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叹了口气,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他习惯性预备下的,没想过会真的用上。
以为最多会给张氏兄弟处理点小伤,给另外那些人看个头疼脑热的,结果却遇到了这种事情,他做不到见死不救,只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而且这个人伤口这么多,还得防止感染,不知道会不会发热。
于是他开始写药方,尽量用自己现在就有的药材来搭配,省得还要去县城抓药。
好不容易,东拼西凑了出来,又开了个四物君子汤,打算用这个熬鸡汤,希望可以给那位补一补气血。
年轻的时候不当一回事儿,年老了就什么毛病都找上门来,他以往见到的例子可不少。
自己抓药,煎药,早饭就吃了俩鸡蛋,一个咸鸭蛋,也没心思吃,这个时候他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不过没想到,自己这医舍还没开张,就接了这么大一伤患。
作者闲话: 2323年11月,永别了;2323年12月,你好!本文正式入V,首日更十章,谢谢大家对江湖的支持。
第64章 “靳”字牌
幸好啊,他没有犹豫太久,张龙家的小姑娘来了,给他送了俩杂粮馒头,是热乎的呢,古羽趁机又夹了个咸鸭蛋,算是吃了个早饭。
随后他这里就飘出去药味儿了。
因为秋收临近尾声,老李家跟老金家也没多少地,早早的就收完了,壮劳力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出门去做工,秋天正好是用人的时候,他们两家都有多余的劳力,在家吃白饭是不可能的,趁着这会儿有时间,赶紧出门去做工,能赚一点是一点,能不吃家里的米粮,就不吃家里的米粮。
甚至连女儿们都要一起去,家里直接锁了门。
倒是让古羽省心了不少,那五个女孩子不能太过分,可看样子,还没打算放弃。
有点烦恼呢。
不过他先看好病人吧。
把药煎上,又吃饱了,古羽开始琢磨那件血衣。
说实话,这血衣是要不得了,不说破破烂烂没办法再穿,也没办法缝补,就是这上头纠纠结结的血迹和血块,怎么洗的干净?
古代不像现代,衣服料子不褪色。
这个时代因为所用的染料都是纯天然的,没有什么固色剂,那些颜色鲜艳的衣服,过两次水颜色就会退一些,等到洗了几次就会看出来明显的旧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百姓穿的衣服都是原色系,因为染了色也没什么用,穿着漂亮几天就会褪色。
加上有明文规定,平民百姓不能穿什么颜色,都是有说法的。
先不管这衣服怎么样,起码是不能穿了,他将衣服拎起来,想找个什么东西先装好,等人醒过来,万一想要这衣服呢?
他没权利处理别人的东西。
哪怕这个东西是血衣也一样。
而且这血衣不止一层,好像三五层来着?他没太在意。
可是当他拎起那一堆血衣破布的时候,“当啷”一声,掉下来个东西。
古羽愣了一下,就捡了起来。
一大早忙活的时候,他根本没在意什么东西,这血衣也都是剪开了就丢过去,当时忙得脚打后脑勺,为了救治伤患,谁还会分心?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发现应该是块牌子,上面血糊糊的……能不血糊糊么,这人的腰上没什么大伤,可是腹部却有两道,要不是没在腰上看到伤口,他都以为是贯穿伤呢。
伤口不大,不然就该伤到脏腑了。
这个牌子是挂在腰上的,是个金属的牌子,要是个玉的估计早就碎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古羽,他把血衣翻了个遍,只有这一面金属的牌子,其他的连个铜板都没有。
他就放心了,找了个小竹篓子,把血衣团吧团吧放了进去。
这个金属牌子,他用热水洗了一下,没敢太用力,生怕这个时代的金属质量不过关,万一给洗的生锈了,坏掉了可咋办?
冲刷掉了血水,又用草木灰擦拭干净。
这还是师父的一位朋友教给他的土办法。
用最纯正的草木灰,裹着使劲儿蹭,能把旧铜钱擦亮。
还不会伤害铜钱分毫,这是古董界的一个土办法,效果比什么药水都好使。
就是他那个时代,哪儿还有纯正的草木灰啊?农村都遍地农家乐了,引柴烧火用的都是喷**啦。
他这里倒是可以,用草木灰把牌子蹭的干干净净。
才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牌子只有他半个手掌大小,分量还挺沉,他不会看金属,但是也有点经验,这好像是铜的?还是金的?
反正是个做工精细的玩意儿。
因为这牌子是个长方形,四角有些圆润,勾画祥云,正面只有一个小篆的“靳”字,背面则是一个浮雕的图案,他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这个人的身份标识?
古羽想了一下,把牌子放到了病人的枕边:“希望你好起来,这个东西我不拿走。”
躺在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古羽去看了看药罐子,很好,煎的差不多了,倒了出来之后,又加了水熬上。
这人伤的太重了,他下了很大的药量不说,一副药煎三遍,然后浓缩成一碗,给他灌下去,希望他能好得快一点儿。
当然,更希望他能扛过去。
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这要不是遇到了自己,会缝合伤口,他估计人肯定是九死一生。
那深可见骨的外伤,就算是好了,也得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可怜哦。
这要是在他那个年代,早推进重症监护病房,打氧气去了。
各种静脉滴注估计都不带停歇的,导尿管也得插上……。
现在不行了,他没那个条件,只能尽最大努力,让这个人活下来,话说这个人受伤这么严重,还能坚持到现在,也够厉害的呀。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古羽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了。
这个人还没醒,他得给他喂药,这个简单,撬开嘴巴,勺子一点一点的倒进去,这个人还有吞咽的生理反应,不错不错。
“你这么大块头,可真壮实呀。”古羽发现这个人比他高一个头,大一圈儿,加上绷带估计能大一圈半。
古代所说的八尺大汉,应该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的头发也被古羽给剪了,没办法,头发血糊糊的打柳了不说,他还不确定这个人的头上是否有伤,所以干脆都给剪了。
幸好剪了,这人脑袋上有好几个鼓包,看样子像是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所幸没有破皮的,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个人很沉,光是给他喂药,古羽就忙活出来一身的汗,随后他去收拾了一下,张龙就来了:“咋样了?”
“刚灌了药,人没醒。”古羽道:“我还得继续熬药,他这伤不轻,怕晚上热起来。”
“我看这事儿,要不要跟里长打个招呼?”张龙到底是想小心一些。
古羽想了想:“那就去说一声吧。”
这个人虽然他觉得不该是什么犯罪分子,可万一是呢?
他在这个时代陌生的很,也没什么亲人,一旦有什么事情,也没地儿找人商量。
古羽点头了,张龙高兴坏了:“我这就去一趟里长家。”
其实张龙早就想去了,无奈的是一直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好的机会和借口,这次有了他可不能错过。
不宜空手去,他就拎了四只肥兔子,七八只野鸡。
古羽不知道他的打算,只管一心看护这个重伤号。
而且他来不及做饭了,就拿了一挂腊肉给张虎家送去:“求张二嫂子做顿饭,我这忙得很,没时间做了。”
“成!”张虎媳妇儿拿了腊肉,知道古羽那里的事情,就没跟他客气。
等到晚上的时候,这腊肉就炒了蒜苗,给他送来了一大碗,是张龙家的小姑娘送来的:“二婶子说,还有好大一块,明天再给送来。”
“帮我谢谢你二婶子。”古羽拿了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大块,塞进了小姑娘的嘴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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