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前辈到底是何人?”
“一下就改称呼了?”老人笑道:“我只是个没人要的糟老头,担待不起你口中的前辈。”
“前辈说笑了。”墨零让出自己用来休息的石头:“请坐”
一个敢在山里随便浪的老人不是高人是什么?可别说是樵夫,他还不信有不带工具,带驴砍柴火的。
驴子蹬着地面的青草,老人见状,摘下个苹果投入到它的嘴里,骂道:“不争气的家伙,才吃过又饿了。”
“想出山?”老人看向墨零,后者沉默的点头,见此老人长“哦”一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他倒着坐上驴背。
“看在你苹果的份上,我带你出去。”
墨零眼前一亮,连忙道谢:“晚辈谢过前辈。”
果然是个隐世高人,自己没赌错,墨零暗自得意,眉眼带笑,表情写在脸上。
墨零跟着老人省去不少的冤枉路,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太阳下山前,墨零和老人才走到山脚下,望着陌生而熟悉的入山口,墨零激动的热泪盈眶。
他按耐住情绪,回身再次道谢老人:“感谢前辈相助,以后若有需要晚辈帮忙的,请来九王府找晚辈,晚辈定不推脱!”
老人悠哉的躺在驴背上,大口咬着苹果,苹果汁顺着手掌流下,他赶紧抬手舔去,不肯浪费一滴果汁。
“记着你此时的话,我们以后自会相见。”
墨零称是,挥手与老人作别,临走前老人还递给他一个药瓶子,声称能治好他脸上的疤痕。
墨零摸了下泛痛的脸和一道道伤口,他苦笑,现在的自己一定和鬼没区别,回去可别吓着席秣玖。
第46章 诡异的师傅
头颅与身体分离的那刻,复制者惊悚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泛灰的眼珠倒影出持剑的男人,他早已取下面具,是先前逃跑的傻子。
复制者在死亡的瞬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傻子杀掉,可惜他没能得出结果,人已经没了。
忽的原本还精神抖擞的一众黑衣人,此时一同爆体而亡,化成枯叶随风而去。
席秣玖嗜血的眸子观察这一切,他伸出食指到黑火的鼻尖试探,对方还在微弱的呼气,墨零的衣服是黑袍,因此看不见何处染上鲜血。
“九弟?!”
席秣玖派人扶起黑火,闻声转头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几人,他压抑着胸膛里那颗心在跳动时的痛,在面具的隐藏下没人能知道他的想法。
“他丢了。”说这话的席秣玖更像傻王时的他:“游戏结束,我没能找到他。”
二皇子步子停下,顿时喉咙一哽,欲说的话压下去,一旁的三皇子叹口气把目光移向最后赶来的五皇子。见情况不对,五皇子赶紧退避三舍,随后满脑雾水的指自己,意思是让我来?
三皇子装作看不见的仰望空无一片的天空,二皇子尴尬的干咳,说了句“我得去瞧瞧黑火的情况”,脚底抹油的离开。
得,看来安慰弟弟的任务是甩不脱了,五皇子欲哭无泪,他人虽是风雅多情,可要劝个什么都不懂的木头脑袋,还不得绞尽脑汁到秃头 。
“九弟”五皇子平下心,刹那变脸,沉重的说:“你在难受?难受什么?是喜欢上墨零,而他正好失踪?还是在惋惜自己失了乐子?”
“如果仅仅是乐子,你为何伤心?还是你喜欢他心悦他?你在疑惑,你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明白与墨零结缘是对是错。九弟呀,人生只有一次,人也只有一个,你好好想想。”五皇子的问题如连珠炮弹,字字诛心。
喜欢?乐子?席秣玖蹙眉,他双手握拳又松开,怀里的果子咯的他不舒服,可他却不舍得掏出丢掉。不久之前的他对于墨零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有心而为还是无意之举,都会猜疑不止,慢慢的,这种猜疑是怎么消失的?
是墨家的打抱不平?路上告诉他席风哲有鬼?还是悬崖边听他死讯的怒吼,亦或者是今天这场余活一人的游戏?
