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道:“不饿。”
“也是,昨天都吃饱了。”
萧楚笑他,见人一直低着头,干脆去把他的下巴抬着,指腹顺着耳垂滑到了下颌。
“我们怜之是个贪心的狐狸精,把人的魂勾了还要吃干抹净。”
裴钰仰着头,被他按到了颈上的穴道,只能小口地送气,眼里的倔色还是不改,像是不服输。
萧楚垂眸看他,把裴钰的下巴捏在掌心里,指节去蹭了蹭他的唇,随后顺着柔软的唇瓣滑了进去,指背抵着裴钰的齿把人的嘴给撬开了。
他喘息得急促,水汽把萧楚的手上的皮肤都给弄潮湿了些。
“这几天你不是要去监察礼部么,明夷同我说礼部要问神机营借一批枪火,我们等会儿一道去?”
手指按着柔软的舌,在口腔里滑动挑.弄着,指上很快就被濡湿了,裴钰被迫张着口,只能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听上去像小猫的哼哼。
“怎么不说话呀怜之,”萧楚捏着人不放,还故意去逗他,“要不要跟我一起?”
裴钰有点儿喘不上气,把脖颈仰得更高,整个人就要往床上倾倒下去了,萧楚托着他的背,手指往舌.腔里探得更深,那里又烫又湿,勾得萧楚心痒痒。
裴钰感觉要晕过去了,开始使劲扒拉萧楚的手臂,恰巧就碰到了昨夜留下的伤口上,萧楚“嘶”了声,这才抽出手来,放过了他。
萧楚皱起眉抱怨道:“挠得疼死了。”
裴钰不大高兴地看他,小声说了句:“……活该。”
“我活该受你欺负,怜之。”
萧楚凑近了些,鼻尖去蹭了蹭他的脸颊,两人就隔了那么些微不足道的距离,随时都要彼此触碰到一起,屋里的气氛也旖旎了起来,像是被人的呼吸给蒸暖了。
裴钰被他蹭得有些受不了,低低抱怨了句。
“这么近干什么?”
“想亲你。”
“不准。”
萧楚不听他的,捧着裴钰的脸就亲上去,方才那口金银花茶的涩味儿还弥漫在口腔里,难怪裴钰尝了一口就不愿再喝了。
他的手掌滑进柔顺的头发里,颇有技巧地舔吻他的唇舌,经过昨夜之后,裴钰好像变得乖顺了很多,也没怎么抵抗,两个人认真地亲吻着彼此,萧楚每回接吻都很热烈,他很懂裴钰喜欢什么,给予起来也很慷慨。
萧楚这时候反而想到了床榻间水汽盈盈的一些记忆了,裴钰叫了好多次疼,最后只有向自己讨要亲吻的那一回,萧楚才肯柔和些待他,其余时候都在狠心地欺负着,非要见到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才肯罢休。
这是上辈子他留下的坏习惯,冷静下来想想,裴钰大概真的很疼,大概真的想要他温柔一些。
这深吻结束后,萧楚埋在裴钰的颈间又轻吻了几下,湿润的唇贴到皮肤上,带着热气儿的声音绕在耳边。
“怜之……我好想你。”
裴钰脸都烧红了,又反复劝诫自己,萧楚这张嘴就是专门说甜言蜜语来哄人的,万不能轻信,可是脖颈上的触感又舒服得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虽然萧楚总说自己勾他的魂,但对于裴钰来讲,真正勾人的分明是他。
吻得人好舒服,抱得人好安心,说的话也叫人听了还想听,连……
连在床上的时候,都那么懂得自己的一切。
萧楚又去含他的耳垂,那对坠子放在了榻边还没戴上,私下里的时候他不大喜欢裴钰戴耳坠,他更想看到这个人的全部,哪怕是一点朱砂也不准被遮掩掉。
都是属于他的,都不准藏起来。
萧楚贴着他的耳边,那些短促的亲吻声就分外强烈地传入耳中,伴随着人亲昵的呼唤:“怜之怎么这么暖和?”
