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本来没多想,可看贺飞云衣装单薄,撩起下摆,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出出进进地拎水,忍不住被勾得目不转睛,心里隐隐约约……起了几分预感。
这……大晚上的,沐什么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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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爆炒小十七。
第96章 吃顿饱的
话虽如此,谢潜追根溯源,不敢确定贺飞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毕竟从他进寝帐到现在,人家既没说过半个字,也没有任何类似暗示明示或者其他任何的表示,贺飞云甚至连茄子黄瓜都没提过!就算提桶水、露个手臂,那也不能算什么像样的暗示,露小臂算什么勾搭啊?!至少不应当像昨日那样,稍加打扮,帅到腿软才算吧?!
谢潜狐疑不定,焐热的垫子上像长了针似的叫他坐卧不宁。于是,趁贺飞云又出去打水,谢潜火急火燎地跳起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小隔间。
谢潜:“……”
小隔间静悄悄的,整齐排放着好几排摆满文书的架子,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占满了,和他住进来之前似乎一模一样。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放下他睡了许久的那张小床的模样。
这该死的闷骚!!谢潜大彻大悟,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原地坐好。等贺飞云打满了最后两桶水,走进屋来,便看到了谢潜预先散了头发,一派慵懒地靠着矮几,手里把玩着一缕发尾,向他抛了一记媚眼,从头到脚都冒着“本郡王什么都知道”的反派气息。
贺飞云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平滑地从谢潜身上划过去,将两桶水稳稳灌进浴桶,又添了几块柴禾,擦净了手,走到谢潜旁边。
说紧张是假的,谢潜眼皮轻轻一颤,嗓子发紧,难得结巴起来:“嗯,那、那什么,孤……”他想说,孤不是个随便的人,又想说,不过遇到贺将军,孤也可以随便起来不是人。
然而,贺飞云并没有给他临场发挥的机会,单膝跪地,视线俯低与他平行,低声问:“……行吗?”
语气平淡的仿佛在问他吃没吃晚饭。可是,尽管平淡,谢潜的心弦无以伦比地震颤起来。
可恶,连这种时候也要收割一波他的心跳吗?!谢潜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说,行行行,怎么可能不行,谁说不行他就补上一万个行!他把手放在贺飞云平坦的手心里,尽量平淡地道:“……行。”
几乎就在他应允的同一瞬间,他便被一下子抱了起来,放在了被加宽加固过的将军寝帐的卧榻上。
谢潜依稀记得,临了最后一句话,问的是:“你要不要药膏、你把孤的药膏放哪儿了……”之后便是一片混乱,再睁开眼,已是次日午后了。
就这?
躺在宽敞得有点过分的卧榻上,没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就这?就这?苦守十九年一朝开荤,他以为一整夜会漫长得看不到头,然而看贺飞云还没看够就……天亮了?!这科学吗?这不科学。
如果上天愿意再给一次机会,谢潜想,他愿意再来十倍的眼睛。
虽然有“没看够”这个天大的遗憾,但毕竟过程还是很美妙的,美妙到非实际操作过难以体会。毕竟嘛,贺飞云是个武将,无论那一身精壮的肌肉也好,还是无以伦比的体力也罢,都是战场上真刀实枪、骑马冲锋实实在在炼出来的,想不美妙都很难。
谢潜缅怀了一番已经度过的美好记忆,又忍不住回味一番那美妙的肌肉纹理,最后只好以“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作为感慨的结论。就是……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晨光微熹,再一睁眼就已经错过了事后早饭、午饭,到了下午,这说得过去吗?!
谢郡王大为感慨,无可奈何地扶着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抬头,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水,下面压着字条。他先一口气把水喝光,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才去看那字条,写着:浴桶有水,加温一刻钟可用,或等我回来。灶旁有点心,今日不可食辣,不可饮茶酒。
真是管的宽!
