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决定要走这天,涯无颜也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又一次爬上了马背上。
阿木以为他要回神医谷,依旧在前头帮他牵着缰绳,把他送到神医谷前头。
“下来。”
涯无颜瞪大了眼睛,“为何又要我下去?”
阿木张开双臂等着他:“抱一下,你便回去吧。”
涯无颜一动不动,把手里的缰绳抓的更紧了些,“谁说我要回去了,我这回跟你去元胡。”
“……”阿木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问道:“为何。”
为何?
涯无颜一夹马肚子,走出去几米远才想起来自己要去做什么。
“你还欠我一颗狼牙,我得跟你去取回来。”
作者有话说:
阿木:虽然我媳妇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他就喜欢这个
涯无颜认得阿木送给他的每一颗狼牙,给每颗牙牙都取了名字
第96章 番外三 三元
自打知道陆家老四就是陆季棠,裴志心里总有个爪子在挠。
挠了好几天,他实在忍不住,把这件事给书院几个玩的好的说了。
“我马上要在书院结业,但总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学到,反正我要再去帝师府试试的,你们若想去,就跟我一起,不想去不相信的,也莫折腾了。”
几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犹豫。
裴志见了恨铁不成钢:“你们还在犹豫什么?不想考功名了?”
里头年纪最小的皱着脸,挨个瞧了瞧他们这群人的德行,犹豫道:“倒也不是我们犹豫,只是……只是我们这样的德行,能被选上吗?”
他们在书院里也不算太努力的,现在阿志说那人是陆季棠,如果真的是陆季棠,像他们这样的学生,肯定要被嫌弃的。
那可是陆季棠。
裴志倒不是很在意,“我都去过一次了,这还是第二回 呢!再说了,陆七那种德行的都能进帝师府,凭什么我们不能进?”
一提到陆七在书院结业后就去了帝师府二次深造,众人都来了底气。
“对啊!陆七都能进去,我们为何不能进?”
“走!且去试试!”
一伙人朝外走,路上又遇到几个学生,打问之下,听说他们要去帝师府,也一时冲动要跟着去。
到了帝师府,又被告知陆季棠回了陆府,裴志便领着大家转去陆府,在门口站了半天,陆府的大门终于打开,陆季棠拄着伞从里头迈出来,一见门口这些人吓得定在当地。
裴志神情一凛,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行礼,他身后的众学生也跟上,齐齐喊道:“先生。”
陆季棠点点头,知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随我来吧。”
一伙人又跟着陆季棠回帝师府,几番考较之后,裴志红着眼圈从屋里走出来,因为过于悲怆,单手撑在院子里的梅树上久久不愿离去。
他难得思考自身。
一共来了二十一个学生,为什么只有他落选?
且这已经是第二次落选,若是传出去叫他面子往哪搁?
“阿志!阿志!我被分到澜和院,你分去哪了?”
裴志直起身,幽幽看向好友,最后冷冷吐出一个字:“呵。”
“哎你——”好友还没说完,裴志转身离开,临走时又朝屋内望了一眼。
陆季棠忙完手中的活,把帝师府前前后后转悠个遍,才重新拾起自己的伞朝外走去。
今日是中秋节,他要进宫同李云谏过中秋,脚刚迈出门,就被旁边站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裴志,陆季棠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旁的事吗?今天是中秋,怎么不回家?”
他自然知道裴志现在等在这里是为了做什么,不过是因为他拒了第二回 ,裴志心里不甘心。
“先生,我……我自认学识渊博,品德端正,同他们比并不差,但我还是想问先生,为何不收我?”
裴志情绪有些激动,他不明白那个陆七都可以进的帝师府,那些学问做的还不如他的人也可以进的帝师府,怎么偏偏他裴志不能进?
“可是、可是因为我在书院偷了陆七养的鸭子同他结了仇,所以不让我进?”
陆季棠惊讶的挑了挑眉,他知道陆七同裴志结了梁子,却没想到里头还有鸭子的事。
说到这里,裴志也有些歉意:“我不该贪嘴,直接烤来吃了,但书院早有规定,不得带活物进学堂。”
陆季棠摇摇头:“并非你跟陆七有仇,只是你在书院已经学的不错,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
“学无止境!”裴志又上前一步,“我还未及冠,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
他每说一句便要往前迈一步,逼得陆季棠也往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凭空炸起一声怒喝:“竖子尔敢!”
两个人朝声音瞧去,看清来人居然是李云谏,陆季棠小声惊叹,允安竟然会说竖子尔敢?
“黄口小儿!你可知罪!”
陆季棠更是惊讶,他居然连黄口小儿也会说。
裴志随家里人进过宫,好歹是把李云谏给认出来,立马跪在地上认罪。
认了一会儿,又悄悄抬起头来看陆季棠,他到底犯了什么罪行?
但陆季棠没管裴志,好整以暇的看着李云谏,好像在期待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李云谏兀自生了会儿气,揽住陆季棠的腰,“师兄不是说自陆府吃完饭就回宫找我,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
说起这个,陆季棠很是开心:“我今日又收了二十个学生,澜和院跟天誉院能开了,正想同你商量,多加两个厨子去府里。”
人一多,吃饭的嘴也多起来,一个厨子应付不过来,得多添两个。
但李云谏并不高兴,但也只能顺着陆季棠的意思往下说。
“加,明日就加,今天师兄先同我回去。”
这时天色渐暗,陆季棠有心想让裴志过个舒坦的中秋,于是俯身将人扶起来。
“你说得对,学无止境,你明日晚上便来帝师府,我单独给你讲些东西,但不可叫别人瞧见,在外也不要说你在帝师府学习。”
裴志不懂,陆季棠都叫他去帝师府了,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是,先生,我明晚再来。”
陆季棠点点头,没再管他,跟李云谏上了马车。
“师兄为何要单独给他授课?”浪费他俩相处的时间。
陆季棠眼睛里亮闪闪的,对裴志很是赞赏,“他一定能连中三元,我同你打个赌,若是裴志三试中有一试未中榜首,我便——”
陆季棠说到这里停下,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有什么可以拿来做赌注的,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最贵重的东西赌上。
“我便……”
李云谏突然直勾勾的看过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我便把敦伦佛像送给你。”
光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他不悦道:“换一个,我要那敦伦佛像做什么?”
陆季棠知道他想要什么,干脆直接把问题抛给他:“若我输了,你说一件事,我就去做,若我赢了……若我赢了,到时候再说,我也要仔细想一件事叫你去做。”
得到想要的答案,李云谏笑的呲起牙来:“一言为定,师兄说的可别耍赖。”
陆季棠只想到以裴志的学识才情,在现有建元学子当中中个状元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但他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
状元是李云谏点的。
殿试前一天,李云谏以状元之名为由,“威胁”陆季棠把该干的事,不该干的事都干了个遍。
第二天,裴志高中状元,陆季棠亲自恭喜了一番。
裴志却郑重向他行了一礼:“若不是有先生日夜辅导,这状元我定是拿不下的,学生心里明白,状元一名,一半是先生的功劳。”
陆季棠扶着酸痛不堪的腰,笑的十分牵强,若真要说他帮了裴志什么,大概是鬼迷了心窍同李云谏打了个赌,结果把自己给推进了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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