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教室前门,又看了看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铭道:“刚刚。”
祝童:“……”
他耳朵被吹过的地方有点微痒,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心想他怎么紧盯着教室门口还把人盯丢了?
邵铭已经笑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祝童犹豫道:“……时老师找你说了什么?”
邵铭单手撑头,挑眉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祝童:“……”
还真有坏消息啊?
本着先抑后扬的原则,祝童道:“坏消息吧。”
邵铭道:“坏消息就是,你这次考得不错,进步明显,时老师决定让我继续给你补习,并且纠正你考试空题的习惯。”
“……”
这算什么坏消息?
这应该是好消息吧?
不过纠正考试空题?
祝童说:“我空的题,都是我不会做的。”
不会做当然只能空着了。
邵铭歪头道:“一点儿都不会?”
祝童:“……”
那倒也不是,只是对答案不太确定。
他顿了一会儿,决定暂缓这个问题,“那……好消息呢?”
邵铭神态惬意地看着他。
祝童:“?”
“好消息就是……”邵铭有意顿了一下,“如果要继续补习的话,你可能暂时不能搬走了。”
本来是说好补习只到月考之后的。
祝童琢磨了一下,不解道:“这为什么是一个好消息?”
邵铭道:“你不想继续补习了?”
“没有。”祝童顿了顿说:“想。”
他还挺喜欢邵铭给他补习的。
有一个同龄且学习进度同步,熟悉又优秀的人给自己当“家教”,能提升成绩还不会不自在,他当然想继续补习。
邵铭顿时笑了,“是啊,你想成绩进步,我给你补习,还能省下一半的房租,这不是好消息是什么?”
祝童:“……”
好有道理的样子。
邵铭没再和他纠结好消息坏消息的问题,转而道:“现在我们来说说你空题的问题。”
他拿了月考的数学卷,“后面的题你哪题没做?”
祝童拿笔圈了两道题,“数学只有这两道大题没做。”
邵铭道:“你在草稿纸上试着做一下。”
“……”
祝童不明所以,还是算了一下。
邵铭看着他冥思苦想得出来的结果,道:“答案是错的,但是两道大题可以多得十一分的步骤分。”
祝童微愕道:“这么多?”
邵铭道:“如果你动笔写了这几个步骤,就算没有真正解出来,步骤也是你自己思考的结果,也算是你自己的成绩是不是?”
“……”
摸底考的时候,祝童跟时老师说,靠蒙得来的分数,不是他自己的成绩。
时老师连这个都跟邵铭说了?
“而且越是不会的题,才越是要做,只有动了笔,才能更进一步的思考,做错了不要紧,错题会加深对知识点的印象,可以防止下一次继续犯错。”
“……”
祝童突然愣住了。
邵铭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失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祝童道:“你……突然这么正经,我有点不习惯。”
之前邵铭就算是给他讲解知识点,声音也是很轻的,突然说这么板正的“教师发言”,看起来好严肃啊。
邵铭也怔了一下,惊讶地想,他什么时候也这么较真了?
对祝童这样就算考倒一也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少爷,成绩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有问题,自己帮忙解答就足够了,干涉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这小少爷这么努力,如果拿不到相应的成绩,似乎也怪可惜的。
邵铭唇角微扬,倏地朝他那边凑近,咫尺的距离开口:“那你的意思,是喜欢不正经的?”
他忽然靠近,祝童呼吸猛地一窒。
两个人的距离真的很近,祝童顿时一阵脸热,忙错开视线道:“不是,就是觉得……不习惯。”
邵铭不依不饶地贴过去,“那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祝童想了想,点头:“对。”
“以后还空题吗?”
“……不空了。”
邵铭满意地点点头,稍微退开一点,“大题要做,选择填空题也要做,不然各科老师会哭的。”
祝童转头看他。
邵铭认真道:“真的会哭的。”
祝童看出他是在开玩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同样认真道:“好,我知道了。”
就算不至于哭,但是也是真的在乎他的成绩。
原来考试成绩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祝童突然对考试有了新的认识。
邵铭见他低头思索,也跟着翘了翘嘴角。
前面唐暖在纠错自己的英语试卷,似乎是遇上了不会的题,转身在后座的两个“学霸”身上看了看,就近选择了祝童。
“祝童,这段话你能帮忙翻译一下吗?”
祝童也没多想,放了笔去看唐暖的英语试卷,然后开始讲解。
他的英语不论口语还是文章解析都是真的强,一段话里有很多高中学习不到的医学专业词汇,他依旧能解释地没有一点磕绊。
邵铭不觉想到了他在办公室里看到的几张答题卡,等唐暖道谢转身之后,不解道:“你为什么独独英语成绩这么好?”
就算是偏科,似乎也偏得有点离谱。
祝童闻言顿了一下,“哦”了一声,说:“我英语好应该是家庭医生的功劳,我的家庭医生是个米国人。”
家庭医生。
邵铭眸色暗了暗,面上不显,道:“是因为耳濡目染?”
“不是。”祝童摇摇头:“是因为不想听他说中文。”
邵铭诧异道:“不想听中文?”
“嗯。”祝童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看向邵铭道:“我那个家庭医生,他中文说得很不标准,听起来很别扭的。”
最开始那个医生还不是他的家庭医生,只是偶尔被外公请来给他看诊,所以他还勉强能忍。
只是后来他身体越来越差,外公放心不下,干脆让医生住到了他们家,于是他被迫每天被医生用蹩脚的“中文”洗耳。
坚持了一个多月后,祝童坚持不下去了,他励志开始学习英语,每天用同样蹩脚的英语和医生交流。
和他别扭医生的中文一样,医生也很别扭他的英文。
然后会委婉地劝解他:“我(wò)们可(kè)不可(kè)以用中(zhòng)文交(jiào)流?”
祝童的回答简洁明了:“No。”
医生:“……”
想到以前的事,祝童有些复杂道:“只不过我和他互相伤害了几年之后,我的英语越来越好,他的中文还是那么蹩脚。”
邵铭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仔细地描述他过去的事,不觉跟着嘴角上扬。
“这么听来,你的家庭医生还挺有意思。”
祝童苦恼道:“哪里有意思?我跟他说话我都头疼。”
说着他又叹了一声,“不过我能长这么大,确实也多亏了他。”
可能是术业有专攻,医生的医学实力不容置疑。
邵铭笑容微敛,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要打听有的没的,嘴里却忍不住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体弱?
像个高置物架上放着的瓷瓶,好看,但是易碎,每天让人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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