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转,孟昔昭就想出一堆附加产品来了,只是这到底跟他一开始的想法不一样,他可没想过用这些小玩意赚钱,要不然,他早就让孟夫人开始卖肥皂了。
他是想让这些人悟出化学的妙用来,然后改善民生,而不是弄一堆化妆品出来啊……
罢了,总归算是有点用。
把自己刚刚想的几种方向告诉金珠,然后他还提醒金珠,让他们别折腾猪油了,也折腾折腾别的东西去。
金珠应声,就出去传达他的指示了,孟昔昭默默抬屁股,伸着脖子又看了一眼这将近二斤半的猪油面霜,心忖,弄些附加产品也行,差人拿出去卖,还能给他回回血,省得他总是精打细算,把自己所有的收入,连带着东宫的资产,全都投到这个无底洞中来。
建府之后,本来他还觉得手头挺宽裕的,但新庄子一建成,他的荷包就又迅速的缩水了,即使有太子的支撑也不行,东宫的账目没比他好多少,为了讨好天寿帝,那匹从异域买回来的独一份的巨马,就花了太子将近三分之一的钱财。
崔冶还好,他这人物欲十分低,有钱没钱都一样,可孟昔昭不行,要不是想着送出去的早晚都能回来,他简直要心痛的睡不着觉了。
金珠走了,孟昔昭翻翻她留下的各种账目和记录,确定没什么问题,他才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的站起身,准备回府。
八十里河还是这么清净,孟昔昭在这住的这段时日,竟然一个附近的邻居都没碰见过,虽说有大军还在外面征伐的原因在,可将军走了,他们的家眷又不会走。
孟昔昭疑惑之下,还让庆福去打听,而很快,庆福这个八卦小能手就把结果告诉了他。
是这样,自从这一片的人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大家都默认了,这一片风水有问题,即使是没事的人家,也觉得这里晦气非常,所以火速搬家了,剩下没搬的,多数是因为家中光景凄凉,搬不起,于是只能在这继续住着。
孟昔昭:“…………”
对于这种说法,孟昔昭不置可否,巧合发生的多了,就让人心存疑惑。真要说起来,中原大地好多的城池还在战乱的时候被屠干净了呢,后来不得不往这些城池迁民,那些百姓不也住的好好的?
所以啊,事在人为,等天寿帝把封赏的旨意一下达,那些凯旋的将领们欢欢喜喜的搬新家,关于风水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九月中旬,并非秋高气爽,昨夜下了一场秋雨,今早又寒风大作,孟昔昭也不知道气温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快被冻死了。
穿着两层衣服,回到府中,孟昔昭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留守在家的银柳,让她去把炭盆点起来,银柳却没动,而是悄声对他说:“已经点了。”
说完,她还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孟昔昭的卧房。
孟昔昭揣着袖,看见她这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禁一喜,当场抛下她,向卧房飞奔而去。
银柳:“…………”
郎君和太子的关系,真是一如既往的要好啊。
……
孟昔昭跑进来,崔冶正坐在床上看书,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刚扬起一个笑容,眼前便是一花,孟昔昭扑到他身边,跪坐在床上,然后使劲的把自己的双手往他身上塞。
然而崔冶的怕冷程度比他不遑多让,所以他没有贴着崔冶的身子,而是掀开外面类似敞开式外衣的褙子,贴在他的腰上,还隔着两层布料呢。
屋子里点了炭火,崔冶又始终稳稳的坐在这,身上自然是暖乎乎的,孟昔昭双手环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后面的屁股撅起来,他也不嫌这个姿势有多别扭,就这样喟叹道:“好暖啊。”
崔冶在他刚冲过来的时候,来不及放下书本,又见他瞄准的是自己的胸腹,于是十分眼疾手快的把胳膊抬了起来,如今他举着书,孟昔昭撅着屁股抱着他,这场面着实是有些诡异。
默了默,崔冶先把书放下,然后把手往后面伸去,抓住孟昔昭冰冰凉的爪子,放到自己身前,用自己的双手替他捂着。
孟昔昭坐直了,任他动作,屋子里只剩下炭火的毕毕剥剥声,看着被自己被包裹住的两只双手,孟昔昭突然笑了一下:“殿下,你身上的火气越来越旺了。”
去年崔冶一到冬天,就跟个小冰人似的,哪怕在屋子里好好待着,这手也热不起来,而如今,他不仅自己热乎了,还能帮孟昔昭也热乎一下。
崔冶闻言抬眸,也勾了勾唇:“二郎的火气什么时候能旺起来?”
