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承宴回神,就发现小坏蛋已经整个将他捆了起来,而且是以一种令人非常难以启齿的姿|势:
大红色百褶裙还挂在他腰间,但那些红绳却逼得他不得不把一条腿抬高、另一条腿跪折。
赛赫敕纳笑盈盈坐在中间,脸上梨涡融融,蓝色眼睛里盛满无辜:“乌乌真好看。”
顾承宴根本不好和他对上视线,只能别过头,露出臊红的脖颈,嘴里嘀咕出浅浅两个单音。
赛赫敕纳眯了眯眼睛,突然俯身故去咬了那一节颈项,然后在上面落下一圈紫红泛青的牙印:
“好看就是好看,乌乌怕什么?”
顾承宴恼火地瞪他一眼,抬手抓住小狼崽的卷发,将人脑袋揪起来,重重一口咬上他唇瓣:
烦人精!
维持这难受的姿势已经够考验他了,这种时候他可不想配合赛赫敕纳说那些混账话调戏自己。
赛赫敕纳闷闷笑着加深了这个吻,其他动作也没停,他熟悉顾承宴,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更快活些。
但即便如此,红裙子和红系带还是给了久在极北,只看过蓝天白云碧草,只瞧过灰褐色、黑色、棕色皮毛的小狼崽极大的震撼——
他心中渴盼,手底下动作也就一时失去分寸,直迫得顾承宴眼泪都止不住地留下来,声音也陡然变尖:
“唔……呃——!”
赛赫敕纳没让更多撩人的声响传出,凑过去就将它们悉数拆吃入腹,舔吮揩擦,啄吻去顾承宴嘴角来不及吞咽的晶莹。
顾承宴真是没试过这样的,视线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瞧见大片的红色——
乞颜部翟王找来的这位裁缝师傅,大约在西北专门制了许多喜袍,所以款式上也新颖。
百褶裙是重摆,所以赛赫敕纳这个坏蛋就能够撩起一重裙摆来盖到他头上,然后自己又俯身过去钻入另一重裙摆内做坏事。
顾承宴看不见他的脸,也瞧不见他的表情动作,但隔着一层红绸,却能看见拱起一颗脑袋。
——像是无垠沙漠上,被夕阳染满金红,却又被风推着移动的沙丘:起起伏伏,高矮错落。
没了小狼崽帮忙,顾承宴很快就抑制不住唇齿间流溢出来的声音,他只得抬起手、咬住小臂。
闷闷的低哼声如同鼓励,能让已经足够疯的小狼崽更疯,从王庭的狼主,重新成为雪山上无拘无束的狼王。
……
毡包外,敖力捏着一小张毡布走来走去,脸涨红、颈后全是焦急、尴尬而生出的热汗。
其实他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从王庭勇士手中拿着这张毡布了,但紧急跑过来找赛赫敕纳,却不想……
今日狼主和遏讫办婚典,听着那些声音,敖力也知道不该过去打扰,但——毡布上的消息实在要紧。
偏巧老梅录还在处理大萨满闹出来的烂摊子,敖力又等了一会儿,觉着他们主上肯定一两个时辰完不了,说不定还要折腾整个晚上。
他思来想去觉得事情耽搁不得,便只能先用自己的法子——叫来几个信得过的勇士,去盯着大萨满。
出了那样的事,大萨满那个毡包肯定是短时间不能住了,所以老梅录就临时给他安排在了王庭附近一个白帐内。
那白帐原本是沙彦钵萨留来供奉他父母神主和灵位的,他过世后就空了出来,正好给大萨满暂住。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三个女奴被老梅录当场扣下,说她们渎神、引得腾格里不满——才会有此一罚。
不然素日投丢福羊,再笨的勇士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结果捏古斯部的勇士就偏丢中了烟囱。
大萨满本有心保下三个姑娘,但老梅录刚正,一句话就将他顶回来:“腾格里之怒,总要有人担责。”
言下之意,若是大萨满还要执迷不悟、护着那三个女奴,那么这件事老梅录就不会再管了。
大萨满想了想,最终愤愤转身离去,抛下了那三个哭得梨花带雨、伺候了他数月的女奴。
有着先狼主毕索纱、毕格丽和陶如格三人的先例,老梅录对这种女人深恶痛绝,毫不犹豫下令——
对亵渎神灵、浸染萨满的三个妖女,施行箱刑。
那三个姑娘中,仅有一人见过这刑罚,当即吓白了脸,扑倒在地上对着老梅录连连磕头:
“您行行好!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札……”
濒死之间,她还残存有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喊出来札兰台·蒙克之名——若她当真死了,今日一喊,只怕族人都要受牵连。
“我、我要见阿丽亚!”女奴凄厉大喊着,“我要见阿丽亚,求求您,让我见见阿丽亚!”
