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实在是太粗糙了,凤清韵蓦然闭了闭眼,反手抓着自己的藤蔓道:“你……”
“本座如何?只可惜现在当狗都轮不到他。”龙隐笑着吻了下他的耳垂,“本座这里可是有合欢道连带着西天欢喜宗的所有双修秘法,可谓是千金难求,凤宫主想不想学?”
凤清韵也懒得问他之前一个修无情道的,手里怎么还有合欢道和西天的东西。
这人眼下俨然一副不双修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凤清韵索性破罐子破摔嘲讽道:“哪有什么秘法,不过是你借来的幌子……恐怕和你一样中看不中用——”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蓦然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那人顺势在他耳边危险地笑道:“管用不管用,凤宫主试了便知道了。”
言罢他竟也没翻看什么玉简,直接口述了一串经文似的口诀,也不知道在心底记了多久。
凤清韵刚勉强记下,便彻底被卷入了浪潮中。
滔天巨浪袭来后,所带来的冲击是梦中的十倍甚至百倍。
凤清韵以为自己勉强做足了准备,实际上他对所面临的一切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而且就算不论现实和梦境的巨大反差,单说在这种事情上还要保持清醒分神双修,这种故意装作正经的荒唐感便足以让人羞耻了。
更不用说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发生在幕天席地之间,和梦中完全由凤清韵主导的洞房花烛夜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凤清韵呜咽着咬住身上人的肩膀,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偏偏那人还在他耳边念叨:“别紧张,放松一些,你的气息太乱了,先学会用方才的口诀控制真气,才能真正接纳外物——”
——这人竟当真要教自己正经的双修之法!
对于剑修来说,凤清韵自入门那一日开始就没有经历过让别人助自己修行的事情了,以至于他一时间无论怎么做都放松不下来,好看的眉毛于是忍不住蹙紧,眼角的泪珠更是难以避免地往下淌。
凤清韵双手被捆在身后,胸口不住起伏,脑子跟浆糊一样,平生第一次做不到控制真气。
而龙隐则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状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珠,嘴上则依旧念叨着他那点心法:“盖周天之变——”
凤清韵实在听不下去了,扭了腰便想后撤,一边小口小口地倒吸着冷气,一边咬着牙质问道:“你为什么……对双修之法这么熟练?”
龙隐闻言一哂,笑着掐着他的腰把他拖回身下,在那人骤然凝滞的呼吸声中,低声笑道:“你猜?”
凤清韵回神后咬着牙偏过头不看他,眼角泛着红不说话,被捆在身后的手指也无力地抓着地面。
“生气了?”龙隐吻了吻他的嘴唇,却被那人扭头躲过。
凤清韵也不言语,只是抬眸红着眼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龙隐当即便心软了,于是立刻哄道:“好了好了,我哄你呢,这点事情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中多有联系了……凤宫主自己在梦中不也是偷偷拿本座练手吗?”
龙隐说着凑上前吻住他,唇齿纠缠之间,他低声问道:“而且退一万步,本座有没有经验……梦里那次你还试不出来吗?”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提梦中之事,凤清韵闻言一下子红了脸,立刻用藤蔓挡在两人之间,而后隔着藤蔓,他似是小声说了什么。
龙隐见状眯了眯眼:“偷偷骂本座什么呢,凤宫主?”
凤清韵隔着藤蔓看了他一眼,不言语,只不过那眼神的意思颇像是在说——我骂你还用偷偷骂吗?
稍微动下神识就能知道的事情,堂堂魔尊却非要正儿八经地听人骂他,为此故意吻了吻凑到他面前的花蕊。
那花蕊当即瑟缩了一下,而凤清韵果不其然也收了花抬眸瞪他,龙隐挑了挑眉再次问道:“刚悄悄骂本座什么了?”
凤清韵瞪了他三秒,最终吐出了两个字,只可惜前面那个字有些听不清,只能听到后面的那个字是:“……烂。”
奈何龙隐听了这话,不像是挨了骂,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通行证一样,搂着人的腰,低头道:“看来那次是伺候得不到位了,那这次便只能劳烦凤宫主不吝赐教,教教本座如何才能不那么烂。”
凤清韵神色微变,扭头便想跑,却被人拽着腰身拖到身下,只能破口大骂道:“谁要教你,你给我……唔——”
……
任何事一旦牵扯到修行,便不是简简单单一日两日便能结束的了。
然而随着水乳交融,双修之法当真运行了一日后,龙隐的动作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一下。
大脑间骤然浮现的,毫无逻辑的画面几乎淹没了他的思绪。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眸含水色的美人,神色之间竟有些恍惚。
凤清韵本就不怎么清醒,缓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异样,这才抬眸道:“……怎么了?”
龙隐一言不发地捧上他的脸颊,半晌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而后低声喊道:“我的小宫主……”
那言语之间跨越两世而来的眷恋与不可思议几乎呼之欲出,可眼下的凤清韵却没有听明白。
“你又发什么神经……嘶……停在这里干什么……”真气运行因为龙隐的停止而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凤清韵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忍不住骂道,“快点动……王八蛋——”
龙隐闻言一顿,今世的记忆在此刻涌上心头,和前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他的大脑给撑爆了。
难以言喻的疼痛瞬间在脑海中炸开,而后好似通感般迷茫向全身。
可龙隐面上依旧能保持面不改色,缓了片刻后,甚至还能低头吻住怀中人的嘴唇:“骂得真好听——再多骂几声让本座听听。”
他和之前略有微妙不同的语气终于让凤清韵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不过理智在眼下对于凤清韵来说是稀缺产物,最终他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有病就去逍遥谷……”
龙隐闻言却是一笑,抬手按在了他的丹田处:“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凤清韵被他按得眼前瞬间炸开一片白光,后腰紧跟着麻了一片,回过神后他当即又羞又气道:“……你干什么?!”
“本座只是想提醒你,”龙隐挑了挑眉,“别把腰抬得这么高,不方便真气流转,尽量气沉丹田,此功法才能起到最大效用。”
凤清韵闻言又有些拿不住龙隐方才的动作是不是故意的了。
毕竟这种修行和他从小到大经历的那种风刀霜剑严相逼的修行实在是大不一样,反而像是把人泡在一坛酒中那样让人沉醉。
他半阖着眼,微微沉下腰,胡乱枕着自己的花瓣将真气也跟着沉了下去,而后一股热流蓦然延绵到全身,剩下的那点理智也便跟着全部蒸发了。
……
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四五日,凤清韵正搂着身上人的肩膀,被人哄得迷迷糊糊地要凑上前去讨吻时,突然一顿,随即蓦然睁眼道:“等等……麟霜剑——”
因为猛地从中惊醒,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依旧带着些许宛如浸在蜜水中的味道。
龙隐被迫一顿,有些不快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凤清韵清了清嗓子,几乎是瞬间就从那种状态中抽身出来:“麟霜剑有所异动……”
龙隐闻言也正色几分:“拔出来看看。”
凤清韵闻言也没多想,抬手便把麟霜剑拔出来插在了两人面前的地上,以此观察它的情况。
不过待他做完这一切后,他当即便后悔了。
方才还有异动的麟霜剑此刻不知为何没了动静,倒是那清澈的剑面眼下像面镜子一样,清晰无比地倒映着两人的情况。
寒阳、麟霜、长乐本是剑尊钟御兰分别留给三位弟子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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