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带牧元术去到了牧元术自己的房间,让他到床沿坐下。
牧元术乖乖地坐下了,还将怀中一直稳稳抱着的那束小白花递到了白书悦面前:“仙尊,这个给您。”
他坐在床边,仰头看向白书悦,嗓音有些虚,手里捧着一束小白花,黑眸澄澈,像极了忠心不二只想着讨好主人的小狗。
白书悦接了过来:“哪来的花?”
牧元术弯眼:“路边摘的。弟子见这花开得漂亮,思及仙尊房中应当少些鲜活生机,便想着给仙尊带一束回来。仙尊喜欢吗?”
白书悦没说喜不喜欢。他对外物不感兴趣,更在意牧元术的伤势。
他将花束暂时放到一边,对牧元术道:“手给我。”
牧元术乖乖地又把手伸了出来。
白书悦:“可能会冷,你自己忍着。”
他话未说完,便将分了些灵力探入牧元术体内。
冰灵根的灵力比冰要更冷,森然入骨的寒意渗入牧元术的经脉内,又怕太过冒进会伤及他,试探进入的非常缓慢。
如同淌入血液内的冰水,冻得人经脉、关节俱是难以忍受的酸软。
但牧元术并无不适的反应,甚至没有分毫本能间地抗拒,完完全全地放松下自己的身体,让白书悦的灵力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他的经脉内。
这可是独属于仙尊的灵力,再如何冰冷,都是仙尊给予他的奖励。
白书悦抽空看了牧元术一眼,只对上牧元术始终直勾勾看着他的清亮视线。
……更像忠心耿耿的狗狗了,就差没有摇个不停的尾巴。
白书悦见他不似难受的模样,便收回视线,没再收着劲,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中途他询问:“那两名弟子,是你好友?”
牧元术:“不算。弟子亦是这两日才同他们认识,不太熟。”
不管萧无音是不是单方面将牧元术当作了好友,至少只在乎白书悦的牧元术,是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的。
即便这一次他们帮他说过话,但即便没有他们,他自己亦有足以脱身的方案,并不会因此而对他们有过多好感。
牧元术的魂魄说到底都是源自于魔尊,魔尊可没有什么感恩之心。某种程度上来说,牧元术也是很无情的人。
无情道本道的白书悦更不会觉得牧元术这番言论有何不对。他都这么说了,白书悦便没再在意。
左右不过是两名不必在意的弟子,他已向他们表示过致谢,便没必要倾注更多注意。
白书悦专心在为牧元术的探查之中,片刻后便大致掌握了牧元术此刻的身体状况。
牧元术还是受了秦守威压的影响,体内经脉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所幸白书悦到得及时,秦守还未来得及伤牧元术太深,轻微的受损只需好好修养几日便能调节得七七八八。
只是经脉受损比起外伤要更严重得多,哪怕是牧元术这般轻微的,只需要修养几日的受损,在头两日都相当于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
白书悦将探入牧元术体内的灵力收回,牧元术眸间还有些遗憾与不舍。
但很快他又将这般情绪收起,只是乖乖地坐着,乖乖地看向白书悦。
白书悦始终没坐下,居高临下似的看向牧元术,问:“秦守的威压你有能力突破,为何不反抗?”