老梅录哪里理会得这些事,只一个眼神示意王庭勇士和侍从官们动手,先后将三人敲晕、挨个装箱。
箱刑残忍,属草原极刑。
老梅录也是怒极,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重罚。
用来装犯人的箱子刚好有普通人跨部那么高,箱体长方形用坚硬的老木头打造,五面封闭不透风,仅有一面上开有一大一小两个圆洞。
另外两个女奴还不知道箱刑是什么,看见东西被抬来脸上只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
王庭勇士打开箱盖,将她们分别塞进去:
因为箱子高度有限,她们在里面只能蹲着或者坐着,那两个姑娘觉着有趣,还忍不住笑了声。
勇士也没理会,直接将她们的脑袋从较大的圆洞中拉出来,然后又拽了右手出较小的那个洞:
洞外自然有勇士接应,给她们的脖子和手腕上挂上镣铐和铁链,并且延伸捆到箱子上。
木箱上的洞位置开得很好,女奴的右手伸出来能摸着地面,还能曲轴碰到自己的脸。
她们一开始只是觉得姿势有点别扭,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而后在箱内的勇士一跃而出,分别拿起了盖板盖严实木箱,又由铁匠出来四角钉死。
那个凄厉求饶、哭着喊着要见阿丽亚的女奴已经被打晕,这会儿也只是耷拉着脑袋任由勇士他们动作。
等三只箱子都安排完,勇士们才一齐用力,将她们抬出王庭,放到了圈围外的空地上。
箱子被放下后,另外那两个姑娘还在嬉笑,“小兄弟,你们就给我们放这儿了?这地方可冷得很……”
几个勇士根本不看她们,只留下一句,说明日会来给她们送饭吃后,就直接转身回了王庭。
两个姑娘那么枕着木箱,一开始还能说说笑笑,坚持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忍不住抱怨道:
“我腿麻了……”
“我肩膀疼,这个姿势好难受。”
而被打晕的最后一个终于缓缓转醒,看着她们一脸天真无辜的模样,忍不住恨声道:
“你们刚才怎么不帮着求饶?!”
“姐姐,这有什么好求的嘛?就是给我们装在箱子里晒晒太阳呗,还能多严格?”
“是啊,刚才你没醒,勇士还说明天会给我们送饭来呢!”
女奴看着她们,闭了闭眼,最终深吸一口气,换成了波斯语大喊阿丽亚的名字:
“阿丽亚你出来!你救救我们!”
另外两人只觉她好笑,略微调整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后,就靠着木箱闭目养神。
见她俩死到临头还如此惬意,女奴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道出箱刑的真相:
“你们还以为只是给你们装在箱子里吓唬几天?还真当他们会好饭好菜地伺候你?”
昔年,她还没被贩卖到札兰台部,曾经见过一个小部族的族长用箱刑处死了他背地里偷腥的妻子。
那女人被关在和他们一样的木箱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一日日放到草原上风吹日晒,哪怕是部族搬迁,她也要被马车、牛车拉着跟上。
确实是每日有人给她送饭,但都是馊汤烂菜,不吃就只能饿死渴死,可你一旦吃了——肠胃必然不适。
箱刑的木箱是钉死的,人要解决内急的问题,也只能在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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