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道:“无妨。有大师兄在,他自会安分些。”
他也是时候真正断了秦守的念想。
白书悦垂眸,遮掩住蓝眸间的些许思绪。
之前他避着秦守,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他,亲自去验证天道之子死亡,世界将如何崩坏。
这半月时间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镇定,白书悦还是决定姑且留那秦守一命。
他的人生本就漫长无趣,既破不了无情道,那倒不若去探寻探寻这所谓“天道法则”。
乔慕灵还在抱怨秦守的种种恶行,之后话题又渐渐转向这次历练,同白书悦分享了许多历练见闻,将得绘声绘色,试图勾引白书悦产生出门的心思。
可惜白书悦基本只是听,不予任何回应。
乔慕灵习惯了他的沉默,惯例地分享完也不再多说,估摸着时间起身:“我回来之事还为同大师兄说过,那我就不打扰小师兄了,先去大师兄那边报声平安,不然大师兄又该唠叨了。”
她用着抱怨似的语气,话里却没多少嫌弃。
他们的师尊在退隐前爱好各地云游,平日剑云宗内基本见不着人,师门间大小事宜都为陆景阳管理。
乔慕灵是自幼便被师尊捡回来,可以说完全是陆景阳拉扯养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相较于其他人也深许多。
白书悦也习惯了她的“口是心非”,总算给了点有声的应答:“嗯。”
“唉,小师兄你也就在我走的时候会吱个声了。”乔慕灵随意调侃一声,一边起身,一边补充,“那等会儿我顺便和大师兄说,今夜我来接小师兄。”
家宴一般轮流于他们四人的峰头举行,今年正好到乔慕灵的峰头,乔慕灵有很充分地理由来接白书悦。
白书悦对此并无意见,也点头应下,顺手又要拿起手边的茶杯。
“宿主——”
“小师兄!”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白书悦默默再把手收回来:“抱歉,忘了。”
乔慕灵无奈地叹口气。
看来是得把找个人照顾小师兄提上日程了。
第11章
乔慕灵直接把白书悦手边的茶杯给收走,帮着给他换了壶新茶水,这才终于放心离开。
她走出主殿门口,短暂大雪已停,一眼便能瞧见牧元术正主动于院子内帮忙扫雪。
于寒英峰五日时间,有各式高阶伤药和灵愈池辅助,牧元术伤势好得比寻常时候要快些,虽仍未好全,但面色已比之前好上一些。
他见到自主殿内出来的乔慕灵,礼貌致意:“乔峰主。”
有比武那日牧元术对白书悦的敬仰态度,乔慕灵对他印象很好,亲切打招呼:“你好呀。你是那位牧原是吧?”
“正是弟子。”牧元术颔首回应,手中还握着扫把,但本身不卑不亢的态度叫人并不会轻易小瞧他。
乔慕灵看了眼他手中的扫把,倏地想到什么,朝他招招手:“正好我有些事想找你,来来来,过来陪姐姐我坐坐。”
“……乔峰主有事寻弟子?”牧元术眸间困惑,观乔慕灵态度亲和,思虑片刻后还是随她做到了院子内的桌前。
乔慕灵怕他是紧张,安慰他:“别害怕,只是小师兄常年不喜有旁人在寒英峰,你是第一个被他留下的,所以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牧元术坐得端正,举止从容:“乔峰主请说。”
看着还有同白书悦相似的淡然,分毫不见紧张,更不见方才他在白书悦身侧时那般乖顺温良模样。
乔慕灵摸摸鼻子,真有几分是在同白书悦交流的感觉,停顿会儿才适应过来。
她问:“你方才是在院子打扫吧,是小师兄他让你做这些的么?”
牧元术摇摇头:“仙尊未交代弟子做任何事。只是弟子为仙尊所救,恩情难以偿还,思及仙尊喜洁净,便想着多少为仙尊做些事情。”
提及到白书悦,原本沉默内敛的牧元术神情稍稍和缓,虽依旧无甚表情变化,但看得出气质不一样了。
仿佛万事万物都难以得他注意,他的目光中永远只会出现那道清冷高洁的身影。
这小孩还怪真诚的。
乔慕灵对牧元术印象又好上几分,问:“你知晓小师兄有洁癖?”