席秣玖无形中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在场人打个寒噤,他们明确感受到挥之不去的杀气。
席秣玖背影挺直,等他思考完一系列的问题,收回了飘忽的思绪,杀气方才散去。
“我明白了。”席秣玖低声道,他用敏锐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五皇子:“这辈子九王妃只有一人,生是鬼亦是。多谢五哥的教导,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把他当做乐子,而是我心悦他。”
“嗯。明白就好。”五皇子欣慰的拍他的肩。
看风景的三皇子和时刻注意这边风吹草动的二皇子坐不住了,他们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五皇子的嘴将人拖到一边。
二皇子满面愁容:“五弟,你在胡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老五,我们让你安慰五弟,不是和他讨论感情!墨零是四弟那边的人,你忘了吗!”三皇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五皇子挣脱开他们的魔掌,不满的双手环胸:“你们把烂摊子推我,卖羊肉还是狗肉自然是全凭我做主咯。”
“你!”三皇子和二皇子一时哑口无言,懊恼的甩袖备手。
摊子的确是他们推的,但也不能把买衣裳的强行改成卖肉的吧,这即不和情也不合理啊。
玄门弟子全数回来,他们低头汇报消息,意思全是没曾找到。
席秣玖紧紧握拳,青筋暴起,他看着苍茫茫的远方,冷言下令:“再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这一找,到天大亮,鬼面在阳光下反射出光点,席秣玖仍站在原地,一夜以来他动作不变,脚步不移,像是脚下生根的树木。
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轮流劝他,席秣玖不为所动,似要等不知身在何处的墨零回来,才愿意移动一下。
夜晚,清脆的铃铛伴着尖利的驴叫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氛围。三个皇子用看救世主的眼神迎接黑暗中逐渐出现的一驴一人。
“常青前辈!”三人抱拳,恭敬的喊了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救星来了!对常青的神出鬼没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常青用杆子敲打了下驴屁股,用大嗓门故意骂骂咧咧道:“驴脾气,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走这么慢,也不知我这犟脾气的宝贝徒弟站多久了。”
“徒儿”常青下了驴背。
师傅驾到,做徒儿的自然以礼相待,席秣玖转动僵硬的四肢,迈出后腿,下跪行礼:“拜见师傅!”
“免了免了。”常青笑看许久不见的徒儿,明知故问道:“等人呀?”
席秣玖点头,目光平静:“等徒儿的娘子。”
“哦”常青扶起他,一眨眼这小子都比他高了,不过到底是个孩子,某些时候在最亲近的长辈前还是藏不住真实想法,但常青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席秣玖,墨零平安回九王府的事,反倒开始卖关子。
“徒儿难道没怀疑过为师为何出现在这?嘘,别说,为师告诉你。昨日为师月观天象,哇,天象大乱啊,于是赶紧掐指一算,这一算倒算在了你..额....你的王妃身上。”
师傅是有名的神算子,肯定找到关于墨零的什么消息,席秣玖心中冒出希望,再跪:“徒儿愚昧,恳请师傅告诉徒儿。”
“没意思”常青失望的摇头:“都不猜猜,没意思,不说了!”
师傅一向来去冲冲,做事凭兴趣,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席秣玖毫不犹豫的取出佩剑,锋利的剑刃的架在常青的肩上,还差三厘米便能割断常青的动脉。
面对如此无理、大义不道的事,常青没表现出一丝恼怒,反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上扬。他一拳打向席秣玖的胸膛,被席秣玖灵活躲过。
于是两人话不多说开始过招,招招致命,不留活路。常青一天无所事事,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别的师傅都喜欢和徒弟喝茶下棋培养感情,他却是缠着徒弟打架。
席秣玖小时候武艺不精,但性子倔强,那次不是被常青打的鼻青脸肿,可他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挨揍,不投降不求饶,每每都是以昏迷而结束,常青最欣赏他这点。
上一篇:孟冬
下一篇:37岁,我成了后宫嫔妃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