“不要贴那么近……”
“是吗?”萧楚又从他的耳鬓顺着摸索到了唇角,落下几个浅吻,“昨天晚上你好像对我说,亲了就不疼了。”
裴钰赶紧侧过了脸去,逃避回答。
不过这才让萧楚发现裴钰的肩颈上有很多昨夜留下的咬痕,放下帷帐后就看不大清晰,如今才发现咬得有些狠了,七零八落地散在那片白皙的皮肤上,受了不少委屈。
他心里愧怍,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萧楚又忍不住去触摸它们,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他的想法不大入流,只是心底隐隐升着一股恶劣的满足感,觉得这暧昧的痕迹像是把昨夜的春潮谱写下来的笔墨,惊心动魄又活色生香。
但他明明也可以轻盈一些,不叫人疼。
“怜之啊,”萧楚抿了抿唇,和他额头相抵,“以后我再不听你的,你就打我好了。”
裴钰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脸上摆出不大高兴的模样,说道:“我打你也没用,你皮好厚。”
萧楚被他逗笑了,覆上他的手背,调侃道:“宝贝,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往后谁跟你快活?”
“宝贝”这声称呼唤得太狡猾了,裴钰心跳一失速,真的往他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惊道:“你不准这么叫!”
“为什么?”萧楚侧了侧头,一脸疑惑的模样,“雁州人叫自己喜欢的物件儿,都叫宝贝。”
萧楚特意说了“喜欢”这个词儿。
说来惭愧,风流天下闻的四公子竟然是个感情愚钝的人,前世今生一次也不曾对人说过“喜欢”这两个字,他心里头其实也不大懂,喜欢一个人和喜欢吃块糖有什么区别?
他告诉裴钰,小时候他以为自己会娶一个温柔的女人回家,因为家中的长辈都是这么说的,在他的三位姐姐中,他最喜欢温柔体贴的萧三,便以为这就是往后要成亲的那种“喜欢”。
来到京州以后,他遇到了裴钰,才发现自己压根不喜欢女人。
可是对于裴钰本人呢?他好像从没仔细思考过。
跟他上床很爽,跟他接吻很舒服,在这些关于性的情事上,萧楚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好喜欢跟他做”。
但除此之外呢?
他好像也很喜欢裴钰的眼睛,乖顺可爱,眼波流转,看着自己的时候就要人心软下来,他也很喜欢裴钰的声音,正经的时候沉冷有力,不正经的时候楚楚可怜,连那暴躁倔强的性子他都是喜欢的,逗起来像小猫,哪怕给人挠了点血出来也无伤大雅。
裴钰听他这么一解释,脸顿时染得更红了,赶紧避开萧楚的眼神。
“我又不是……”
“不是什么?”
“没什么,反正不准叫!”裴钰去掐他,有些恼恨地说,“只有流氓才会这样称呼别人!”
萧楚无奈地去捉他的爪子,把人给拦了下来,叹口气道:“你第一天认识我么?我本来就是流氓。”
他这回没给裴钰逃避的机会,把人的脸捧回来,二人就这么对望着。
“裴怜之,总是这么躲着人不大好,要叫人心里乱猜,猜你是害羞呢,还是嫌弃我呢。”
裴钰只能往他眼底里看,一看就陷落了进去。
外边分明已经日上三竿了,可在这雅居的小小一隅里,萧楚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星辰点点,他真诚地凝望着自己,和从前那些狡黠的笑容不大一样,有点像……有点像那夜他喝多了酒,拉着自己叫“阿怜”的模样。
“还有一句话。”
萧楚这么看着他,声音柔情缓缓。
“雁州人叫喜欢的人,也叫宝贝。”
裴钰的心脏狠狠地震颤了一下,那双漂亮的、霭霭若泣的眸子沾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想推开萧楚的手,想从床榻上落荒而逃,也想再去打他的脸斥骂一声“不知羞耻”或是“虚情假意”,可他心里分明欣喜若狂地想着——
他的话好像发自肺腑,好像真诚无比,好像动人心弦。
他张了张口想追问,但萧楚没再继续解释,他摘下了头上的发带,有点儿卷曲的头发披散下来。
他往发间摸了摸,摸到了那根裴钰悄悄替他编的辫子,说道:“怜之,还记不记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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