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梁错干笑:“政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朕……咳,朕听说你们都在这里,特意来凑个热闹。”
梁错连忙搅浑水,道:“在顽助酒的游戏?敢情好,朕也要与你们一同顽耍,即是如此,方才顽的便不做数,重新来重新来。”
刘非轻笑一声,了然的看向梁错,梁错那吃味儿的表情浓郁,酸气差点淹没了整个雅间。
刘非道:“既然如此,那重新来过罢。”
众人重新坐好,开始抽签,梁错道:“朕来。”
梁错抽签,这次的签子并不是拥吻,不过也很恶趣味,毕竟都是刘非制作的,上面写着——公主抱。
“公主抱?”梁错奇怪,公主他知晓是甚么意思,公主抱是甚么?
在古代,公主的意思很直白,用大白话解释,就是“公爵主婚”,古时候天子的女儿,国君的女儿,下嫁之时都是由公爵主婚,所以久而久之,演变出了公主这两个字。
梁错并不理解公主抱的意思,刘非给大家解释了一番。
梁错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自己若是这般抱着刘非,虽比不上拥吻,但也是羡煞旁人的。
抽签完毕,便开始曲水流觞,梁错一脸期待的盯着水流,耳杯浮在水流之上快速的顺流而下,因为阻力的缘故,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皇天不负苦心人,真的停在了梁错面前。
选出了第一个受罚者,当然要有第二个受罚者,耳杯再一次放入曲水之中,快速顺流漂浮。
“啊……要停了,要停了……”
众人眼巴巴的盯着耳杯,精致的羽觞耳杯缓缓停下,眼看着就要停在刘非的面前,“呼——”一阵风从雅间的户牖吹进来。
因着风的缘故,羽觞耳杯竟往前荡了一下,歪歪斜斜的停在了淄如面前。
“啊?!”淄如大喊一声:“我?!”
梁错:“……”朕见鬼了。
刘非的眼目瞬间雪亮起来,泛着仿佛宝石一般的光芒,梁错身材挺拔,肌肉流畅,淄如身量矫健,古铜色的皮肤尤其扎眼,他们二人若是抱在一起……
淄如大喊着抗议:“不要!我不要!”
梁错想起的道:“朕还不要呢。”
刘非却道:“陛下,王子,愿赌服输,你们一个是大梁的天子,一个是鄋瞒的继承人,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呢?”
梁错和淄如眼皮狂跳,怎么觉得刘非唯恐天下不乱呢?
梁错一狠心,干脆道:“朕来抱。”
“不行!”淄如再次抗议:“我不要被公主抱,太丢人了,我淄如王子,堂堂鄋瞒大王子,我来抱!”
梁错冷笑:“朕先说的。”
淄如道:“我不!我就不!”
刘非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拿着筷箸,催促道:“陛下,大王子,请快些,不要耽误大家饮酒。”
梁错和淄如脸色铁青,实在没有法子,又唧唧歪歪的讨论了半天,梁错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一般,闭上眼睛,将淄如一把抱了起来。
淄如吓得大喊一声,道:“别松手,别把我扔了!”
刘非微笑着往嘴里拨了一口饭,点点头,变本加厉的道:“抱起来绕屋子三圈。”
梁错道:“为何还要绕三圈?”
淄如应和:“是啊,签子上也没写啊!”
刘非理直气壮的道:“绕三圈,陛下不会是……抱不动了罢?”
梁错哈哈一笑,道:“抱不动?朕会抱不动么?”
于是梁错又抱着淄如在雅间里转了三圈,实在是扛不住丢人,把淄如扔在了地上。
刘非又拨了一口饭,微笑道:“好看,下饭。”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打算收摊回家。
是了,回家,众人都准备回刘非家中下榻,梁错一把拉住刘非,将他拉上自己的辎车,一本正经的道:“刘卿,朕突然想起有要事与你商议,你随朕回宫一趟。”
淄如不瞒的嘟囔道:“天都黑了,还要回去处理公务。”
刘非被拉上辎车,梁错从背后抱住他,将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道:“你竟让那些人,住在你的府上,岂不是朝夕相对?”
