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虽然被咬着,头脑还是一片空白,他被裴钰胡乱堵着吻了好几回后还动也不动,可渐渐地,唇上都沾满了裴钰的气息,他软下的身子也紧贴着自己,像是欲求不满的勾引,直接撬动了他的意志力。
“保持距离”四个字忽然被他给扯得稀碎。
萧楚心里的一点儿小别扭在这个吻里,被他给彻底掐死了,在裴钰无声的邀请中,他认命一般,手插进了裴钰的发间,托着人的身子,主动迎合了上去。
大概自己也被京州的疯子给带疯了,成天耳边被念叨的都是花天酒地,今儿个去哪个风月场烟花路,裴钰这点勾人的地方就轻而易举地迷晃了他眼睛。
但好歹人长得好看,没准他爹也能允了自己和一个男人成婚?
不对,他为什么会想到成婚!
他们都吻得很深,却也很笨拙,交缠间发出了些错乱的水渍声,好几次唇齿的磕碰甚至出了血,连舌腔里都有些腥甜的气味,但接吻这种事情萧楚就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天赋,简直一点就通,他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跟着裴钰呼吸的节奏,耐心地引导着他将那些被药物催出的情.欲发泄出来。
直到裴钰好像终于被浇灌得满足了,他才缓缓地离开了萧楚的唇,双目朦胧地望着他。
萧楚呼吸有些短促,手埋进了他日思夜想的腰窝里,笑着说:“小裴大人……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我们才认识了多久,你就这般亲昵?”
听到萧楚这话,裴钰的神智这才猛然被唤醒过来,他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都快被萧楚给剥干净了,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坐在人的腰胯上,方才的情意热灼显而易见。
他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萧楚看。
“你干什么!”
萧楚无辜道:“天地良心,我什么也没干,是你自己突然亲我的。”
“我自己?”裴钰像是不信,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惊愕,“我自己?亲你?”
萧楚冲他露齿笑:“是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裴钰被惊得只会重复萧楚的话:“看上你?”
萧楚指节在他后脊滑了滑,宽慰道:“没关系的,虽然咱们都是男人,你爱慕我也没什么大不了……”
被他死乞白赖地一通说,裴钰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愤怒和羞耻心全都杂糅在一起,混着这声“你爱慕我”狠狠地砸到了裴钰脸上。
萧楚见他不答话,这才有点儿慌了,他意识到方才裴钰压根是被这身体里的情毒冲昏了头,刚想张口解释些什么,下一刻,裴钰就猛然爬起身,像是存了死志一般,只听“咚”的一声,他朝着旁边的墙面上一头撞了过去。
一道殷红的血顿时从发间流淌而下,他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一仰头栽倒,昏死过去了。
萧楚:“……?”
第37章 相成
“师父!”
萧楚还没想明白裴钰如此应激的原因,就听见屋外传来孟秋的声音,下一刻,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格门被人“啪”地摔裂开来了。
萧楚起身刚要解释,就听到孟秋大喝了一声。
“你到底是谁!”
孟秋拦到了裴钰身前,满目惊怒地看着萧楚,“若不是我心中生疑跟上来瞧了眼,难道你竟要对副宪大人痛下杀手?”
裴钰这反应弄得萧楚烦闷,又听孟秋这么咋咋呼呼一通说,脸色更是阴冷,把裴钰从地上给提溜了起来,指着人的额头说道:“你能不能看看清楚再说话?他这伤分明是他自己搞的,你觉得谁会愚蠢到这般地步,要特地跟你知会一声再下手?
他又顺口讽刺了句:“原来京州官只要高坐庙堂,就可以不分黑白乱泼脏水了么?”