他是因为怀有旧疴,才身子不爽,而孟昔昭年纪轻轻,从不生病,身子骨却没法让人称一个好字。
对于这个问题,崔冶不是第一个提出的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面对别人,孟昔昭的办法是装自己听不见,而面对崔冶,这种办法失灵了,于是,他用了另一种办法。
把双腿放到地上,孟昔昭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撞了一下崔冶的肩膀,撞完之后,还蹭了蹭,同时,撒娇一般的在崔冶耳边说:“我还小,该旺的时候,自然就旺起来了~”
崔冶:“…………”
他呼吸一窒,突然放开孟昔昭的手,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孟昔昭丝毫不觉得危险,还作无辜状,故意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息过后,崔冶勾唇:“那孤还是盼着,二郎的火气最好快些旺起来,不然的话,五日后的围猎,二郎怕是要吃苦受罪了。”
孟昔昭本来还准备跟他玩一玩太子臣下的cosplay,听到后面,却是一愣。
“围猎?”
崔冶嗯了一声:“你今日出城了,不知道陛下召了众位大臣,说是要与众卿家同乐,五日后,于钟山一同围猎。”
孟昔昭:“…………”
齐朝的皇帝,除了开国那个,有点血性,喜欢打猎,后面的几个,几乎都对打猎不感兴趣。
哪怕是那个暴君,平日也是让别人动手杀人,自己动手的次数很少。
天寿帝更是如此,孟昔昭几乎就没听说过他还会打猎的。
觉得奇怪,孟昔昭习惯性的怀疑有诈:“陛下以前打猎过吗?”
崔冶笑了一下:“未登基时,和三两好友去过,后来就没有了。”
孟昔昭:“……”
懂了,光长吁短叹不够,他还想靠行动怀念下年轻时候的日子。
钟山不是真正的皇家猎场,那是给公子哥们玩的地方,天寿帝这突然做了决定,钟山的主人怕是要愁成和尚了。
不过这都不是孟昔昭关心的,他想了想,问崔冶:“你去吗?”
崔冶:“二郎怕不是忘了,我如今也是众卿家之一。”
孟昔昭顿了顿,又问:“其他皇子呢?”
这个崔冶也不清楚,他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出宫找孟昔昭来了,具体带谁不带谁,恐怕宫里正在闹吧。
*
就跟崔冶想的一样,一听说天寿帝要围猎,后妃们还好,哪怕想去,也只是娇滴滴的说几句话,而皇子们为了让天寿帝把他捎上,反应就激烈很多了。
其中六皇子最甚。
天寿帝让太子领了刑部侍郎的差事,这对六皇子来说是极大的刺激,他比甘太师还震惊,而且天寿帝一回到后宫,他立刻就跑过去质问了。
彼时天寿帝正是最高兴的时候,又收了一大堆的礼物,正想找个地方好好乐一下呢,然后,六皇子就跑来了,而且十分的不尊重他,竟然对他横眉冷对。
这么大一桶冷水泼下来,天寿帝能高兴才怪,直接让秦大官把六皇子轰了出去,六皇子委屈的不行,要不是他性格要强,恐怕当时就哭了。
……还不如哭出来呢,他要是哭了,天寿帝肯定十分惊讶,心里的火气可能就这么消了,然而他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又一直以继承大统为己任,身上的偶像包袱不可谓不重,这就导致了,他认为哭泣十分丢脸,而且,当天寿帝做了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以后,他第一反应是发脾气,跟他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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