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排除法老是见到某一个女官产生了想要收入后宫的想法。
瓦斯迅速在脑海中将最近见过的女子全都过了一遍,暗暗猜测到底会是谁。
拉赫里斯因为他的话狭长的眼微眯,保护吗?
不,不是想要保护的心情,阿伊也不需要保护,相反,他更多的是想要占有,在那人眼里能看到自己。
但他很清楚阿伊的眼里只有野心。
“但是我也喜欢他的野心。”拉赫里斯想。
如同面包里塞满了果酱,不用挤压都能溢出甜蜜的汁液,这样充满野心的阿伊才是最吸引他的。
甚至就连在浴房里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都是坐在朝会上,俯瞰群臣的阿伊,也许坐在王座上,脸颊潮红的阿伊会更叫人蠢蠢欲动。
第一次,他在这件事情上感受到了愉悦,冲击灵魂的战I栗。
也难怪先祖留下的壁画中对此事极尽歌颂赞美,贝斯特被人类追捧,奉为神明。
“陛下若是有想法,可以告诉奴,”瓦斯很是贴心地说:“奴去为您安排。”
陛下已经十七岁,往上数的历任法老十三四岁就已经有子嗣了,陛下虽然还没有大婚,不能纳妾,但想要迎几个侍女,女官入后宫,朝臣必然也不会反对的。
拉赫里斯神色莫测地看他,瓦斯被看得后背生凉,心想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用多事。”拉赫里斯收回目光,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敲了两下。
眼底如墨染,深沉不见底。
阿伊就是拥有这样叫人臣服的能力。
迷恋上阿伊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像拉神洒下阳光,没有人能够阻挡。
瓦斯低声说是,默默闭上嘴。
陛下说不用,他自是不会也不敢再多去思虑,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他很清楚,陛下不喜别人擅作主张。
当然除了阿伊大人。
阿伊大人惯常绕过陛下做事,为此陛下发过好几次脾气,但阿伊大人随便哄了哄,陛下便又揭过去了。
“你喜欢阿伊吗?”
瓦斯被陛下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愣了好半天才说:“喜欢……”
陛下都喜欢的人,他哪里敢说不喜欢,但话都没说完,就见陛下的眼危险地眯起,瓦斯后背一凉,连忙驳回自己刚刚的话:“不,不喜欢……”
好了,这下陛下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
瓦斯欲哭无泪,所以他到底是应该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陛下,”瓦斯小心地打量着拉赫里斯的脸色,苦着脸说:“阿伊大人这般厉害的人物,奴自是钦佩的,但奴身份卑贱,不敢喜欢,只能将崇敬藏在心中。”
拉赫里斯神色稍缓,眉眼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瓦斯默默松了口气,再次感叹,都说法老是极夜的太阳,是混沌中诞生的拉神,变幻莫测,在陛下身边做事,果然是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
拉赫里斯心想,果然,没有人能拒绝阿伊,但只有他,至高无上的法老才能站在阿伊的身边,满足阿伊的野心与欲I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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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到了神殿占星计算的日子。
麦涅乌的东西已经提前搬进了瓦吉特,在吉时当天,伯伊一身轻松地住进了新宫殿。
宫殿的修缮和内里的补充都是拉赫里斯着人去做的,伯伊意外的发现,衣柜里竟然还有明显不符合自己尺寸的衣服。
“这是什么?”伯伊似笑非笑地扯出一件深色的寝衣。
黑色的面料上有暗金色的纹路,衣角用金线绣着衣服主人的名字。
拉赫里斯面不改色地将衣服塞了回去,眉眼带笑道:“偶尔我也是要在这里歇的。”
以往他们看密信公文晚了,歇在麦涅乌或者诸神殿都是常有的。
伯伊挑眉,看了眼宫殿外:“这里离诸神殿很近。”
哪怕是看到凌晨半夜,想要回去,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
