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跟邵铭学这种东西?
邵铭教他往自己脖子上种草莓?
他还记得他们马上要出门吗?
祝童不敢问,又被迫接受了两次教学之后,他终于勉勉强强,别别扭扭地在邵铭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吻痕。
邵铭心满意足地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去医院的路上,祝童目光总是往他脖子上的那个红印上看,一想到那东西是自己留下的,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又有点诡异的满足。
下车的时候邵铭戴上了围巾,这让祝童狠狠地松了口气。
终于在医院走廊里见到蒋文瀚,他坐在走廊边上的医疗椅上,一手撑着头不停轻按,眉头紧紧皱着,显然被头疼折磨得不轻。
脑子里多了一段陌生的记忆,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想就会头疼……恶性循环,也难怪蒋文瀚会这么急着叫他出来。
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蒋文瀚有些急切地抬头,看到祝童出现,他快速起身,“怎么来这么晚?你……”
还没走近,一个更高大的身影突然横在了他和祝童中间。
“抱歉,蒋先生的电话打得实在不太是时候。”
邵铭一边歉意地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那条他用来“保暖”的围巾。
祝童下意识想阻止:“你……”
蒋文瀚同时睁大了眼:“你们……”
阻止不及,那个临出门前被某人要求留下的印就这么暴露在了蒋公子面前。
不是他眼尖,实在是某人的动作目的性太强。
蒋文瀚顿时头就不疼了,脸上全是尴尬,他看了看邵铭,又看向祝童,最后颇为真诚道:“恭喜啊,看来你的身体是真的痊愈了。”
祝童:“……”
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蒋文瀚没忍住又往邵铭脖子上看了一眼,祝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了。
原来邵铭非要教他的原因是这个?
蒋文瀚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几度欲言又止,视线不停対比着他们俩的身高体型,眼中难掩某种认知被颠覆的惊讶。
没想到祝童还是上面那个?
祝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我们……”
“没事没事。”蒋文瀚说:“我都理解,你那个……深藏不露。”
“……”
大概是有外人在场,祝童实在不敢把自己的羞窘表现得太明显,只是难免尴尬。
蒋文瀚比他更尴尬,忙转开视线,想起了正事,“我们先进去吧……嘶。”
一提到这事,他立时头疼。
他拍了拍头,先推开了病房的门。
祝童等他走了,才敢转头看向邵铭,“你怎么……”
邵铭计划得逞,道:“这叫兵不血刃。”
“……”
“小少爷。”邵铭突然搂住他的肩,歪倒在他身上说:“你在我身上留下了烙印,可千万要対我负责啊。”
祝童:“……”
实在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又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那个红印,祝童脸上微热,低声道:“我们也进去吧。”
邵铭:“好。”
刚走进病房,祝童就対上了夏阳看着他怨毒的目光。
才几个小时没见,夏阳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没穿医院的病号服,身上还是他在晚会上的那件衣服,只是脱了外套,他眼眶通红,眼睛里血丝浮现,凌乱的刘海遮挡了他的眼睛,他也不整理,只是坐在床上,用这样的状态盯着从病房门口进来的人。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万人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邋遢过?
祝童差点没认出他来。
夏阳一直瞪着祝童,直到看到后面跟进来的邵铭,他眼中才出现了一点光亮,但是很快又熄灭了。
祝童一靠近夏阳,又感受到了之前在茶室里感受到的头疼,不过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数不清的画面涌入脑海,他遇到过的,没遇到过的,不同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像极了他之前做过的那个梦。
令人厌恶的窒息感重新涌上来,祝童眉头微紧,忽然手心一热,他偏了偏头,撞上邵铭担心的视线。
周围笼罩的雾霾骤然消散,祝童握紧了邵铭的手,轻轻摇头,“我没事。”
他又转头看向床上的人,“夏阳,我们聊聊?”
夏阳瞪着他不说话。
祝童又看向蒋文瀚,“你说你追求过我,你为什么会追求我?”
果然,他一问出这话,夏阳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蒋文瀚,一脸被人背叛的愤怒。
蒋文瀚头疼更甚,他不去看夏阳,沉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宴会上见了你一次,就魔怔了似的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
他忍不住看向夏阳。
就好像前段时间対夏阳一样。
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两个人?
喜欢祝童只是多出来的记忆,他现在可以理性地去思考,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很离谱。
他的喜欢开始得莫名其妙,他的行为没有任何逻辑,他不是一个看不开且执着于死缠烂打的人,可在记忆里他被祝童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能明显感觉到祝童対他的厌恶,尽管这样,他依然没有自尊心一样凑上去。
太没风度了。
而対夏阳,他确实是有点喜欢夏阳的,但是不至于迷恋,可夏阳打电话来找他的时候,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狂喜,那种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他面前的喜欢,和他一直稳扎稳打的行事风格背道而驰。
而在茶室里见过夏阳疯狂的一面之后,那种同情怜悯甚至是喜欢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但是却无休止地开始头疼。
祝童皱了皱眉:“你说宴会?什么宴会?”
蒋文瀚拧眉:“不记得了。”
祝童又问:“你记忆中的我多大?是什么样子?”
蒋文瀚思索道:“十七八岁,样子……和你现在差不多。”
“……”
祝童陷入沉默。
十七八岁,现在的样子……
如果按书里的世界线,十七八岁的他,不是躺在医院和ICU作伴,就是已经死了。
他怎么可能以现在的样子站在蒋文瀚面前?
如果蒋文瀚脑子里多出的记忆不是原文里发生过的事情……
不対,不可能是原文里发生过的,因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很确定在今天的晚会之前,他没有见过蒋文瀚。
按蒋文瀚所说,他喜欢自己太魔怔,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还有自己脑子里涌出来的画面,他被陌生人接近,被人追求,走到哪儿都躲不开的火热视线……
这简直……像是书里夏阳的翻版!
只是想想祝童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自觉往邵铭怀里靠了靠。
邵铭见他沉思,也不打断他,只是用力拥紧了他。
祝童又想到了夏阳说的那句话——你偷了我的人生。
难道他真的经历过夏阳的人生?
可他明明很排斥那样的人生,他厌恶那种生活。
如果他有过一段那样的人生,他后来又是为什么死了?
不管是原来的世界线,还是系统出现之后,他从出生到十七岁的这段时间,他所遭受的病痛是真实的,几次面临死亡的体验也是真实的。
他这辈子能活到现在和夏阳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说他偷了别人的人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祝童抬头看向夏阳,不管是他还是蒋文瀚,他们的头疼和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都是在夏阳说了那些话之后出现的。
祝童问:“你说我偷了你的人生,是什么意思?”
夏阳目光阴翳,看着他重复着几个字:“你该死!你该死!”
上一篇:当绿茶美人穿成炮灰男配后
下一篇:我真不想当反贼[基建] 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