孟秋顿时被他噎住了,他护人心切,但不是不讲理之人,盯着裴钰磕破的额头嗫嚅了片刻,发现的确是自己莽撞了,于是说:“……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护着你师父,我能理解。”
萧楚也不为难他,从襟口拿了张巾帕出来,替裴钰把额心的鲜血给擦去了。
他真诚地说:“放心,我待小裴大人,是真心实意的。”
孟秋挠了挠脸,觉得他这句“真心实意”说得有些不大妥帖,但还是点了点头,上前把裴钰扶着靠在了墙边,手覆到裴钰的腕上探了探脉息。
孟秋皱眉道:“中毒了?”
这下换萧楚心虚了,他抿了抿唇上的伤口,说:“是啊,突然就发疯了,自己往墙上撞。”
“发疯?”孟秋一本正经地低头思考着,“从未听闻,有能叫人性情突然暴躁的毒。”
萧楚苦笑了两声,腹诽着他性情暴躁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么?
还没等二人继续说话,就见门口一个佝偻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探了过来,是晨间给他们送姜汤的杨伯。
孟秋喜道:“老人家,您怎么在这儿?”
他刚要上前迎去,就听萧楚提醒了句“当心点儿”,不禁顿住了步子。
萧楚小声添上一句:“早晨那姜汤有问题。”
孟秋顿时眉间一蹙,往后稍了几步,朝杨伯道:“老人家,我们是朝廷下派来替村子里解决问题的,可小裴大人现在身体不大舒服,麻烦您和里长说一声,我们跟上面呈报一下,择日另派人下来。”
杨伯慢吞吞地朝几人致了个礼,缓缓道:“这位大人,是不是中毒了?”
萧楚收了声,扯下衣片替裴钰包住了额头的伤口,安静地听着。
方才情急,如今冷静思索,裴钰倒确实不大像突然发疯,他这么做的确是有考虑的,槽岭的案子查清后理应按律法办事,可是槽岭的官民一心,铁了心要阳奉阴违,裴钰的身份并不受待见。
村里人知道事情败露,惶惶不安,梅渡川便借此机会挑动民怨,让他们从裴钰身上打主意,或许能保住槽岭的石灰营生。
他是个新任的朝官,清白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准就要被人拿来做文章,一时间没法解毒,只好出此下策,昏死过去再行自救。
孟秋心里头并不全信萧楚说的话,但他是个谨慎的人,不想再让裴钰身陷危局之中了,他于是试探道:“老人家,您怎么寻到此处的?”
“我一直跟着你们,”杨伯的眼睛半垂着,不去看他们,口中喃喃地说,“早些的时候。”
萧楚挑眉道:“跟着我们?送了姜汤时候?”
杨伯一脸愧怍:“村里有人要害大人,我……我不敢跟他们作对,只能在姜汤里放了解药,可今日二位大人没喝,我心里担心就……就跟了。”
孟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您怎么不早些说?”
“孟大人,”杨伯从怀中拿了个小瓷瓶出来,说道,“这药能解毒,请给这位大人服下吧。”
孟秋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瓷瓶,连连道谢:“老人家,太谢谢您了!”
可他回过身,就朝萧楚使了个眼色。
这人在说谎。
晨间雾气浓重,十里之内根本看不清人形,山路又崎岖复杂,他若是要跟着,必然会靠得极近,那这一路上不可能不会被发现。
孟秋拔开了塞子,将里边的丹药倒进了手心里,托着裴钰的下巴,正做出要喂进去的动作。
眼看那枚铅色的丹药就要送入裴钰口中,萧楚忽然一打孟秋的手,震开了丹药,随后抬掌往杨伯下颌一掐,把那药弹进了他的嗓子眼。
杨伯哪里反应得过来,顿时被丹药卡住喉咙,拱着腰捂住脖子,朝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想把它给吐出来。
萧楚冲杨伯森然笑道:“你一个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若是真的一路跟着我们,你觉得我会不晓得?”
“你……!咳咳!”
杨伯一张皱脸憋得通红,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屋外,吃力地去抠嗓子眼,呕吐了两声,总算把药给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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