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
纪眠被他拉到一边,抬眼瞅了瞅他。
嗯……奇怪的,厉沉舟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生日宴已经来到了最后的环节,草坪上播放着悠扬的音乐,众人默契的开始找伴跳舞。楚岚与厉成威牵着手,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纪眠从小就肢体不协调,不妨碍正常的生活,但是很僵硬,每次学校文艺晚会,他都会因为脸和身材被看上,然后一舞过后,又委婉的告诉他可以当主持。
这就让他对跳舞比较恐惧。
厉沉舟站在他一旁,低声询问:“要跳舞吗?”
纪眠连忙摇头,但摇的太快,像是很嫌弃似的,又解释道:“我不太会跳……”
厉沉舟眸中闪过什么:“眠眠从前不是学过跳舞吗?”
蓦地,纪眠头皮发麻。
他差点忘了。
“纪眠”是学过,可他没学过。
“好久没碰过了……”他眨了眨眼,说的很慢,“所以有点忘了,而且之前就学的不是太好。”
这个理由蹩脚而奇怪,纪眠的心砰砰跳,不自觉地抠紧掌心。
厉沉舟像是思考了一下,垂下视线,出口的话有些意外:“害羞?担心自己跳不好?”
纪眠微愣,立刻顺着杆往上爬:“嗯,我有点怕……”
他眨眨眼,眸子清澈,倒真有几分少年羞涩。
厉沉舟轻轻抬了抬眉梢:“没关系,我也不会跳。”
“啊?”纪眠有些惊讶地抬眸,“你也不会吗?”
“对。”场内灯光昏暗,厉沉舟的眉眼隐在暗处,衬得一双黑眸眷恋而温柔,“我跳的也不好,每次都没人和我一起。”
嘶……纪眠轻轻眨眼。
像厉沉舟这种上流圈子的太子爷,可能和他不一样。
他不会跳舞,那是常态,不会有人因为你不会跳舞而嘲笑你,但厉沉舟好像不一样……
两个人丢脸,总比一个人丢脸强吧?
纪眠最看不得别人这么可怜,他身上有一个奇怪的buff,自己一个人尴尬,但如果是和熟悉的人一起做丢脸的事,就会变成社牛。
他弯了弯唇,眼睛亮晶晶的:“不然我们一起吧?”
像是保证:“我肯定不会嘲笑你的!”
晚风像是轻柔的纱,温柔抚过面庞,带来朦胧的色彩,纪眠舔了舔唇,有些忐忑的:“你也不能嘲笑我……”
小小声,没什么底气,但还是要说。
夜幕像是一块茶色的玻璃,而那些星星,仿佛此刻都盛在纪眠的眼中。
心中像是被什么拨动了,厉沉舟弯了弯唇:“好。”
纪眠稀里糊涂地被带上舞池,区别于他的局促,厉沉舟反而非常随意,宽大的手掌扣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眠眠。跟着我就好。”
纪眠点点头,而其他人似乎也无人注意他们这一角,随着厉沉舟的脚步,他像是只轻盈的猫,逐渐大胆起来,心跳砰砰作响,甚至让他产生了点错觉,他和厉沉舟仿佛只是一对恩爱的,普通的夫夫,在某天晚餐过后,于无人的角落翩翩起舞。
……
晚会于凌晨结束。
因为厉沉舟还有工作处理,他们第二天下午便飞回了华国。
楚岚依依不舍地抱了抱他,叮嘱他回去要多吃点饭,然后一把揪住要出门钓鱼的厉成威。
看着在楚岚面前判若两人的厉成威,纪眠有些无语,又有些好奇。
妻管严这个属性会遗传吗?
他看向厉沉舟俊美锋利的侧脸,盯了一会儿,又心说自己真是疯了。
就算厉沉舟以后是个妻管严,妻也不是自己呀。
回到家后,许是之前工作堆积,厉沉舟忙碌了起来。
纪眠有时会去公司,有时不会去,去了也可能见不到厉沉舟,他百无聊赖的,和姜承乐吃了半个城的餐厅。
纪家新品智能芯片已经发售,上市两周,便突破了以往智能芯片的销售总额,可谓是大赚一笔,纪老爷高兴极了,给纪眠打了二十万的奖金,又破天荒地给纪眠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家参加庆功宴。
纪眠看着卡里的二十万奖金,一时间心情复杂。
钱他是揣兜里了,但人是不想去的。
不想去也得去,纪眠本想和厉沉舟说一声,但对方早他去公司太久,想了想,这么点小事,而且厉沉舟也说过让他多回纪家,于是作罢,只简单给张伯说了两句,中午还要回家吃饭。
就纪家那厨子的水平,他怀疑纪老爷子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小马开车送他,来到纪家大门外,门口的管家照常来接他,他深吸一口气,鼻子有些痒,强迫自己淡定起来。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安心安心。
但等他进了客厅,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过于天真。
纪老爷子旁边还站了一个年轻人,此刻正笑容满面的说着话,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面孔,一个穿着西装戴眼镜的男人,一个面容严肃,见到他,眼前仿佛有些许波动的男人。
凭借着小动物的危机第六感。
纪眠觉得……
——这里面指定有他爹。
此爹非彼爹。
他说的爹,是“纪眠”名义上的养父,也就是前亲爹。
心里咯噔一声,纪老爷看见他,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一屋子人少说有五六个,纪眠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点开名为【爸爸】的朋友圈。
他心中默念不慌不慌不慌,实则手心一片濡湿。
救大命。
你最好是发过自己的正脸照:)
翻了一会儿,他看到一张照片,像是去年过生日时照的,抬眸眯着眼找了一会儿,不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吗?
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愿意凑上去,毕竟多说多错,他还不想被拉去享受电击疗法。
这边认完人,他心底刚悄悄松了口气,旁边就坐了一人。
“小眠啊。”那人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笑眯眯的,声音还有点熟悉,“最近怎么样?我可好久没见过你了。”
纪眠强装镇定地抬头,与他对上视线。
……大哥你谁。
他心脏砰砰乱跳,挤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掏出和稀泥大法:“挺好。”
先写一个解。
“挺好就挺好。”男人又说,“怎么几个月不见,你还生疏了不少?”
纪眠:“……”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了:)
听着这声音,他忽然福至心灵,静了静,红唇轻启:“……王秘书?”
“嗯?”王秘书应了声,“怎么了?”
耶斯!
猜对了!
纪眠顿觉轻松:“没事,就是觉得你……最近气色不错。”
“哎呦,是吗?”王秘书嘿嘿一笑,“升职加薪就是社畜的美容药。”
纪眠:“……”文学大师就是你。
随口闲聊几句,虽然这屋子陌生人多,但纪眠已经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尴尬。
——毕竟就没几个人理他。
倒是落了个自在,只是他来时好像感冒了,这会儿眼眶酸的要命,也没什么精神,菜上桌后,几个人随口闲聊了一会儿,就听纪老爷子“哈哈”大笑:“来,我们一起举杯,为了庆祝上市大卖!”
纪眠一脸假笑地举起杯子,说实话他连旁边这人是谁都不知道,低头轻轻抿了口酒,还不如小时候拿筷子沾酒沾的多。
他可不想在这里喝醉。
饭桌上热热闹闹,纪眠不知道自己“线人”的身份到底都有谁知道,没有人给他敬酒,明明好像是最大的功臣,但好像大家都格外鄙视他这个“养子”。
被鄙视就被鄙视。
纪眠悄悄松了口气,有钱拿就好了,他巴不得别有人说话。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不知是谁的手机忽然叮咚一声,纪眠没在意,就听那人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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