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祝莘情绪不明地看着她。
叫她出来玩的时候,齐思思没提过她哥参加晚会的事,用的也是让她不要打扰她“哥嫂”过节的借口。
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比起紧张和心虚,齐思思脸上更多的是茫然。
祝莘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把高脚杯放下,直接道:“这杯东西是谁准备的?”
齐思思:“啊?”
祝莘道:“思思,你如果还拿我当朋友,你就告诉我。”
齐思思有些惊讶,勉强遮掩道:“小莘你在说什么?”
祝莘有些不耐道:“这杯饮品根本不是你给我准备的。”
齐思思:“……”
祝莘问:“是谁?”
见她突然这么认真,齐思思也有些慌了,她道:“你都已经知道了啊?这确实不是我准备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小莘,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那么久的朋友,齐思思看得出来,祝莘现在的情绪很不对。
她就是帮人给祝莘送一件礼物,她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祝莘道:“你知不知道这杯东西里面被人下了药?”
齐思思愣了下,大惊道:“下药?!”
“……”
“不可能!”齐思思突然站起身,“这杯饮品是你哥亲自给你做的,他怎么可能下药?”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同时安静了。
齐思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屏住了呼吸。
祝莘看着她问:“我哥?”
齐思思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不是你亲哥,是你另一个大哥,你后妈和你爸结婚之后带到你家的那个。”
坐在秦俊宏订下的包厢里,齐思思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和秦俊宏有联系,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他们是在校门口偶然遇到的,秦俊宏去学校找祝莘,为了给她送一份端午节家里亲手做的粽子,在那之前齐思思和秦俊宏也见过,同样是秦俊宏去找祝莘的时候见到的。
又一次在校门口遇到,秦俊宏认出了她,让她帮忙把粽子带给祝莘。
后来齐思思又在校外见过秦俊宏几次,他是来接祝莘放学的,不过和齐思思也只是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毕竟祝莘没有给他们彼此介绍。
真正有联系是一次去餐厅吃饭,齐思思和家人一起进店的时候,遇见了在柜台前结账的秦俊宏,他丢了钱包,在店里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齐思思帮他结了账。
“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是觉得难堪,后来他钱包找回来之后,他加了我的微信,把钱转给了我。”
秦俊宏再一次联系她,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你高一有一次重感冒你还记得吗?你还发着烧就来上学,他不放心你,联系我让我给你买药,其实他总是在默默关心你,他是不想让你觉得他们太干涉你的生活,才偷偷联系我的,你……你从来不跟我说你家里的事,别人问起你也总是冷着脸,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说。”
也不敢说。
祝莘不喜欢她的继母和继兄,也最讨厌别人问起,齐思思和她玩在一起,很清楚要怎么保持界限。
秦俊宏和她的联系也不多,每次联系都是关心祝莘。
他担心祝莘的饮食习惯,怕她总是不吃早餐,怕她吃辣不忌口会伤胃,还有很多生活方面的细节,包括祝莘在食物上的偏好,他都偷偷告诉了齐思思。
他太了解祝莘了,齐思思觉得惊奇,所以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小莘啊?
意外的是,秦俊宏居然承认了。
“他说你们之间不可能,你也不喜欢他,他只是怕你不会照顾自己,想让我帮忙照顾你。”
他的喜欢卑微又隐忍,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心。
他主动透露家里的事情满足齐思思的好奇心,又让她因为顾忌祝莘的“逆鳞”而不敢说出去。
他从不打听祝莘在学校里的事,他的关心点到即止从不越界,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用断断续续的联系,用他的爱而不得他的付出不求回报来获取齐思思的信任。
然后有了今天的这杯饮品。
齐思思说:“他前几天突然联系我,说你爸和他妈离婚了,他说你爸要离婚是因为他妈动了你们家的财产,他觉得很抱歉……他决定要出国,他说他不想留有遗憾,想在出国之前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你,所以拜托我今天约你出来,除了这杯喝的,还有一封表白信,他让我在你尝过了之后把信交给你。”
说着齐思思拿出了那封信,神情笃定道:“这就是一杯饮料,里面不可能下药的。”
祝莘没有去接那封信,平静道:“秦俊宏现在就在包厢外面。”
“……”
齐思思脸色白了白,“不会的,他跟我说他今天晚上的航班……”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齐思思说不出话了。
秦俊宏被人带进包厢的那一刻,他所有隐忍和深情都成了别有目的的谎言。
那个给她发了一张机场照,连一个结果都不愿意等就潇洒出国的追求者,现在还留在他们聚餐的会所。
齐思思看着被人捂住嘴对着他们怒目而视的秦俊宏,又看了看桌上那杯秦俊宏让人送到包厢的饮料,一瞬间脸色煞白。
祝莘对进门的其中一个人说:“把齐小姐送回隔壁包厢。”
有人走上前来。
齐思思下意识想拉住祝莘,“小莘,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会……”
“思思。”祝莘打断她说:“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没有资格替我决定去接受谁的好意。”
“……”
怜悯也好,被秦俊宏塑造的深情感动了也好,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今天的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祝莘不想去思考。
齐思思更不敢去思考,她手脚冰凉,呆滞地被人带出了包厢。
齐思思走后,祝莘看了眼桌上秦俊宏给她准备的东西,轻声道:“给他灌下去吧,浪费了挺可惜的。”
她轻描淡写,扣住秦俊宏的人诧异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拿过桌上的饮料,松开秦俊宏的嘴,直接给他灌了进去。
秦俊宏呛咳不止,药效还没起作用,他挣扎着就要朝祝莘扑过去,又很快被人制住。
保镖要继续给他的嘴封上,祝莘却道:“不用了,让他说。”
“……”
秦俊宏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目光阴鸷地看着祝莘:“……你是怎么发现的?”
祝莘在刚刚的位置上坐下来,“你指什么?是发现你,还是发现身边的隐患?或者是发现你和秦姨的意图?”
秦俊宏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
祝莘整理了一下自己坐下来褶皱起来的衣摆,说:“你会离开祝家,我爸知道你和秦姨背着他屯钱买房的事,是我告诉他的。”
秦俊宏立时瞪大了眼睛:“是你?你他妈……”
他说着又要暴起,被人死死的按住。
他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忘恩负义的贱人!你他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妈从小把你养大,她尽心尽责地照顾你,你他妈就这么对我?”
“尽心尽责?”祝莘笑了笑说:“她是挺尽心的,她尽心把我养大,然后和你盘算着怎么让我依赖她,怎么利用我给她争取财产,盘算着让你搞大我的肚子让我给你生孩子,是吗?”
秦俊宏一口气噎住,脸色涨红。
这是他有次失口在祝家对他妈说过的话,当时还被他那个胆小的妈训斥了一顿。
这话被祝莘听见了?
祝莘不理会他的惊讶和周围保镖的同情和愤怒,继续道:“你们很谨慎,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快十年,我就只听到了那么一次,但是好在还不算晚,只可惜没留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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