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毫无防备地笑了起来,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像是块柔软蓬松的小蛋糕。
白星落眼底一沉,不管不顾地凑上来,将自己湿漉漉的银色长发放到童岁的手边。
比起喜欢翅翼,他更希望雄主喜欢他。
显然是他更适合雄主。
那翅翼第一次不听指令,居然擅自展开,将童岁包裹起来了。
明明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此刻却很高兴幼稚地卷起来,想贴贴。
翅翼的包裹将原本分散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这一个如同蚕茧般狭窄的空间里。
童岁彻底看不清东西了,黑漆漆的,他只能依赖其他器官感受周围。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摩挲。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抓住,将他稳稳的放在什么地方?
童岁愣了下。
还没有等他琢磨出自己碰到了什么,就听见——
“雄主,我已经洗完菜了。”白星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您现在可以开始炒菜了。”
第34章 虫族34
白星落的话音落下, 没有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就直起身子, 托起童岁的下巴。
童岁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 他的紧张被白星落一览无余。
白星落轻笑着。
这看似正经的字句,从白星落沙哑到仿佛在沙石中滚过一圈的声线里说出,多了些模糊不清的味道。
童岁脑子里的系统顿时警铃大作。
它着急地大喊:【宿主!他是任务对象!最好快点停下你危险的操作!不然后果自负!】
童岁此刻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系统了。
任由着系统怎么吱哇乱叫, 童岁已经被白星落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系统叫着叫着发现没有用,只能干巴巴地闭了嘴,选择眼不见为净。
童岁听不太清楚它的话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他的声音哄着, 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厚重的窗帘下,那截勉强挤进来的日光随着时间的推移, 渐渐变得暗淡, 最后被黑暗完全吞没。
天黑了。
屋外的农作机器人欢快的把庭院前的草坪打开,虫鸣和洒水的声音,谱集成了一曲和谐的大自然乐章。
屋内还是一片的黑暗。
童岁小声的哭泣, 他的哭声甚至已经完全沙哑了, 像是一块沾了水的麦芽糖。
又甜又黏。
白星落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铺在童岁身后的翅翼已经沾上了他的体温。
“对不起,雄主,您别哭好不好。”
童岁完全不想听他讲话,但偏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只能任由白星落坐在他旁边。
偏偏生气的样子这么可爱, 他多看一眼,觉得又要融化了。
白星落将翅翼收了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在这待了多久。
童岁推着他, “现在很晚了。”
“好好好, 不来了。”
白星落的手臂轻松地将他抱起,仿佛前面做了这么多道菜完全不累,“我带您去洗澡。”
童岁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攻击。
“不用你,我自己去。”
他浑身酸得要死,脚尖一沾到地板,就像是触电一样酸麻传遍了全身。
童岁顿时僵住了。
明明他只是坐着,为什么还这么累?
童岁轻轻扫了一眼白星落身上的肌肉线条,更想哭了。
这体质之间的差距,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还是我抱您去吧。”
白星落握着那截细瘦的踝骨,将童岁整个捞进怀里,迈着稳健的步子往浴室的方向走。
他轻松写意的样子,仿佛那么漫长的一切像是根本没经历过一样。
童岁想起前面经历的,瑟缩了一下。
他悄悄抬起头,白星落那层易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取下了,现在的白星落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察觉到他的视线,白星落低下头。
“雄主,怎么了?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童岁被他问得瞬间脸红,把头埋进他的怀抱中,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有。”
白星落在他的发顶落下一吻。
“雄主,您很厉害。”
听到他的夸奖,童岁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藏在碎发下的耳尖顿时红透。
“不许说。”
“为什么不能说?”
白星落俯下身,又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冷淡的薄唇开闭几次。
童岁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头发乱糟糟的,鼻尖还带着未消退的粉色。
他用手盖住白星落的嘴。
“好了,不许说了。”
仿佛白星落再说点什么,童岁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白星落深深地看着他,喉结滚了又滚,淡蓝色的眼眸变得幽深了几分。
童岁被他看得发毛,总想起刚才那些没法结束的经历,得寸进尺道:“也不许看着我。”
“雄主,您对我好残忍。”
但白星落终归还是有点分寸,今天已经很过分了,他不能让雄主累过头了。
白星落将童岁抱进浴室里。
童岁长时间待在黑暗的环境里,被亮起的灯光晃了下眼睛,过了几秒才找到了焦距。
他眨了眨眼,无意中瞥了一眼浴室里挂着的那面镜子。
镜子在白色的灯光下,将一切照得无比清楚。
童岁看到了他自己。
他身上的小礼服虽然已经皱得没眼看了,但还算是穿戴整齐。
而抱着他的白星落,童岁仅仅看了一眼就紧急地挪开了视线,心里一阵心虚和内疚。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混乱中,有些不舒服,就张嘴咬了白星落几下,他印象真的就几下……
为什么会这么明显啊。
童岁做贼心虚地在他脸上又瞄了一眼,居然还有一嘴咬在了白星落的下颌的位置。
童岁:“……”
白星落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转身道:“可以了,您洗澡吧。我去给您拿衣服。”
见童岁站在原地不动,白星落道:“您要我帮您吗?”
他说着就走过来,低下头,用牙齿轻松地扯开童岁衣领上的小细带。
“不用,我自己来。”
知道童岁容易害羞,白星落也没有再强求他什么,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白星落打开了卧室里的衣柜。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一件被他洗干净,挂在衣柜里,套着防尘袋的白色西装。
上面的脏污和血迹已经被他洗掉了。
并不是什么定制款,也算不上是特别昂贵的衣服品牌。
却被他放在最珍视的位置。
这件衣服对于他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白星落是最优秀的军雌,从学院毕业后就加入了军团,他能力强,晋升的速度特别快。
甚至被邀请回学院,发表演讲。
他习惯了对其他弱势的虫伸出援手,他一直所处的都是光明的,被仰望的位置。
当他精神力暴动,伤害了对他图谋不轨的陆霆后,一瞬间所有的荣誉和光环都被剥夺了。
仿佛一夕之间,所有虫都把他放在敌对的位置,谴责他,希望他立刻被判处死刑。
他才恍然发现,自己以为的能力,在某些既定的社会规则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和苍白。
站在庭审听着属于他的宣判时,白星落像是和他纯黑色的翅翼融为了一体,仿佛这才是剥开了那层银白的外壳,最深层的本色。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混沌和黑暗,只不过伪装的太好了,连自己也忘记了他本来的样子。
就在他想要彻底的堕入黑暗时,是童岁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只有雄主选择了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手指轻轻摸着那件衣服,似乎又回忆起来那天的场景。
白星落将衣服妥帖地重新放好,拿过衣柜里其他更加舒服居家的衣服,转身走回去。
童岁在白星落离开之后,这才慢慢地脱掉皱巴巴的衣服,慢吞吞地躲进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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