拉赫里斯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扶着他的肩往另一个方向推:“我带你去看看首饰,我给你新置办了许多好看的。”
伯伊觉得好笑,这小子每次没话说了就来这套,不过看在是他精心准备的份上,伯伊便也没计较。
在埃及爱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全民追求美的国家,作为他们的法老,拉赫里斯更胜一筹。
放置首饰的耳房里,放置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柜子,随便拉开一层都是满满当当的宝石玉石,各种款式的首饰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伯伊被一屋子的璀璨晃得眼花,在心里估算了下所有东西的价值,很好,这得是埃及半个季度的税收了。
“你买的?”他抱着手,感觉家里出了个败家子。
拉赫里斯站在伯伊身后,闻言弯腰将头搁在他的肩头,笑道:“这些都是大埃商会送过来的。”
他只不过是派人去和副会长说了声帮忙留意一下首饰。
商会那边伯伊一直是交给阿曼特去管理,但一开始组织的人是阿伊,只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只有管理层的人知道这事儿,下面的人只知商会里有大人物。
阿伊如今可是朝会上炙手可热的大祭司,手握实权,有机会还不得狠狠巴结。
果然,一听这事儿,做商人的哪有没眼力劲的,立刻就有人送东西过来,有些远在孟斐斯的游商赶不及回来,都雇了卫兵把礼物捎过来。
因着动作,拉赫里斯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在伯伊的肩膀上带起细微的酥麻。
伯伊只觉这小子是越来越粘人了,果然是青春期害人。
他伸手把某个黏糊的脑袋推开,转身朝外走:“那便放着吧。”
虽然自己戴不完这么多首饰,但在埃及珠宝首饰是硬通货,就跟在现代囤黄金一个道理,总归现在的房子够大,囤上一屋子除了让心情更好,也没什么其他影响。
住进新房子的第一天,拉赫里斯便赖着没走,美曰其名给宫殿涨人气,伯伊早有预料也懒得赶人。
夜里,伯伊沐浴完回寝殿,拉赫里斯也沐浴过换好了寝衣。
他穿的是白天伯伊拎出来的那件,黑色的质感与平日喜欢的浅色不同,略显成熟的气质。
少年早已褪去了青涩稚嫩,初初展露出成年男人的硬朗,敞开的领口下是紧实饱满的胸肌。
伯伊进来的同时他也恰好抬起头,伯伊扫了眼他手上的书,微微挑眉:“你在看什么?”
在对视的瞬间,他的耳朵倏地通红,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拉赫里斯抿着唇,等他走近了才犹豫着举起手中的图册:“这个,托德给我的。”
伯伊低头去看,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看到图册上的内容时他略微一顿:“他让你看这个?”
图册上,两个人如同藤I蔓交I缠在一起,姿态亲昵,画师的技巧很不错,将人物的神态,动作描摹得十分生动。
“我最近夜里睡不好,”拉赫里斯耳朵更红了些,压低声音说:“就是,我不太能看懂。”
伯伊想了下他的年龄,正是对这种事情性起的年纪。
拉赫里斯轻咳了下,伸手攥住面前青年的衣角,有些不自在:“阿伊,你能教教我吗?”
伯伊沉默片刻,突然挑起唇角:“怎么教?”
拉赫里斯的手心浸出一层热汗,视线迅速从伯伊的脸上掠过,确定对方没有生气,这才说到:“我,我也不知道。”
顿了下,他声音又低了几分:“我就是,嗯,不想去问托德他们,也不想找什么教习侍女。”
伯伊垂着眼,面前的人因为害羞整张脸都红了,连带着耳朵和脖子也染上了红晕。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总是自尊心极强的,大概是不想被属下嘲笑,所以哪怕难受不舒服也要忍着耐着,反正是不肯开口去问的。
伯伊微微俯身掐住拉赫里斯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平日里张扬的少年此时眼尾泛红,但眼里是看得见的依赖与信任,如稚嫩的大猫无知无觉地露出柔软的肚皮。
伯伊承认自己骨子里是恶劣的,喜欢玩弄人心,享受操纵别人的快I感,就像此时此刻,基因里的坏种就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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