牧元术抿了下唇,并未细说:“因一些事宜听闻过。”
乔慕灵没多想,眼睛亮了些:“那你可知小师兄他私底下性子?”
“……近日略有感觉。”牧元术不知乔慕灵情绪因何而变,只老老实实地回答。
乔慕灵更欢喜了:“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着小师兄愿意留下的人呢!”
牧元术困惑:“乔峰主的意思是……?”
乔慕灵总算详细解释:“是这样的,小师兄他吧由于只醉心于修炼,除修炼外的事宜他全都不上心,所以时常会犯些一点点小迷糊。
“诸如起身时找不着发冠,出门散步不记得如何回屋,还有总忘换掉隔夜茶之类的。”
牧元术听完乔慕灵的举例,沉默。
这还真是“一点点”的小迷糊。
乔慕灵继续:“我也同小师兄提议过,找一名靠谱的小厮道童之类日常照顾一下他,但小师兄讨厌旁人常住于寒英峰内。难得你能被允许留下,想麻烦你平日里帮忙多照看着些。”
说话间,她叹口气,显然为相关事宜已苦恼许久。
牧元术看了眼真心实意在为白书悦考虑的乔慕灵,片刻后才回答:“能为仙尊做事是弟子荣幸,当不得麻烦一说。只是弟子并非常留于寒英峰中,伤好后便要离开,只怕要让乔峰主失望了。”
“这样么……”乔慕灵作思虑状,“这也确实是小师兄的风格。”
她沉吟片刻,又道:“不过这于小师兄而言同样算罕见之事了。那这样吧,这段时日你先安分住着,给小师兄留下好印象。后续我再想想办法,看看小师兄愿不愿意让你日后常住。”
牧元术:“弟子明白,有劳乔峰主了。”
乔慕灵摆摆手:“无妨。喜欢小师兄的人很多,我也难得见像你这么专注真诚的,又与小师兄相像,还挺有缘分的呢。”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突然补充:“对了,今日是大年三十,今夜我们师门有个家宴,晚间我会来接小师兄走。团圆夜你一人待在这儿也怪冷清的,到时可要随我们一同过去?
“大师兄他也很喜欢你,若非你不愿,今夜说不定你都能以掌门首席身份来一同参加。”
闻言,牧元术微低头,遮掩住眸间情绪,回绝:“多谢乔峰主好意,但……弟子习惯独自一人,还是不去了。”
他说完“但”字时明显停顿片刻,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突兀地换了缘由。
乔慕灵注意到他奇怪的停顿,想起他在比武时被孤立的表现,倏地反应过来:“你是在顾虑秦守吗?”
牧元术目光躲闪,并未直接说明,但意思已然十分明显。
乔慕灵立马就来气了:“我就知道那个秦守肯定背地里又做了什么!比武那日还说什么是你品行不端才招致旁人孤立,伪君子!我呸!”
牧元术似是被她突然激动的情绪吓到,过会儿才犹豫着问:“乔峰主……不怕弟子是污蔑秦峰主?”
他用着试探般的语气,通透黑眸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底,潜藏着不能被人知晓的情绪,只要稍加留心,轻易便可发觉。
乔慕灵心生怜惜:“秦守那德行我还是清楚的,他是不是对你做过些什么?你同掌门说过了么?”
牧元术仍低着头,轻声回答:“弟子被孤立……确实有秦峰主一份原因在。但秦峰主掩饰得很好,弟子无从取证,也无人相信弟子片面之词,弟子便未同掌门说这些事宜。”
乔慕灵非常理解牧元术的想法:“没有证据的话,那确实不同大师兄说才是最好的。大师兄他就是这样,平日里虽然很好,但有时又格外死脑筋,万事都得以证据说话,只相信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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