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进了七月,天气开始越来越热,若是出了门,不呆在屋檐或者树荫下,都能热得人心里发燥,除了下午太阳落山之后,林飘越来越不爱出门。
家里人手一把伞,除了二柱那个皮糙肉厚的,其他人也开始觉得这太阳晒在脸膛上头发上难熬,出门都会撑开伞挡挡。
还有就是山子,山子由于身高还没快速发展起来,坚定的认为不下雨的时候打伞会让人长不高,于是倔强的晒着。
林飘在家里的日子不是在琢磨凉菜凉面这种东西,就是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吃个井水澎过的凉西瓜。
而沈鸿那边就繁忙多了,他白天要读书,中午要应酬,晚上还得学习烤蛋糕。
他向家里要了方子,二婶子和秋叔偷偷让大壮把方子写给了他,每一步都写得十分的仔细。
先前嫂嫂说过,生日糕就是专门用来生辰吃的,嫂嫂为了做了生日糕,他也想为嫂嫂做生日糕。
二狗跟着高强度连轴转,现在正在狠狠的用小石磨磨糖粉,然后将糖粉全都收集到罐子里仔细封好。
“沈鸿,你说小嫂子是怎么琢磨出这些东西的,这么磨人的东西,搁谁谁能想得到把这蛋清都要打成沫子。”
沈鸿守在炉子边:“我们做着尚且如此麻烦,嫂嫂琢磨这个的时候只会更废功夫。”
“是,小嫂子最疼你,他最怕麻烦的一个人了,为了你却愿意做这样麻烦的东西。”二狗忍不住感慨道。
想到生日糕的口感,他都还是很回味,那种松软细腻的感觉。
等到生日糕烤出炉,二狗兴致勃勃的在旁边等着,马上就要吃到热腾腾新鲜出炉的生日糕了。
一打开模具,沈鸿和二狗楞在原地。
二狗:“额……”
沈鸿:“嗯……看来火候还要调整。”
两人对着面前黑黢黢一大块的生日糕,无措了一会才想起来切开,看见里面尚且是好的,二狗便用刀把外层全都切掉了,将刀擦干净之后将里面完好的部分切成块,两人坐着尝了尝。
“是这个味道,火候小点应该就成了。”二狗吃着十分惊喜。
“太干了,不够顺口嫂嫂是不会喜欢的。”沈鸿仔细的尝了一口,挑剔道。
二狗:“……”
那就……再接再厉吧。
想要做出让小嫂子满意的生日糕,那可不是普通的做做能达到的。
沈鸿乘着还有时间,灶也还热着,又烤了一个,这次稍微好了点。
等到夜深,两人将生日糕切成块收进食盒里,打算明天当早饭吃,多的还能送给韩修温朔他们吃吃。
第二日收到了韩修温朔的一致好评,并且极度震惊他俩居然亲自下厨烤生日糕。
正是所谓,君子远庖厨,如今学业繁忙,沈鸿要操心的事情可半点都不少,居然还会在夜里烤生日糕,这也太震惊韩修和温朔了。
二狗偷偷解答了他们的这个疑惑。
“我小嫂子七月要过生辰。”
“哦……”韩修温朔恍然大悟,那这就合理多了。
“几号的日子?我们也去给嫂嫂送一份礼。”
二狗本来想说不用不用,看了看韩修的脸,觉得未必就真的不用,说不定小嫂子还挺想看见韩修的,毕竟这张脸相当有看头。
小嫂子愿意看好看的人,这是他们自家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沈鸿虽然也很有看头,但是家里的小叔子哪里比得上外面的公子哥?
二狗压低声音:“二十七号。”
韩修和温朔记下,表示一定会到场的。
待到生日糕会做了,沈鸿又开始研究做菜了,不求做上一桌,但打算炒上两个菜做一下代表。
夜风习习,两人站在厨房的窗边研究菜单,看了许久之后,沈鸿微皱的眉头始终没松开。
二狗定睛看了许久,也摇了摇头,抬手指着菜方上的一处。
“这是错别字吧?”
“大壮松懈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大壮连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
“谁在背后说我?”
林飘最近因为天气热,同喜楼新推出的都是凉菜凉面一类的东西,但因为这些东西卖不出价,一份凉面一份拍黄瓜就够人吃得饱饱的,这钱便也没法赚了,于是又弄了一些凉拌手撕鸡,凉拌猪蹄肉,拌烤鸭之类的东西。
其中凉面又细分为素凉面,鸡蛋丝凉面,哨子凉面,鸡丝凉面,卤肉凉面,全家福凉面。
大壮学得越来越精,已经落实了送外卖业务,召了一批暂时无业的青少年,让他们负责送外卖,并且以记单的制度,记下对方的工作考勤,在月底下发工资,如果菜品丢失或者让客人不满意,便双倍从前面的工资里扣,但同时为他们提供固定的工作餐。
每个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整天都停不下转,同喜楼如今已经成为了县府第一的酒楼。
林飘躲在家里啃西瓜,尤其是二柱大壮都不在的时候,便赤着脚在沁凉的石板上走来走去,鞋也不穿让二婶子和秋叔撞见好几次,后来二婶子好说歹说,依然没让他穿上鞋,只是家里小孩回来的时候会回屋穿上。
“这样多好啊,多凉快,二婶子秋叔你俩踩踩,这石板沁凉气的,踩着可舒服了。”
“人家都说寒从脚底起你知不知道,现在天气热你感受不到,要是到了秋天冬天,天气一冷下来你脚已经透寒气了,那时候脚底会很冷热不起来的。”
二婶子和秋叔摇了摇头,说不动他:“你真是,晚上二柱回来了,让他好好的再扫扫地,他力气大,什么石子碎粒一扫把都能扫得干干净净,你这走来走去的,仔细别踩着碎石头了。”
“不会的婶子,我瞧着的呢。”
林飘正说着,哎哟一声便单脚跳着回到了座位上,看见一粒小小石子陷在肉里,不过还好只是压出一个泛白的凹痕。
林飘低头揉了揉脚掌,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秋叔便放下吃得差不多的西瓜皮,起身去开门,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是谁,飘儿你快穿上鞋,别叫人看去了。”
林飘便识趣的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躲开了客。
刚走进屋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在骂着什么,秋叔气愤的叫他快滚。
林飘见状赶紧穿上了鞋往外跑去,就看见秋叔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门口拉扯着,揪着秋叔的头发往外扯,二婶子在旁边帮秋叔,一边打一边想掰开他的手,也没把人拉开。
“飘儿!飘儿快来!”二婶子急着叫救兵。
“你是谁?!”林飘快步走上去:“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报官了,你私闯民宅还想要绑人不成?!”
中年男人蛮横的冷哼一声:“我是谁?我是他男人!你把我哥儿儿子拐跑来做活,你还得付我银钱呢!你敢告我?!”
林飘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就是秋叔那个活着不如死了的男人了,抬手指着他:“这里是我家,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男人一瞪眼:“你要拿我怎么样?”
“首先,你松开手,站在旁边的二婶子,你稍微打听一下也该知道,他的儿子现在已经是武秀才了,你要是磕着碰着她了,她儿子来撕了你是没人拦得住的。”
男人狠狠推攘了二婶子好几把,现在听见林飘这样说,用手肘把她挡开:“你走开走开,你瞎搅合什么啊,这是我家里的事,我说二嫂你别不识好歹,知道你儿子出息了给你两分面子,你可别得了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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