬着字音，着重问：“这一觉有多久？”

　　“会醒来的，还是长眠不醒？”

　　司空忍不住抬手，揉了把他的发丝，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问：“你舍不得我吗？”

　　温轻坦然地点了点头。

　　司空又笑了声，缓缓说：“你舍不得我的话，我会醒来的。”

　　“当了他这么久的苦力，也得休息了。”

　　温轻知道“他”指的是伊欧。

　　听司空的语气，是他自己选择休息，而不是伊欧强迫。

　　温轻稍稍松了口气。

　　一抬眼，对上了汪老师的视线。

　　温轻：“……”

　　他刚才好像是和司空聊的有点忘我。

　　温轻慌忙地垂下眼。

　　幸好汪老师没有追究，只是随口说了句：“好好听课，这个知识点要考的。”

　　温轻点点头，悄悄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能再和司空呆四个小时。

　　过了会儿，等汪老师不再注意他们找个角落，温轻才侧了侧身，小声问司空：“等会儿下课，我们要不要翘课？”

　　“不用，”司空偏头看他，轻声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到现实世界，好好上课的么。”

　　“这是你回来后的第一门课。”

　　温轻愣了下，低声问：“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司空缓缓说：“想做的事有很多。”

　　“体验你的生活，也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翻过一页书，提醒道：“该做笔记了。”

　　温轻唔了一声，记下重点解释。

　　司空坐在旁边，他根本听不进去课，老师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全靠司空提醒这边该做笔记，那边该划重点。

　　司空听的都比他认真。

　　恍神了一节课，第二节 课的时候，温轻总算是能自己听进去课了。

　　不过在老师讲废话的时候，会看向司空。

　　“……我以前在美丽国读研究生的时候，华裔同学主要分成两类……”

　　老师又开始将废话了。

　　温轻扭头看向司空。

　　司空正垂着眸子，翻看着他的其他课本。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

　　温轻忍不住凑过去，低头看着课本：“你笑什么？”

　　司空指了指经济学的课后习题，对他说：“这题你做错了。”

　　“前半部分是对的，后半部分开始乱写。”

　　温轻不解：“做错了很好笑吗？”

　　“不是好笑，”司空掀起眼皮，看着温轻的眸子，淡淡地说，“很可爱。”

　　他能想象出来温轻咬着笔杆，想了很久，最后放弃地随便写了个答案。

　　温轻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躲开视线，慢吞吞地说：“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我做错了。”

　　“你还看过这种书？”

　　司空点点头，平静地说：“无聊的时候会看。”

　　温轻惊讶：“你也会无聊吗？”

　　司空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无聊？”

　　温轻抿了抿唇，小声说：“你不是经常欣赏嗯，风景什么的么。”

　　在他的印象里，司空没事的时候都在欣赏风景，看起来不像是无聊的样子。

　　司空指腹抚着书页，神情淡然：“再美的景色，看得次数多了，也会变得普通。”

　　“动物植物的变化进化又需要很长的周期，相比之下，还是人类更有趣一些。”

　　“所以我喜欢人类。”

　　说着，他掀起眼皮，直直地看着温轻。

　　温轻恍惚间，有种司空是在对自己告白的错觉。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挺喜欢人类的。”

　　司空轻笑一声，笑声转瞬即逝，快到温轻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司空侧身，动作自然又漫不经心，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人类，更喜欢你。”

　　微凉的气息拂过面颊，温轻眼睫颤了颤，攥紧了笔。

　　司空表现的并不明显，他有过怀疑，又觉得是自己多想。

　　直到得知司空和伊欧的关系，他才确定。

　　良久，温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司空坐在他身旁，垂着眼睫，静静地看着书。

　　并不是要他的回答，似乎只是想说出那句话。

　　一上午很快就结束了。

　　司空就像是只是来陪着他上课，一起听课，提醒他做笔记，没有过多的肢体触碰，也没有做任何打扰他学习的事情。

　　安分守己到温轻都有些愧疚了。

　　最后一节课下课，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温轻飞快地收拾好课本，背上书包，仰头问司空：“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想吃的东西？”

　　司空看了眼窗外挤挤嚷嚷的学生大军，反问道：“你想吃什么？”

　　温轻微微皱眉，抿唇道：“我想吃的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现在是在问你的意见。”

　　司空沉思片刻，换了一种方式问：“你平常都吃什么？”

　　“我想看一看你的世界的日常。”

　　温轻抿了抿唇：“我的日常偶同，就是上课下课吃食堂。”

　　司空拍板决定：“去食堂。”

　　中午十一点，饭点，食堂一楼人山人海，每一个打饭窗口都排着长队。

　　从窗口排到吃饭的桌椅。

　　就这个长队，司空的时间到了可能都吃不上饭。

　　温轻直接拉着司空上楼，对司空说：“楼上是点菜的，人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