谢潜忍不住嗤了一声,将字条扔到一边,随手捞两件像是一套的衣衫穿了,趿拉着鞋,一晃一晃地晃去新隔间,取了点心和热水,盘腿坐在床上边喝边啃。等把一包点心吃得干干净净,才差不多混了六七分饱。他有心在去蔬菜棚子看一圈,可揉揉腰,酸得直不起来,又摸摸嘴,不仅肿了,嘴角还有点破皮,便叹了一声,自认实在不是个能外出见人的状态,只好认命,安心在床上琢磨了半天。
坐久了,不仅手脚乏得很,腰也不断抗议,躺着又睡不着。谢潜一琢磨,不成,需得反其道而行之,便干脆起来了,在桌上铺了纸币、磨好墨,打起他几天没练的五虎擒羊拳来。
这拳法攻击力约等于无,活动活动筋骨倒很合适,只是谢潜打拳一点儿也不专心,打两下,想起个主意,便跑去桌旁写几笔,几番折腾下来,筋骨没松快多少,额上已经微微冒汗,那桌上的计划也写得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甚至除了他没没人看得懂写了什么。
于是,贺飞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谢潜一手持毛笔打拳,打着打着转几圈,又停在桌旁迅速写几个字,再转回原地继续打拳的情景。
饶是已经见多识广的贺飞云,也不由被看到的情景震了一震,愣在门口,好半晌没走进来。
谢潜打得兴起,口里还念念有词,道:“啊嘿,拳打一条线,嘿唷棍扫一大片,身轻好似云中燕,心稳堪比鼎震天,刚柔并济不低头,咱们出手就知有没有——……唔,对,光这么着肯定不够,再——”他一拳收势,右手拿着的毛笔随之向左手一合,沾了墨的笔尖毫无意外地染了半个手连袖子。
谢潜:“靠!”他动作倏然一顿,总算发觉,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过于宽大了,袖子也有点太长了,便要赶紧掩盖罪证,可他一顾盼,就和顿在门口的贺飞云的目光,对上了。
谢潜:“……”
贺飞云:“……怎不好好歇着?”
慌忙之中,谢潜迅速把笔和手都藏到背后,傻笑道:“歇着多浪费啊,有这功夫孤还不如做点别的,孤手酸就练趟拳,腰疼就再打一趟……”
“腰疼?”贺飞云随手搁下食盒,也不管谢潜手上沾没沾墨,扔了笔,把人抄起来搁回床上,道,“不舒服就好好躺着!不然我去叫军医过来一趟。”
军医?!千万别啊!!
谢潜一个激灵挣扎起来,抓住贺飞云坚决不撒手,咬牙道:“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吧?!昨、昨天还挺小心的,又、没见血,不至于……”
贺飞云摸了摸谢潜的额头,温度不高,况且这人活蹦乱跳,甚至还打了几趟拳,恐怕离发烧差着十万八千里,便放下心,去打了盆清水给谢潜洗手,再将横桌拎过来,把带回来的食盒一一摆开。
宝塔型的八宝年糕,圆圆胖胖的萝卜饺子,圆圆滚滚的糯米汤圆,细细长长的白面汤饼。
谢潜:“……怎么全是主食。等等,今天什么日子?”
他迟疑地抬起头来。贺飞云则坐下和他平视,难得不为任何外因露出一个微笑,道:“谢潜,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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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顺序大致是这样的:
先x1,然后沐浴时x1,卧谈一会x1,就已经差不多早上了。将军没睡,简单洗漱直接上班,谢潜翘班睡了大半天。
and在榜期间有更新压力,没办法详细些过程哈,什么时候轮空了就补上。笔芯~
第97章 新婚佳期
……新年快乐?
谢潜:“………………”
不是明明才过完小年的吗?谢潜在心里迅速数起了日子:
与贺飞云喝酒吵架那晚是腊月廿六,跑回黍郡那天是廿七,住了两天,回到西营是二十九,然后当晚——也就是昨晚,对酒当歌、洞房花烛,今天虽然已经过了晌午,可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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