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行看卫天应一眼,没说话。
他是偏理性的人,所有的感性都用在华清歌这儿了,还用的一塌糊涂,对其他人哪怕是天仙下凡也没兴趣。
但这话也的确起了作用。
车开往机场的路上,连翩对沈拂行道:“谢了。”
这说的是了林文河的事儿。
他挺愿意和沈拂行说话。
人都有倾诉欲,而沈拂行在感情上正处于动荡期,难免心中憋屈。
聊三聊四的,没准能说点什么。
这时候连翩觉得他可以充当一把知心话搭子——相对饭搭子来说,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一定程度内还算“先知”。
就连翩看,沈拂行的毛病在太傲。
我喜欢谁谁就得感恩爱戴的喜欢我,否则自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当然这不影响美貌。
就是天生的上位者那种沉着脸的压迫感。
这谁敢说真心话。
谁敢舒展着灵魂和你交往?
而感情恰恰是一个让人向往和舒服了,才能长久的东西。
再说华清歌,敏感多疑性情柔弱,别人的一句话恨不能掰成八瓣分析,尤其会看人脸色,压力承受力极低。
这种人像贝壳类生物,你戳他一下他嗖就缩回去了。
只有在水质好安全宽松的环境,他才能舒服自在的将脑袋探出来。
很可惜,沈拂行生存的环境到处是高压、强权,别人有家世背景支撑,活的能自在,华清歌这种没背景的,可不得压抑想跑。
但凡沈拂行能开诚布公,坚定且柔和点,也不至于让华清歌宁肯跑到国外和别人传绯闻。
绯闻的事连翩是从娱乐新闻上搜的,事业上升期的二线艺人,大众目光聚焦,稍稍搜一下系统就一个劲儿的推送。
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华清歌不慕富贵,这很难得。
吸引沈拂行的也正包括这一点。
原著中沈拂行养替身、左拥右抱,刻意出现在华清歌的视线。
他心里很痛苦,但看上去很恣意。
华清歌则痛苦又坦然,心道看吧,果然和有钱人在一起不会长久,还好他坚持放弃了这段朦胧的感情。
然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出意外的越来越远。
后来沈拂行无计可施,强行将华清歌困在身边......
再后来的事连翩没看到那,但想想大半本书都讲这俩人,最后应当是在一起了吧。
综上,连翩想着只要沈拂行稍稍透漏点感情世界,他就顺着开导开导,喜欢一个人多奇妙多不容易,何必你猜我我猜你。
心中所想,神情上就露出几分那种小小的期待。
红绿灯前说的这话。
沈拂行想起卫天应的话,眉心微攒:“不是为你,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一年之后两不相欠,记死了。”
侧颜干脆利落,话更是毫不容情,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连翩:“......明白。”
感觉沈拂行好像误会了什么,自恋是霸总的通病,他已经尽力避免这种毛病,没想到外面的霸总不太与时俱进。
行吧,再看看。
回程的飞机上只有沈拂行、连翩还有卫天应两人。
至于车,自然有人送回京市。
其他人在沈拂行说要回京市时纷纷表示响应,不知是收到家里的消息还是真就这么同心同德。
不过沈拂行说不喜欢打扰。
他们看看连翩,秒懂,然后就选择了其他航班。
除了卫天应。
坦荡荡对连翩说要看着他,免得他耍什么花招。
连翩问他会不会下围棋,然后就见卫天应眼前一亮,嘚瑟道:“胆子真肥,有你哭的!”
这是必然的事。
原著中卫天应是个围棋爱好者,还拿过国际大奖,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他才会坐得住,如同老僧入定。
可巧,连翩也精于此道。
于是上飞机前卫天应就弄来了一副围棋,摩拳擦掌要给连翩好看。
连翩没想着给卫天应好看。
没那么托大。
如果真胜过卫天应当然好,胜不过但他也不差,有实力的对手总是会让人尊重,尤其卫天应这种沉迷围棋的。
沈拂行不动声色,但他不觉得这是巧合,连翩在投其所好。
调查过他们?
按时间算,回京市后他派去调查连翩的人应该会有眉目,他倒要看看连翩什么来历。
四个小时的飞机。
两局半棋。
前两局连翩赢,他实力稍胜卫天应,大概托了前世爷爷和父亲都是围棋高手,一家子时常切磋的福。
第三局过半飞机降落,随意道:“这次算平手。”
卫天应:“不行!”
他记性好,当下就说记住了棋盘走势,又拍照留痕,发誓要和连翩分胜负。
其实卫天应并不是输不起的人,他实力是好但人外有人。
但连翩......
总之飞机起飞前信誓旦旦要让对方好看,结果一整个行程都是他在搜肠刮肚,不至于输很惨,但就是赢不了。
难受,还脸疼。
不过看连翩倒又添了三分顺眼。
有这能耐,坐得住,人还聪明,不赖么。
连翩成功让自己的生活环境上了一个档次。
和心术不正让人讨厌的林文河不同,卫天应不算太坏,又是沈拂行的发小,真正的好兄弟。
要总看他不顺眼,说话夹枪带棒,应付倒容易,但懒得应付。
现在好了,小青年臊眉耷眼,说话也软和了。
然后连翩就受到了沈拂行开门见山的问询:“我们以前见过?”
连翩:“远远见过,你们众星捧月,听人说过两句。”
沈拂行:“所以答应的那么快?”
连翩眉宇微展:“没错,我家算有点小钱,但也怕人惦记,要不是认出你们,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胡说八道的话在他准备用围棋按住卫天应的时候,就已经想好。
严丝合缝。
说起来特别顺滑,特别真诚。
沈拂行没再说话,但那种隐隐的压迫感倒没了。
原来如此。
他当然有的是手段让眼前的人答应做他男朋友,陪他演戏,但对方答应的太快,太享受,难免让人疑惑。
这天晚上连翩住酒店。
酒店当然是最高规格,毕竟沈拂行身家在那儿,犯不着委屈“自己人”。
当然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知道连翩也根本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这头不满意,没准转头自己就换地方了。
传出去不像话。
酒店环境不错,但连翩不是很喜欢。
这地方再好再干净再舒适,总给人一种飘着的感觉,不利于灵魂舒展。
联系沈拂行:“男朋友,给换个地方住?”
沈拂行名下房产很多,这都是小事,问连翩要住什么样的,别墅、大平层或者有什么装修风格的之类。
连翩:“市中心,要院子,有花有树有小金鱼,能晒太阳能遛弯。”
这指向性可太强了。
沈拂行:“......我考虑考虑。”
连翩:“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但好的居住环境让人身心舒畅,你也不希望我走出去蔫头蔫脑让人觉得是被虐待了吧。”
蔫头蔫脑?
沈拂行想起连翩蔫头蔫脑的场景。
就一回。
人从车后座醒过来,脸发白头发蓬乱,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就那也不难看。
想远了。
他是个很有决断的人,考虑几秒钟就回复了:“可以。”
正好他也要很多人看看自己到底对新欢有多重视,不止让华清歌看,也是让家里人看。
当天上午,连翩搬家。
正正经经的四合院,外面看普普通通,门头也不大,推门而入四平八稳有山有水。
山是假山,水是小池塘。
京市隆冬季节,院子落一层薄雪,清肃又端正大气的感觉扑面而来。
房子里面倒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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