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不让东厂接手的意思了。
小圆子动动唇,刚要应下,赵宝就先上前了一步跪在地上:“陛下……”
“怎么?”
宁兰时垂眼睨着赵宝,他并不知道,他在这一刻和穆晏华有多像,所以才叫赵宝一时哑语,忘了要说什么。宁兰时:“你知道他在查什么案子?”
赵宝回过神来,想起穆晏华吩咐的不能与宁兰时说:“……陛下,奴才只是想说,程归所查之事应当是厂公吩咐的,所以……”
小圆子一听这话,就暗叫不好。
事实上也的确不好,因为宁兰时气笑般开口:“你唤朕陛下,还是唤他陛下?”
赵宝一怔,就听宁兰时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哽咽:“很好。”
还没等他去捕捉宁兰时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委屈,宁兰时就已然转身,丢下冷冷一句:“赵宝一并革职,在家闭门,等你真正的主子回来救你吧。”
小圆子瞪了赵宝一眼,赵宝无助地看向他,小圆子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应一声是,然后飞速跟上宁兰时。
他已经不敢去劝宁兰时了,如今的局面,只有穆晏华回来才能做解。
可小圆子不知道,在今日之事前,程归送了一封信到穆晏华手里——
【汪秋原名江一旻,是江家旁系庶子,当年发配边疆后,遇上江家的学生,对方帮他更名易姓换了户籍回京中。】
——汪秋,就是那名给婢女毒药的神秘男子。也是那份毒药,直接让先皇和夏士诚都倒了,没了夏士诚,穆晏华选皇帝的话,一定会选一位在他眼里最容易掌控的……
穆晏华攥紧了手里的信纸,眸色有几分晦涩。
十七…兰时。
他到底是他选中的,还是被那些人推到他跟前的?
.
事赶事在一块儿,穆晏华到底还是取消了南巡,所以赶在了五月初回京。
他正是因为程归入狱、赵宝被革赶回来的。
他面若寒霜,一路直接策马入宫,惊得整座皇宫的内侍都躲得远远的。
宁兰时得到消息时,穆晏华已经到了寝宫门口。
他刚想叫小圆子准备一下,还没开口,就觉一阵劲风拂过,眼前一花,就直接被人掐着脖子摁在了桌子上,连带着他方才坐着的椅子都被掀翻。
小圆子一惊,只听见穆晏华冷冷一声明显动怒了的:“滚出去!”
不仅是小圆子,所有暗卫都同时撤出。
宁兰时被穆晏华掼在桌上,有几分晕眩,但还是缓了过来:“哥哥……”
穆晏华望着他那张脸,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在愤怒,又是因为什么失态至此:“兰时。”
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我先前就与你说过,如若有朝一日,你想要从我身侧逃离,我会废了你的手脚,将你锁在床榻间,叫你日日夜夜……”
宁兰时被他直白的话轰得脑袋一嗡,又羞又恼,但愤怒显然占据更多,才让他在这种时候还跟穆晏华吵架:“是你先信不过我的!我明明是皇帝……”
但他话还未说完,穆晏华就直接狠狠吻了下来。
从一开始就带着血的吻,已经不能算是吻了,只有浓浓的占有欲在宣泄。
但这并不是让宁兰时最疼、最害怕的。
他身上的龙袍被撕碎、穆晏华直接将他掀起翻面,狠狠按在桌上时——
没有任何闰华的剧烈疼痛直接叫宁兰时的挣扎变得无力,他眼眶红了一片,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不要……”
这是宁兰时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抗拒,却反而为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添火。
宁兰时在痛极和别的一些情绪交织中,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在了被褥间,然后是玉,狠狠的。
他的手被束缚着,双蜕连挣扎的蹬踢都做不出来,浑身的刺就在这一场格外促保的行爱中软化下来,整个人无论是哪儿,都哭得几近脱水。
穆晏华好像给他喂了水,又好像没有,他不记得了。
反正到最后他都说不出话了,穆晏华也没有停哪怕一点,更没有缓下来。
再后来的事,宁兰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肯定要错过明日的早朝了。
宁兰时想着,还是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谈谈。
但……
次日宁兰时睁眼时,外面日头已经极盛。
他浑身都酸痛到像是要死了一样,要重要的是……
宁兰时不可思议地微微动了一下。
他那里还有东西。
而且……
宁兰时看向自己脚腕上的锁链,大脑一片空白。
穆晏华…怎么敢?!
他很勉强地支起身,先奋力将那东西取出来,挂在他脖子上的观音像晃动着,坠得他心脏生疼,他本想直接将这东西扯下砸了,让穆晏华滚进来,但还没动作,宁兰时又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而他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得穆晏华走了进来。
只他一个。
他扫了眼被宁兰时丢弃在旁侧的长玉,无声地弯下腰,正想要帮宁兰时上药,宁兰时就气极抬手,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也不知是穆晏华没躲,还是没想过宁兰时会打他。
穆晏华被打偏了脑袋,动作也停在了原地。
他想起了他刚入宫,净身后修养好又学好了规矩,刚开始“工作”的那一年。
其实穆晏华已经不记得是谁了,但他记得他只是捡走了一片很好看的枫叶,就被赏了一巴掌,说他拿了主子看上的东西。
在后来的年岁,穆晏华被“赏”的巴掌并不少,每一次他都要学会低垂着眉眼,卑躬屈膝地说一句:“奴才多谢主子赏赐。”
而这一次,穆晏华偏过头看回宁兰时,眸色浓得像是要将宁兰时吞咽下腹,却勾起了嘴角,一字一顿道:“奴才多谢陛下赏赐。”
其实打完就后悔了的宁兰时彻底愣住:“……?”
什么?
穆晏华没有再碰宁兰时,他站直了身体,低垂着眉眼,由上至下睨着人。
明明是居高位者,他说话的语气也阴阳怪气带着嘲讽,可宁兰时却无端品出了点别的——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有别,奴才又是个阉人,怎能妄想皇恩?奴才只是一个卑贱之人,没根的东西,本就是你们宁家养的一条去势了的狗,竟然痴心妄想……”
“穆晏华!”
宁兰时尖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抬手,却因为实在是撑不住,所以只能双手攥住了穆晏华的袖袍,攥住了那绣在黑底上精致漂亮的飞鱼纹。
那既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告诉所有人,他是宦官,他不是个男人。
宁兰时颤着声音:“你别这样……”
他终于憋不住,眼泪滚下来,砸开一朵朵湿润的花:“你别这样说自己……”
第53章 53(二更)
宁兰时的哭腔和眼泪, 就像是钉子。
穆晏华停在那,既是被钉死了,也是被唤醒了。
他心里压抑却翻涌的情绪一点点消退, 理智回笼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幼稚”的话。
多大的人了,竟还为过去那些事耿耿于怀。
更重要的是, 这些都与宁兰时无关。那么难听的话, 本不该往宁兰时耳朵里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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