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凤清韵的抗药性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龙隐做完了这一切也没能等到他的苏醒,他于是忍不住勾起怀中人的下巴,却见对方软绵绵地闭着眼睛,像个安静的瓷娃娃一般任他摆布。
那一刻,龙隐心底那股莫名的掌控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因此兴奋得连瞳孔都竖成了一条。
——这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想到这里,他忍无可忍地低头吻了上去。
那就像是在吻一个百依百顺的人偶,乖巧地张开嘴任他施为。
欲念因此在眼底沉淀成了紫色,正当龙隐勾着凤清韵的唇舌吮吸,正打算更进一步时,怀中人却隐约间有了些许反应。
龙隐动作一顿,却没有退出去。
于是凤清韵就像是被人亲醒的梦中美人一样,迷茫地睁开眼睛,颤抖着睫毛看向眼前人。
以他此刻的记忆与阅历,似乎需要半晌才意识到这人到底在干嘛,以及这人到底是谁。
直到那人再次勾着他的舌尖吮了一下后,凤清韵才陡然感觉到舌头上传来地微妙触感。
他愣了一下后,绯红一下子攀上了他的耳根,于是他当即恼羞成怒地抬手,一把推开了身上人。
凤清韵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人,眼底写满了震惊。
龙隐笑盈盈地摸了枚剥好的荔枝递到他嘴边。
熟悉的味道再加上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凤清韵尚未反应过来,便张嘴接下了那颗荔枝。
龙隐自然无比地抬手擦过他嘴角的果渍。
直到那甘甜顺着嗓子滑下去,凤清韵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坐在哪里,以及搭在自己腰臀上的那只手是——
“龙隐……?!”
记忆停留在前世天崩前刚刚写完和离书的凤清韵,眼下就像是凭空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蓦然从龙隐怀中跳了起来。
龙隐挑了挑眉,抬手便要将他再次按回怀里。
凤清韵羞恼至极又惊疑至极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任由他如此去做,于是当场还了手。
一来二去间,两人当即便在这小屋内过了几招。
剑风猎猎间,凤清韵恨不得当真把龙隐砍死,而龙隐却还要护着桌子上那些吃的,一时间竟隐约占了下风。
凤清韵哪怕失了记忆,也没失了手上的技艺,但他在这方面有经验,却不代表在其他方面也有防范意识。
过了没几招,眼看着他即将逃脱那人的怀抱时,一道不知从哪而来的魔息立刻顺着他的腿攀了上去。
凤清韵:“……?!”
在凤清韵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刺激瞬间击垮了他的理智,于是他手上一颤,直接茫然地跌倒在了那人怀里。
凤清韵回神后当即恼羞成怒:“你个登徒子……你——!”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被人笑着再次拥到了怀里,直到这一刻凤清韵才意识到两人实际上坐在哪里,以及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到底摆着什么东西。
——那是精致的小菜、瓜果还有酒,是他曾经幻想过,却不敢当真奢望的美好与幸福。
凤清韵一下子怔住了。
毕竟前一秒还在跟折磨了自己数百年的怨侣写和离书,下一秒睁眼就坐到了死对头的怀里被他掐着下巴强吻,恐怕任谁经历此事都会震惊得难以言喻。
龙隐似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底在想什么,于是噙着笑意,拿起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凤宫主赏脸尝一口?”
凤清韵隔着杯子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当真是魔尊龙隐?”
“自然。”龙隐勾了勾嘴角道,“还是你如假包换的夫君。”
凤清韵:“——?!”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是吓得不轻,但他又不是傻子,先前所有事情历历在目,甚至包括自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都历历在目,每一处细节都在告诉他,龙隐说得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我明明先前还在仙宫,这里是哪里?”凤清韵问出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是魂魄出窍的状态一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你我打赌,谁输了谁喝孟婆汤。”龙隐编瞎话简直是张嘴就来,“第三轮是凤宫主输了,所以喝了最后一杯。”
凤清韵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前两轮呢?”
“自然是本座输了。”龙隐笑道,“凤宫主第三把疼惜我,所以才故意输给我的。”
……疼惜?!
凤清韵面色出现了一瞬间的难以言喻,似乎难以把这种词汇和龙隐联系在一起。
“不过第三杯并未喝完,所以本座也不确定你到底失忆到了什么程度。”龙隐扯着谎话哄了人半天,眼下终于问出了一句正事,“敢问凤宫主眼下还记得多少?”
凤清韵闻言抿了抿唇道:“……我刚写完信。”
他说的很模糊,也没说写了给谁的信。
龙隐闻言却当即了然道:“既是写完了信,那就该收到本座送你的簪子了吧?”
此话一出,凤清韵基本上就信了一半,毕竟前后顺序如出一辙,若并非失忆前的自己告诉龙隐,对方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然而凤清韵不知道的是,哪怕他失忆前不说,龙隐也能知道。
——因为“龙神无所不知”。
而眼下,面对龙隐的疑问,凤清韵一下子便想起了那枚桃花簪以及簪子下面压的那句话,当即怒从心头起,恼羞成怒地瞪向那人:“你还有脸提此事?!”
龙隐立刻从善如流道:“错了错了,是本座的错,当时不知道凤宫主原身为何,错送成了桃花簪。”
凤清韵刚想说自己根本不是因为这事而生气的,而是因为此人不要脸拿他开不出花嘲笑他他才生气的。
可下一秒,龙隐却抬手从他头上拿下来了一枚簪子,递到他手里。
——那是一把蔷薇簪。
“今生就此事已经赔过礼道过歉了,所以就麻烦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龙隐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轻声道,“好不好,我的小蔷薇?”
听到这称呼,凤清韵如遭雷劈,一下子僵在了他怀里,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分明没有开过花,哪怕是看到了他的本体,不少人也会把他当场藤蔓类的妖植。
凤清韵于是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内窥自己的本体,而后他几乎是瞬间便看到了那无数朵鲜艳异常的血蔷薇,随即整个人如遭雷劈地坐在龙隐怀里。
他一时间感觉天都塌了。
——他开花了,而且所有花都是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一看就是被日日温养的结果。
凤清韵整个人都是蒙的,还没等他从开花的冲击中回过神,恰在此刻,他却觉得储物戒中有什么东西在跳。
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下一刻,龙隐自然而然地抬手在他储物戒上轻轻一抹,他的手中随即便出现了一枚莹白的蛋。
凤清韵见状都木然了,脑海中却还是忍不住想到——这人怎么能这么随意地解开他的储物戒?
好似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样,龙隐笑着把那蛋塞在他手里:“自然是因为这本就是本座的戒指。”
……他的储物戒怎么会在自己的手上戴着?
凤清韵僵硬地低下头,看向手里那颗开开心心蹭着他的蛋。
还有这颗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可是你亲自生的蛋,凤宫主连北辰也不认识了吗?喝了一杯孟婆汤,难道就真的要抛下我们爷俩于不顾吗?”龙隐见状当即搂着人的腰便装起了可怜,“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始乱终弃。”
凤清韵:“……”
凤清韵方才还恼羞成怒的表情一下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即一下子回了神。
“……怎么可能!”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手中那颗蛋道,“我本体可是……怎么会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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