刘非一脸正直的道:“可臣能赚一笔可观的房租。”
罢了又补充道:“是了,乔乌衣还说,臣家中的吃穿用度,他都包了。”
梁错眼皮狂跳,道:“你这是变向在说,朕给的粮俸太少了么?”
刘非一笑,道:“那陛下,要不要与乔乌衣攀比攀比?”
梁错:“……”
梁错让刘非留在路寝殿,不叫他回太宰府去,如此一来,即便那些人住在太宰府,也不可能见到刘非。
第二日晨起之后,刘非便其往政事堂,虽没甚么大事,但也需要坐班。
刘非进了政事堂,先用朝食、喝茶、吃点心,然后开始悠闲的上班生活,部下的各署按部就班,只有大事才需要刘非掌眼过目,今日算是清闲的。
他吃过点心,因着昨夜饮酒的缘故,有些昏沉,打算睡个回笼觉,等醒过来便可以去用午膳。
刘非用手支着额头,面前摆着一卷书,仿佛在看书,其实是在假寐,便在他刚要睡着之时……
“太宰,太宰……”有人走了进来,是乔乌衣。
刘非伸了个懒腰,道:“乔大夫怎么来了?今日新官上任,感觉如何?”
众人进入丹阳城之后,赵舒行被分配在司徒署,乔乌衣分配在司农署,兹丕黑父则是分配在医官署,众人各有所长,自然是各司其职。
乔乌衣今日第一天上任,直接空降司农署上大夫,不过他以前在北燕做太宰,如今成为上大夫,也不算是空降。
乔乌衣手中拿着一卷图册,扑在案几上道:“乌衣正是为此事来的,太宰请看。”
刘非去看卷轴,应该是一卷舆图,地势连绵,有许多山峰,交叠在一起,重峦叠嶂。
乔乌衣解释道:“这一路走来,乌衣跟着队伍,也算是领略了大梁的河山,乌衣发现,其实大梁矿产并非不稀缺,恰恰相反,甚至比北燕还要丰富。”
要知晓,大梁的矿产其实一般般,若是论起精良的器械,当然要数北燕的燕铁,燕铁坚硬无比,用此打造兵刃,简直无往不利。
大梁的矿产一般,经常要向北燕采买,燕铁收归国有之后,便无法采买。
刘非有些惊讶的道:“此话当真?”
乔乌衣面容自信,道:“太宰,不是我乔乌衣托大自负,我手下的矿产,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产量都极其丰富,这山里面有没有矿,我一眼便能见个七八分。”
乔乌衣指着舆图,道:“这些地方,不说一定有矿,但可以一试,乌衣有七八成的把握。”
刘非挑了挑眉,道:“乔大夫,你与司农署的人,详谈过此事么?”
乔乌衣一笑,道:“太宰明鉴,方才乌衣已然与司农署的同僚们,谈论过此事,不过……那些同僚都认为乌衣是北燕人,又是新官上任,在放三把火而已,并不以为意。”
乔乌衣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刘非插手。
乔乌衣刚到司农署,虽是上大夫,但他手下那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北梁人,顶看不起这些外来人,更何况……乔乌衣是个阉人。
司农署的官员们,都在背地里津津乐道此事,拿出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会听从一个阉人的言词?
刘非了然的道:“你是想让我对司农署的人,施压?”
乔乌衣道:“乌衣有信心为大梁开矿,这些矿产若是能开下去,必能充盈大梁国库,届时国库的财币翻倍,甚至翻两倍,都不在话下,只可惜如今乌衣举步维艰,还请太宰出手。”
刘非轻笑一声,道:“有钱,自然要出手。”
他站起身来,反正吃也吃好了,喝也喝好了,坐班也是闲着,道:“前头带路,咱们去司农署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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