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106)
作者:泼莲池
时间:2020-11-20 09:40:50
标签:狗血
“呃……”,尴尬之下,我的双手先言语一步,将他的衣襟合上了。
“……”苏喻微眨了一下双眸,一脸很不解似的正直纯良。
谢明澜在我身后咳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更是虚弱,道:“苏卿的心意……朕知晓了,不过苏卿你是朕的肱股之臣,因此等小事召你入宫已是不妥,更不能劳苏卿亲自衣不解带照顾朕了。”
我闻言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道:明明是解衣解带啊!
好在我背对着他,不至于又因为这莫名的笑意再次激怒于他。
苏喻垂眸深深望进我的眼中,口中却对谢明澜诚恳道:“陛下是一国之主,照料陛下龙体是草民的本分,怎么能算小事呢。”
谢明澜估计是烧得脑子都不转了,被噎得一时语塞。
我轻咳了一声,道:“苏大人莫要担心,此处有元贞程恩照看,你……你千里迢迢赶回来,倘若你再累垮了,陛下该如何是好?你不妨留在外间好生休息,也方便照看陛下伤势。”
谢明澜连忙“嗯”了一声,这句“嗯”跟的十分得紧,仿佛生怕留出缝隙让苏喻插了话。
苏喻又是静静地看了我许久,我与他眼神交流片刻,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他终是道:“如此……草民谨遵圣谕,只是为陛下退热之人,须得尽量与陛下肌肤相贴,方可平衡陛下体内的冷热之气,那么……陛下若有不适请随时唤我。”
说着,这才慢吞吞地又系上衣物。
我听到身后的谢明澜长出一口气,差点又被逗笑,连忙唤了程恩来将苏喻引了出去安置。
我其实有心跟出去与他私下说会儿话,但是看到谢明澜黏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得收了这个心思。
待一切归于平静,此间又剩下我与他两个人了,我褪去全身衣物,赤裸的钻进被窝中。
谢明澜这才闭上了眼睛,背对着我翻了个身,安心发烧去了。
见他这般,我只得从他身后抱住他,一寸寸贴住他的身躯,连手臂都覆在他的胸前,只是这个姿势难拿的很,我忍不住轻声抱怨道:“你听到苏喻说的了?你配合一点啊。”
谢明澜怒道:“不愿意就滚出去!”
只是多半还是身子难受,那带着怒意的口气也透着色厉内荏。
我无可奈何,只得哄道:“好好好……我抱着你,你快睡吧,明天起来就不热了。”
谢明澜莫名的对这敷衍很是受用,亦或是方才惊吓太过,此刻已无余力与我周旋,他微弱的挣动了一下以示抗议,便由我抱着不动了。
谢明澜的身子很是奇怪,他的身躯热得发烫,手脚却冷得出奇,那是一种毫无温度的冷,令我极为担忧,甚至生出了几分恐惧。
他背对着我,也不知是睡是醒,我双手握住他的手,又暗暗用小腿夹住他的脚摩挲着,盼着帮他快些暖起来。
不知不觉的,我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总觉有什么东西我的额头拂来蹭去,搔得我痒痒的,我忍不住伸手去抓,却碰到一人的脸颊。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去,却见不知何时已然变成谢明澜抱着我的姿势,此时他正垂着眼望我,眼神清明毫无睡意,只顾用刚长出胡渣的下巴刺我,不知蹭了多久。
见我醒了,他毫无愧意,又用有些干裂的双唇在我脸上轻划起来。
我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胸口的伤处不能示人,昨晚他烧得神志不清,加上天色昏暗,想来并未注意,如今天色已微亮,却是再难以掩饰了。
一念至此,我不动声色地向被中挪了挪身子,将胸膛紧紧贴在他身侧,心虚地一笑。
谢明澜却好似很是受用,沙哑着嗓子道:“你……抱了我一夜,胳膊酸不酸。”
我这才觉得浑身酸痛,但反应过来连忙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一把他的胸口,最后小腿摩挲了一下他的双脚,虽然他仍是又冷又热,但较之昨晚已是好了许多。
见他目光闪烁,我才觉这些动作有些亲昵的过分了,我有些尴尬地岔开话头道:“没事,你什么时候醒的?再睡一会儿吧……”
他不语,仍是一味蹭来蹭去,我被蹭得几乎心头火起,道:“莫要闹了……”
他沉沉道:“嗯。”
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忍了半晌,推着他的脸道:“你这说着‘嗯’,也没见你停……”
谢明澜的胡茬狠狠蹭在我脸上,小声抱怨道:“忍不住啊……”
我道:“你嘚瑟什么……难道我没有么?”