牧元术经脉只是轻微受损,便说明秦守没打算下太狠的手,只要威压水平不超过金丹期,牧元术都是能自行突破的。
白书悦语气冷淡,但并非质问,只是寻常地表示不解。
牧元术眨了眨眼,无辜又直白:“因为想让仙尊多可怜可怜我,多……看着我。”
亦或者,只看着我。
牧元术第一次在白书悦面前用了“我”的自称。
说话间,他一手还轻轻拉上白书悦袖角,语气又虚又软,撒娇似的。
“我哪日没看着你?”白书悦蓝眸间似有无奈。
牧元术轻声:“不够。”远远不够。
他这话在白书悦面前已经算是很任性,是过往的白书悦会觉得不喜的麻烦。
但看着牧元术面色苍白,又只敢虚弱地轻轻勾着他袖角的模样,白书悦发觉自己生不出对牧元术这番言论的不喜。
仿佛一只极度害怕会被丢弃的狗狗,确实是怪可怜见的。
白书悦最终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下次不许再这么做,不要作践你自己的身体。”
牧元术重新展颜,笑得粲然:“弟子谨遵仙尊之命。”
第104章
牧元术被白书悦摁在了床上休养, 暂时不允许他继续做些随侍的杂活,免得影响他的恢复。
但牧元术实在是个闲不住的,白书悦前脚刚摁住人走出房门, 后脚他就抱着那束白花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
白书悦回头看他,只收获一个微垂下来, 可怜巴巴的眼神:“仙尊,弟子想跟着您。”
白书悦停下脚步:“你需要好好休养。”
“可弟子见不到仙尊安安稳稳的, 便没法安心下来休息。”牧元术一手抱着花,一手垂落, 轻轻拉住白书悦袖角。
白书悦不解:“我又不是稚童,无你伺候不至于出事。”
牧元术想的显然与白书悦不是同一件事:“弟子是忧心弟子不在时,秦守又来打扰您。”
他光明正大地将在白书悦面前对秦守的称呼,从“秦峰主”换成了直呼其名。
这白书悦确实是无法保证,但相较而言,他还是觉得牧元术自己安分待着更合适:“你都经脉受损了, 就是秦守再来亦用不上你来出头。”
牧元术的眉眼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他轻轻松开了攥住白书悦袖角的手,失魂落魄得如同白书悦对他怎么了似的。
白书悦理解不了他今日莫名其妙的表现。
伤了就好好躺着, 上赶着给自己找活干是怎么个事儿?
还是系统于心不忍,试图为牧元术解释:“宿主, 通常来说受伤生病的人会更容易依赖身边人, 虽然我不知道您这边的世界的内伤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看反派的情况, 应该是因为身体不适, 缺乏安全感,所以更黏您了。
“反派应该也只是想要您陪着,又不想委屈您而已。”
白书悦又看了一眼牧元术。
牧元术个子往上窜了不少, 与白书悦对视需要稍稍低垂视线,因为距离比较近, 清亮瞳仁独独倒映出他素白的身影。
这一打量,白书悦忽然察觉牧元术似乎亦长开了些。
之前他只是十八九岁少年模样,虽俊逸明朗,但难免沾染少年稚气,沉着时冷静从容,张扬时意气风发。
如今他却是切切实实的挺拔青年,鼻梁高挺,剑眉星目,偏是毫无血色的唇瓣给他过上些许病气,神情一软,整个人气质便可怜了起来。
倒让白书悦瞧出几分他自己体虚病弱时的影子。
白书悦还是松了口:“罢了,想跟便跟吧,莫做什么操劳之事,其余随你。”
牧元术总算笑了:“谢谢仙尊。”
他得寸进尺似的凑近一步,几乎是白书悦挨着站在一块。
白书悦权当是系统所言的“受伤期间缺乏安全感更黏人”,没避开他,还放慢了些步伐,一同回到房间内去。
牧元术找来了瓶子,将花插上,放置于书案一角:“这花弟子以灵力温养着,应当能陪仙尊好一阵子。”
白书悦坐在起居室的椅子上,稍偏头便能看见那束开得灿烂的小白花。
不是什么名贵鲜艳花束,但独有几分别样风采。
挺好看的。
牧元术放好花,便老老实实到白书悦身边坐下,也不去忙那些端茶倒水的日常活计了。
什么时候该做事,什么时候该听话,牧元术总是分得很清。
白书悦随意寻了两本书,一卷丢给牧元术解闷,一卷自己拿着看,倒还算安宁平静。
直至傍晚,陆景阳那边来的消息才打破房间内的和谐。
陆景阳用的是乔慕灵研制出来的传音纸鹤,说是秦守不知怎么了,今日非要去寒英峰中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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