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地母的确制造了一种全新的物种,以前的那些物种都是鲜血和钢铁编辑而成的强大生物,唯有人类,只有血肉之躯。
地母为什么要制造一个更弱小的种族来解决白霜的问题?
范雎脑海中的石板图案还在展开。
地母制造的全新种族,它们一开始四肢硕长,指甲锋利,背脊佝偻,在黑暗中爬行行走,如同
其他种族一样,它们在地底生活了千年万年不知岁月的时间,直到有一天,第一个新物种离开了地底爬上了地面。
它们在地面生存,经年累月,它们的四肢开始缩短,它们的指甲开始钝化,它们由四肢爬行开始直立而行,它们开始拾柴点火,它们开始使用工具,围猎放牧,它们开始农耕火种。
它们群居而形成小的团队,它们再由小的团队形成集体,集体互相攻击消灭……
范雎的震撼无法形容,这是全新的人类历史和人类进化论。
人类也是地母文明的一种延续?
带着地母寄予的摆脱不洁者而永恒生活下去的希望的新物种,也不知道创造万物的地母知不知道它所创造的物种现如今走向了何方。
最后,图案上还有一些地母文字?
“人类,地母氏所造,最强器皿。”
范雎现在已经有些混乱了,人类是一种地母氏所造的最强器皿,就像那些神奇的青铜器一样?
以及最后的一句话。
“吾之子民,欢迎归乡。”
嘶,范雎几乎如同手指被火焰焚//烧般惊恐地将手从石板上移开。
最后这句……是地母箴言?
无数年代以前,不知道岁月的时代里,地母对观看这幅图案之人留下的预见。
范雎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雎才回过神。
“归乡者,说的到底会是谁?”
整个人类,还是自己?
若人类真是地母所造,那么人类的故乡……
范雎不由得看向地面,目光似乎能穿透地层,人类的故乡指的应该是……地底。
真的会回归那里吗?
最后那句话既像箴言又像预言,不明不白的,让人心底发毛。
范雎想了想,用拍立得将石板拍下来,并将照片夹在笔记本中。
范雎在对应的页中写下这次的重点。
地母创造的第一批智慧生物,一种难以理解的血肉和钢铁编辑而成的生态体系。
地母创造的第二批智慧生物,人类,最强之器皿。
永恒者与不洁者的战争。
……
范雎写完这些花了一些时间,旁边的赵政早就磨皮擦痒了。
赵政骑着一树枝,嘴里“驾驾驾”的当马骑,还非得让范雎去骑那快黑石。
范雎放下纸笔。
赵政:“得拍马屁股,我看别人骑马就是这样。”
黑石上,范雎正在放空,随意地伸手拍了拍黑石的屁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放空,都出现幻觉了,一无法动弹的银发玄瞳的怪物,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变得愤怒,嗜血,狂暴,诅咒。
这一次看得更加的清楚。
那银发玄瞳的怪物,身上似乎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范雎回过神,摇了摇脑袋。
奇怪了,这只怪物他似乎并非第一次在幻觉中看到,还挺真实,每次都能看到对方发怒暴怒的表情。
范雎收拾一番,然后带着赵政去市集购买接下来日子要用到的物资。
到了市集,离赵王正在挖掘的周幽王迎亲队伍的地穴并不远,范雎顺道路过的时候看了看,并不能靠得太近,但也看到了一些稀奇。
比如一个要员,手上的木杖上,挂着一串的眼珠子,人类的眼珠子,正向地穴走去。
像一个邪恶的祭祀。
倒是周围人的议论,给范雎解了惑。
“百岁老人的眼珠,能穿透地底的白霜。”
“在老人临死前,将眼睛剐出,最是有效。”
普通的油灯在地底是无法使用的,在地底照明,得用这样的从老人身体上刮下了的眼睛。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古怪的偏方。
在地母世界,有一种奇怪的花卉种子,暴力的敲击它,便会开出散发白色光芒的花朵,冒险者会用这种花种在地底照明。
范雎皱眉地看了一眼那一连串的眼珠子法杖,在老人临死前将他们的眼珠子剐出,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真的能准确的判断老人是生命已经到了尽头,还是仅仅是短暂的生病或者稍做停顿的喘息。
无论如何,这个时代,能活上百岁的老人实在稀少,而那人手里的人眼法杖,好大一串眼珠。
这是一个冰冷且人性淡薄的时代,或许刀兵硝烟已经让人失去了对生命
的尊重,让人人都变得,即便是对人性的践踏,也能无动于衷。
范雎感叹了一句:“当真是一个罪恶的时代,无盛饰华彩,也无人性的辉光。”
范雎购买好物资后,带着赵政回去。
忙碌了一天,吃过晚饭后,范雎就进入了盒子世界。
上一次他也仅仅是将周宥拉进无人的教室,什么也没干,反倒是周宥将他压在了电视屏幕上,所以范雎倒是对再次见到周宥并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盒子世界的镜子比以前大上了不少,范雎伸出去手臂,随便将脑袋也挤了出去。
依旧是周宥的房间,范雎拿着手机自顾自的刷着。
范雎现在忙着解决顾客的疑惑,他还得靠沈束和肖耀来找他带过门,才能有收入。
回复了沈束那没完没了的好奇心,他这人耐心好,什么样的小孩他都能应付得过来。
然后是肖耀发过来的让他帮忙鉴定的奇怪土罐子。
看样式和成色,有些像春秋战国时期的物品。
肖耀还发过来一个视频,视频中肖耀戴着口罩,正打开罐子,将里面的一头只剩下干瘪尸体的“猴子”从罐子中取出来,用肥皂又洗又搓,随便还给猴子喷了一点香水。
最奇怪的是,那干尸一样的“猴子”一脸享受,嘴里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四肢在天空划动,愉快地似乎想要怀抱什么,眷念着什么,就像贪婪地在寻找母亲的怀抱。
范雎:“……”
肖耀肯定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有多诡异,要是被人无意间看见他现在这一幕,定会吓得晕死过去。
范雎又看了看那罐子和“猴子”。
肖耀正在询问:“这东西和白霜有关吗?什么人这么残忍会将一只小猴子放进罐子里面。”
范雎叹息了一声,当真是无知者无所畏惧。
范雎用手机回复道:“在春秋战国时期的赵国,有一探索地底的秘方,他们将妇人腹中还未成型的婴儿提前剖出,并用秘药饲养在罐子里面……”
那哪里是什么“猴子”,分明就是人类未成型婴儿的尸体,不过是干枯得如同干尸了一般。
而且这样制造的婴儿也未免太邪性了,都干尸成这般模样了,
居然还能拥有这么强的生命力。
这秘术源自地母文明中的生命科技。
范雎心道,以目前看到的地母文明曾经拥有的生命科技的强大来看,地母长生术或许真的存在。
所以,关于那个周幽王迎亲队伍的地穴,无论是改变国祚的可能,地母之子,还是地母长生术,任何一样都是赵王偃无论什么条件都不能放弃的存在。
此时,旁边的周宥:“……”
他这么大一块头在这,而自始至终,范雎都没有搭理他一下。
好歹这里是他房间,好歹每一次伸一只手臂出来都是在他身边。
现在已经散漫得连忽悠他一下的意愿都没有了?
范雎正在网上聊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冷飕飕的,有一种他每次对那块黑石使用酷刑后的感觉。
也是奇怪了,范雎疑惑地抬头,就看到周宥一幅皱眉地在那沉思着什么凝重的问题。。
似乎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周宥脸上的晴雨表十分明显,现在阴雨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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