说着,我摸了摸下巴,指腹划过处感受到冒出些小刺,便向上挣了挣,正对准了他的脖颈要下脸,竟被他一把反手制住。
他的目光一柔,不由分说将双唇贴了上来。
正与他推推搡搡之际,忽听程恩在门外禀报,道是苏喻请见。
趁着谢明澜犹豫,我连忙背对着他起身披了外袍将将掩上胸口,这才对他道:“让苏喻看看吧,他也好根据你今日的状况对症下药。”
谢明澜很听话地撑起身子,被子滑落到他的腰间,露出赤裸的上身,只是他的神情有些迷茫,喃喃道:“苏卿昨天有些反常……”
我忙道:“那是苏大人关心陛下,你晓得,关心则乱……”
见他横了我一眼,我立刻改口道:“明澜……你这样子,也令我担心。”
谢明澜坐到床边,我服侍着他穿戴了一番,他才道:“说什么你担心……哼,你是因为他,是因为裴山行……”
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但是看在他发着热的份上,我也懒得与他争辩,待把他收拾整齐了,这才去叫人去传苏喻。
苏喻来得很快,他为谢明澜诊了脉,忽然不知怎的,他的面上仍旧波澜不惊,耳尖却渐渐泛起了薄红。
我正纳罕,那厢他已对程恩元贞嘱咐了几句,沉默半晌后,他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开着新方,他专心地盯着小笺,好像那上面长出了花似的,然后他似心中忖度定了,开口道:“陛下年轻体健,虽然昨日凶险,但今日已然好转许多了,此伤病需陛下安心调养,莫要多思多虑,总归有康复的一日,我今日便可将药量减去一些……”
我听着他这尾音拖得长,便知他还有话未道尽。
我眼看着那抹薄红顺着他的耳尖越爬越高,果然,片刻后他又开口道:“只是在房事上,陛下还是须得节制一些……”
这话说完,苏喻倒还是一脸四平八稳,谢明澜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但当我向他望去,见他也正斜着目光看我,目光方一接触,他也不知道为何竟然脸红了起来。
窗边的苏喻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我,眼神中复杂难言意味深长,我心里还不觉怎样,脸上却也像是被他们传染似的,跟着发烫了起来。
我更是莫名,心道:都看我干什么,昨晚我没和他睡啊!
不得不说,谢明澜作为一国之君,旁的不提,勤政这个优点倒是板上钉钉的。
到了上朝的时辰,他拖着低热的身子要去上朝,我假模假式地劝了两句,但劝得不是很用力,毕竟我的身份尴尬得很,更无立场阻止谢明澜上朝。
他饮罢一盏茶,便径自去了。
听程恩打探来的前朝消息说,近来鲜卑战事有再起之势,鲜卑分出许多小股人马不断犯边,意图试探齐国兵力,搞得新任陇西府节度使周英焦头烂额,要我说,那周英本来就是个中庸之材,我之前说徐熙不如裴山行,那周英却是连徐熙都不如了,他不过是占一个忠心听话,把他上面有本事的将领熬到死光了或是像老裴这样下了大狱,才轮到他爬了上去,当真是时无英雄,时无英雄。
可是那些陇西关府兵守关多年,久经沙场,一多半都是从如山尸骨中爬出来的,剽悍自傲,如同烈马一般,似周英这等庸才定是难以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