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很快就洗好了澡,又把头给洗了一遍,清爽了之后,又开始收拾,幸好当时建设的时候,盖了这个洗澡间。
有地沉式的下水道,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不能常用,不然会污染地下水源。
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穿好衣服,头发没有梳上去,就这么散着了,毕竟没怎么干,他需要等头发干透了,才能入睡,不然会头疼的,在这里这么久了,他已经学会如何扎马尾了。
其他的发型,还是不会。
家里也没人帮他梳头发。
都是自己随便梳随便绑。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外面吹冷风的靳不二:“你这是干什么呢?打算大病一场?还是要再赖我二两银子的药钱?”
“没。”靳不二看到古羽,顿时就眼皮子一耷拉,遮掩住了眼睛里的思绪和精光:“我去睡了。”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有些狼狈,走的有点快。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古羽看了看他的背影:“搞什么啊?”
他有没时间细想,收拾妥当了,就自己回了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该让靳不二出来住啊?总住在诊室里可不行。
万一有人来看病,多不方便呀!
而古羽想得更多的是,如果老姚家有了好消息,肯定会来他这里看诊的,等于是他的潜在患者啦。
可是,把人安排在哪儿呢?客房那里?
他家好像没有客房。
作者闲话: 早上好呀!
第79章 初冬,一片白
最后古羽决定,将西边的厢房里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给靳不二住吧。
关键是他的杂物间也没什么杂物,好收拾,房子新盖的里头也干净,再给他弄一张床,铺盖有了,就能入住。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古羽就跟靳不二说了此事:“不是不让你住在这里,是因为你住的地方到底是诊室,不太方便,也不太吉利,好像你一直不能痊愈似的,多不好!”
“好。”靳不二一口就答应了。
因为他也知道,古羽这地方小巧玲珑,除非他跟古羽睡一张床,否则就必须分开住。
如今能有个地方落脚,能有片瓦遮身,挺好的了。
古羽说做就做,床也不用旁人,就张氏兄弟帮着用竹子做了一个,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是铺上稻草垫子,再铺上被褥,用床单再遮挡一下,也就那么回事儿,百姓人家不讲究那么多,也讲究不起。
倒是张龙告诉古羽:“你有个人作伴也好,那两家人要回来了。”
古羽倒是没把那两家人看在眼里:“他们赚够了钱啊?”
其实服役时间早就过了,只是超过服役时间,所有人都有工钱可以拿,这是衙门给的,有不少人都没回来。
但是那个活儿,说实话,一般人扛不住。
毕竟是要在淤泥里干活,不说摸爬滚打那么严重,但这么冷的天,那河床淤泥里肯定冰的很。
“应该是,回来就该办喜事了。”张虎道:“你说,我们随的礼份子,多少合适啊?或者是给东西?”
农家人成亲,大摆筵席的少,何况他们流民安顿下来的人家了。
且桃花坞就这么点人,大摆筵席也没用。
两桌能凑齐就不错了,古羽那会儿能凑齐五桌,还是因为有外人来。
但也没多少人给钱的,都是送的东西。
经济实惠又实用,古羽也没打算给钱:“送一只鸡过去就行了。”
而且他要带靳不二去,俩人吃个喜宴,总能吃回来的!
谁让当初,他们两家也是全家来他这里吃的乔迁饭呢。
“那我们送两只,山鸡!”张虎马上就想到了:“送一对儿过去。”
一对儿山鸡的肉,都没有古羽送的一只家鸡的多好么。
张虎想了想:“那我送两只兔子过去吧。”
反正都是山上的东西,不花钱来的,送过去再吃一顿饭,就差不多扯平了。
他们都是打算全家过去的,送的礼物也不能太薄。
三家没有一家给钱的意思,都送的东西,实惠呀!
可办喜事的两家人,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情啦。
靳不二第二天就搬去了西厢房的南边房间,那里采光好一些,收拾的也干净整齐。
里头一张床,还有一个竹子做的两层衣柜,屋里有洗脸盆,和马尾牙刷以及古羽自己制作的竹炭青盐,几件衣服,两套被褥,两个枕头。
一文钱都没有,这就是靳不二如今的处境了。
但是他没什么表情,一切都很甘之如饴的样子。
古羽看了看他,半天才决定:“那什么,从明年开始,我是说,过了除夕之后,立春了,你就要给我干活了,每年五两银子,我可以预支给你二两。”
多了没有,他也不能露富是不是?
何况这里其实也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吃的粮食有,吃的菜,不论是菜地里的还是山里的都可以随便挖。
吃的肉可能会麻烦一些,但是他家里有家禽,吃肉吃蛋都可以达到自给自足。
猪肉的话,他没有养猪,只能买着吃啦!
但是腊肉腊肠等等,可以放很久,每次做菜放一点就行了。
谁家没事儿大鱼大肉的可劲儿吃啊?
“好。”靳不二还是那句话,那个字儿。
古羽彻底的没脾气了:“行吧。”
给了他一两银子,一千个铜钱,算是预支了明年五分之二的工钱。
好歹手里有钱了,但是古羽发现靳不二一点花钱的意思都没有,而且钱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放到了他的柜子里,那柜子就是竹子做的,不说四处漏风,但绝对不适合藏东西,他连个钱匣子都没有,也没用个荷包装起来,他还给他一个小荷包来着,是翠绿色的,都不知道被他放在哪儿了。
古羽提醒他要把钱收好,靳不二点头,但是没照做。
而古羽没时间跟他谈论放好钱财的问题,因为那两家人回来了。
出去快一个月了,他们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要收拾一下家里,落灰的地方都要擦一遍,还要检查一下自己家丢没丢东西。
当然,最后一个完全可以无视。
他们走的时间长,早就锁了门。
回来的时候,锁头可是没被破坏。
另外,古羽去看了一眼,发现两家人可能是真的下力气了,一个个好像又瘦了不少。
还有就是他们的衣服脏兮兮的不说,看脸色却有些苍白,嘴唇更是无血色,古羽看着他们的外在表现,通过望和闻两个诊断手续,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寒气入体,轻则腿抽筋,重则风湿痛。
不由的感叹,什么时候,都是百姓难啊。
但是另外两家人却觉得挺好的,尤其是李姜氏,天天盘算着,三个女儿,换婚两个,还剩下一个,她就忍不住跟李贵嘀咕:“你说三丫头,是嫁给老金家还是外聘出去?我觉得外聘比较好。”
“咋想的外聘出去?”李贵觉得媳妇儿这一天一个主意的,变得太快了。
“这次出门,我发现有不少人家都挺好的,比老金家好多了。”李姜氏盘算着道:“而且我听说,县城里的那个沈财主,正在琢磨抬一房小妾进门,听说是因为他媳妇儿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想多子多福,财主太太也想找个身体好的给夫家开枝散叶。”
“给人当小的?那多不好!”李贵不乐意:“咱们家三个闺女,总有一个会给聘礼,到时候多要点就是了。”
“哪能要多少?”李姜氏不服气:“人沈财主家,可是给五十两银子的!”
她不懂什么“妾通买卖”的说法,只知道五十两银子!
那足够他们家松快松快的了,还不耽误俩儿子的婚事。
“五十两?”李贵也惊讶了:“这可不少啊?”
“何况进了门,生了儿子,那就是沈财主的儿子,将来就算是分家另过,也能分到不少家产,沈财主家光是铺子就有八个呢!”李姜氏就跟魔障了一样:“哪怕是生五个儿子,那也得是一人一个铺子吧?剩下的归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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