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一个火把丢在屋舍门口,屋舍的大门似乎涂抹了甚么易燃之物。
呼——!!
一声巨响,火蛇瞬间窜起,攀着门板快速燃烧,将整个屋舍刹那倾吞……
*
淄如委屈的瘪着嘴巴,眼神怨毒的盯着刘非与刘怖二人,低声道:“都姓刘了不起啊?”
刘怖话不多,开门见山的道:“条件几何,太宰开价罢。”
刘非道:“事到如今,你们也合该发现了,大司徒根本不是真心与你们合作,如今我可以救你们离开这里,甚至可以让整个营地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晕倒,助你们重新夺回兵权。”
淄如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对,他可以,他会妖术,一洒水就可以。”
上次淄如领教过了,但并非是妖术,而是“绕指柔”,只需要一点点,无论多强壮,武艺多高之人,都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乖乖听话。
刘非继续道:“你们则要答应非,夺回兵权之后,送非离开此地,回到方国。”
刘怖眯起眼目,道:“哦?你信我们?便不觉我们会事后反悔?”
刘非一笑,胸有成竹的道:“别忘了,你们的军师此时去了方国,大司徒心有歹意私心,他与你们根本不是盟友,军师若是与他见面,便是自投罗网,难道你们不担心么?不想进入方国,救出军师么?”
淄如完全被牵住了鼻子,连连点头道:“对啊!军师!军师去见方国大司徒了,那个卑鄙下作之人,万一对军师不利,合该如何是好?军师已然去了一整天,他不会……不会出事罢!”
“是呢,”刘非道:“军师的安危,可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了,若是去的晚了,说不定……便来不及了。”
淄如焦急的道:“刘怖,你犹豫甚么呢,答应他!快答应他!军师是你主公,难道你不想救军师嘛!”
刘怖死死蹙着眉心,沙哑的道:“好,我答应你。”
刘非轻轻抚掌,道:“如此甚好。”
他走过去,拔出士兵的弯刀,先给刘怖松绑。
“快啊,”淄如催促道:“给我松绑!给我松绑!快烤死本王子了!”
刘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走到火堆旁边,突然抬手,“嗖——”弯刀掷出,一下割断了挑着淄如的木棍。
淄如无声的大喊,木棍虽然断了,但是他的双手和双脚还被绑着,根本无法正常落地,更何况下面是火堆。
眼看着淄如便要掉入火堆之中,刘怖身形一动,一把接住淄如。
“噗嗤……”刘非又笑了,因着淄如小乳猪一般的模样,被刘怖公主抱在怀中,十足的有趣儿,刘非从未有见过这般姿势清奇的公主抱。
淄如脸上一红,赶紧挣蹦着跳下来,道:“解开!快解开!”
刘怖干脆利索的割断他的绳索,道:“营地中守卫森严,咱们如何才能翻盘?”
刘非从怀中掏出一只画着春#宫图的小瓷瓶,递到刘怖手中,道:“这种药,偷偷下在饭菜之中,无色无味,瞬间便会令人昏迷。”
淄如好奇的凑过去查看,脸红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但露出大大指缝偷看,道:“这……这是甚么下流的东西!上面怎么还有……还有……还是两个男人!”
淄如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羞耻,又好奇。
刘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瓷瓶收起来,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淄如自告奋勇:“我随你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刘怖却道:“大王子留在此处,反而是个照应。”
说罢,刘怖身形犹如鬼魅,瞬间消失了踪影。
淄如后知后觉,道:“他……他的话是甚么意思?他是不是嫌弃我?”
刘非一笑,道:“大王子冰雪聪明,现在才听出来?”
淄如跺脚道:“这个刘怖!再见到军师,我要告状!刘怖护卫不利,还三番两次的羞辱本王子!”
刘非找了个地方坐下,悠闲的等着刘怖回来。
也就一会子的功夫,牢营的帐帘子打起,刘怖从外面走进来。
刘非挑眉道:“成了?”
刘怖点点头,道:“成了。”
于是三个人坐在一起等候,刘怖甚至从怀中拿出三张胡饼,一人分一张。
淄如嫌弃的道:“怎么只有饼,没有肉?”
刘怖道:“吃,一会子还要连夜赶路。”
他们要从鄋瞒赶往方国,若是动作太慢,素衣之人很可能着了大司徒的道,因此需要连夜赶路,至于刘非,他也想要早些回到方国去。
淄如啃着干巴巴的胡饼,伸着脖子艰难的咽下去,便在此时,突听“咕咚——”“咚——”“啪嚓!”的声响。
刘非了然一笑,道:“看来药效起作用了。”
淄如支棱着耳朵,道:“外面的人昏倒了?”
刘怖谨慎的打起帐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如今正是士兵用膳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士兵突然倒地,瞬间失去意识,后面的士兵发现,已然来不及。
刘怖道:“走,去释放俘虏。”
刘怖与淄如都会武艺,分头行动去释放俘虏,刘非不会武艺,干脆继续留在这里啃胡饼,等着他们重新夺回主导权与兵权。
刘非啃了半张胡饼,啃得腮帮子微微发酸,营帐里已然混乱起来,合该是俘虏的士兵被释放,反扑的声音,兵器交接,叮叮当当,刘非听的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
哗啦——
帐帘子打起,淄如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他还是光裸着两条胳膊,露着半个胸膛,不同的是,古铜色的皮肤上飞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淄如喘着粗气,道:“好了。”
刘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真慢。”
淄如一听,震惊的道:“这还慢?”
刘非走出牢营,果然看到整个营地已经被淄如的兵马控制住,叛军全都被五花大绑的押解着。
刘非道:“点上一队最为精良的兵马,咱们入方国。”
淄如按照刘非的意思,将自己精锐的亲信点了一队,然后又安排了部下守住营地,看押这些叛军,跨上高头骏马,扬起手来,朗声道:“出兵!”
*
“陛下,”大司徒阴测测的发笑:“考虑的如何?”
梁错眯起眼目,没有立刻说话。
大司徒道:“老臣已然给了陛下两日考虑,陛下竟还迟迟未下决断,难道……太宰在陛下的心中,竟如此没有分量,这……这与传闻不服啊?”
“哦是了!”大司徒的表情更加奸猾,道:“陛下怕是没有见到太宰的信物,所以不肯相信?若不然这样,老臣让人传令下去,割掉太宰的一根手指,给陛下送过来,可好?”
“你敢!”梁错终于开口了。
大司徒哈哈大笑,道:“若不然,老臣找几个人,好好招待招待太宰?太宰那模样,哎呦,无论是身段儿,还是样貌,可都是咱们大梁顶尖儿的,真是我见犹怜呢!”
梁错的双手攥拳,指节嘎巴作响,眼神阴鸷到了极点。
大司徒摆了摆手,家宰立刻上前,竟拿出了一卷圣旨,上面写满了文字,似乎就等着梁错用印。
大司徒道:“陛下,册封老臣为方国国君的诏书已经拟好,只需要陛下用印便好,陛下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梁错眯起双目,道:“朕还便是这执拧的性子,你又如何?”
“难道陛下,”大司徒恶狠狠的道:“真的不怕老夫好好招待太宰么?”
梁错道:“大司徒心里合该清楚,只有太宰好好儿的,你们手中才握着人质,若是你敢对太宰不利,朕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后……你可甚么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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