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没想清楚,本能就已经帮他做出决定了。
好像在忽然之间,他就想通了。
也好,纪禾来到洗手间,强迫自己忽视腿间的刺痛感,昨晚上赫莱泽尔喝酒了,今早上起来……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要是断片了就麻烦了,挑了挑眉,纪禾想。
卧室传来的声响,让纪禾更加迅速地调整好表情,赫莱泽尔醒了。
不多时,纪禾便在卫生间的镜子中见到了赫莱泽尔,他……除了内裤,什么都没穿……
他也正透过镜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纪禾。
纪禾放下牙刷杯,将唇边的泡沫抹去,说:“早啊。”他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自然。
赫莱泽尔没说话,只是走到纪禾身边,纪禾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跟赫莱泽尔比起来实在是矮得令人发愁。
赫莱泽尔静默地挤好牙膏,面无表情地刷起牙来。
不会是真断片了吧,洗着脸,纪禾默默地想。
待二人都整理完毕,纪禾凝视着镜中的赫莱泽尔,试探性地到:“赫莱泽尔……你昨晚上要我出去来着。”
“那你怎么还在这?”赫莱泽尔气定神闲。
完了……纪禾扶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赫莱泽尔这个问题。
“太晚了,我出去没地方住啊。”纪禾将脸擦干,再瞄了赫莱泽尔镜子里的一眼,他发现赫莱泽尔依然盯着自己,跟盯着仇人似的。
“……我先出去了。”略显怂逼地,纪禾绕开赫莱泽尔,打算走出卫生间。
赫莱泽尔侧过身子,拽住了他的手,“还有呢?”他问。
还有?“我们打了一炮,”纪禾在赫莱泽尔的视线中默了一阵,又硬着头皮说:“我说,我们可以试一下。”
“试?”赫莱泽尔重复了这个字。
纪禾微窘,或许也觉得这个“试”字有些不太合适,这让他不禁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想摆脱赫莱泽尔拉住自己的手,赫莱泽尔却越抓越紧。
“好吧,”下一刻,赫莱泽尔猝不及防将纪禾轻轻一扯,纪禾免不了向前走了一步,恰好停在他跟前,“我会好好表现的。”说完,赫莱泽尔在纪禾唇上留下一吻。
纪禾坐回床边,不得不说,赫莱泽尔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在意,而赫莱泽尔昨天晚上脱下的西装……此时正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纪禾叹了口气,将它们一件件捡起。
这皱得……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当他捡起最后一件衣服回过身的时候,赫莱泽尔正以极近的距离站在他身后,“卧槽,”纪禾吓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吭声的吗?”
他发现自己在赫莱泽尔面前实在硬气不起来,而当他微微抬眸,与赫莱泽尔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对视时,他又开始怀念起昨天晚上那个略显可爱的赫莱泽尔了。
“什么时候想通的?”赫莱泽尔问。
这种事情哪儿说得清楚啊!纪禾局促一阵,往后站了一步,说:“昨晚上啊,昨晚上你很可爱嘛……我就。”
“现在呢?”赫莱泽尔顶着一张面瘫脸,波澜不惊问道。
你是想让我昧着良心夸此时宛若阎王的你可爱吗?
“反……反正木已成舟,”纪禾极力克制住自己停留在赫莱泽尔胸膛前的目光,不屈地抬头,“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赫莱泽尔没说话,只是又俯身亲了纪禾一下,而且表情还淡定无比,只有转过身时微红的耳廓,暴露他此时的真实心情。
纪禾看他看得直乐,赫莱泽尔的衣服没在这边,纪禾便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赫莱泽尔拿起衣服的时候,瞥了纪禾一眼,说:“看什么?”
“我喜欢看。”纪禾露齿一笑,他现在发现只要赫莱泽尔离自己的半径超过一米,他就不会特别紧张。
一米,这就是安全距离。
赫莱泽尔穿衣服的动作十分好看,纪禾默默地欣赏着他的动作,赫莱泽尔穿戴完毕后,瞥了纪禾一眼,说:“现在倒是肆无忌惮了。”
纪禾知道赫莱泽尔是在说他之前扭捏,“之前那不是因为……还没想通吗?”
赫莱泽尔默然地盯了纪禾一会儿,后说:“来。”
“干……干嘛?”纪禾站在原地,没敢动。
“又怂了?”赫莱泽尔仿佛觉得有点好笑,他走到纪禾面前,目睹纪禾的身体随着距离的靠近愈发僵硬,“怕我?”
“没有,我就是有点……啧……你懂的,习惯了。”说着,他注意到赫莱泽尔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腰上。
“以前就没有。”
纪禾忙按住赫莱泽尔的手,“这不是……不一样了吗?”说完,他搂住赫莱泽尔的脖子将他往下扯,然后主动吻住了他。
他其实正努力让自己忽视赫莱泽尔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性。
少爷和纪先生下楼的时候,王管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变化,纪先生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表情颇有些气急败坏,而脖子上……有一道不浅的印记。
怪不得少爷这么高兴,王管家望着赫莱泽尔面无表情的脸,欣慰地想。
纪禾总觉得王管家看向这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不对劲在哪里。
与赫莱泽尔并肩坐在车后座,无疑,此时两个人的距离是小于一米的,纪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毛病,为了克服,他便跟赫莱泽尔没话找话:
“那个,赫莱泽尔,你知道白旭旭吗?不对,安东尼,安东尼你肯定认识。”
“认识,怎么?”赫莱泽尔的目光轻轻扫来。
“哦,我昨天就是去跟白旭旭见面,他是……安东尼的……爱人,暂时。”纪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交代一下。
“你朋友,我知道。”赫莱泽尔说着,垂下眼睫,“安东尼问过。”
“问什么?问你?”纪禾略一想了一下,“是不是前段时间,在琥珀区的时候。”
赫莱泽尔点头,“我没说。”
纪禾不免松了一口气,后又听赫莱泽尔说:“他还邀我带你参加一下宴会。”
“什么宴会?”想到安东尼,纪禾就忍不住皱起眉,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赫莱泽尔自是将纪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爱人生日,同时也是结婚七周年纪念。”
什么?纪禾觉得匪夷所思,昨天白旭旭压根没跟他提起这件事,依白旭旭的性格,这事他不会不说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安东尼没有告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纪禾坐在车内,不知作何感想。
赫莱泽尔的靠近,暂时让他回过了神。
“怎么了?”纪禾稍微缩了一下,却见赫莱泽尔抬手,抚住了他眼角的疤。
“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得告诉我。”赫莱泽尔凝视着纪禾的眼睛,低声道。
“那……那我先问你,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喝酒。”
“在哪?”
“塔顶。”
“蒙塔塔顶?”
赫莱泽尔点头。
纪禾默了一会儿,说:“我还以为你……”
纪禾话还没说完,赫莱泽尔的手指就轻轻弹在了他的额头上,“我借酒消愁。”
纪禾:“……对不起,我是不是惹你伤心了?”他下意识地道歉了。
赫莱泽尔不说话,只是反复地揉搓着纪禾的耳朵,直到它变得通红。
纪禾再次抬头,亲了赫莱泽尔一下。
……
“对了,赫莱泽尔,”做完手头的工作,纪禾忽然想起,“那个保险箱……我记得花了你很多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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