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仙君所赠,便得一个‘月’字,宝剑藏锋,斩晦破黯,我斗胆给此剑定名,剑名藏月。”
顾云起捧着仙剑:“仙君以为如何?”
谢兰亭:“……好名字。”
他没有想到,送个生日礼物而已,居然又跟剧情扯上了关系。
顾云起的本命剑就叫藏月,搞了半天原来是谢兰亭给他的!
书中没说过这茬,谢兰亭发誓,他只是觉得这把剑很适合顾云起,就拿来做了礼物。
不管是成婚还是本命剑,阴差阳错间,不是都跟原著合上了吗?
谢兰亭心头发紧,他可不想真的把全套剧情来一遍,虽然不想在顾云起得了礼物的兴头上泼冷水,但不安的情绪还是催促着谢兰亭飞速开口了:“第二件事是——”
是我想跟你聊聊和离的事。
可惜窗边传来一阵响声,打断了谢兰亭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开着的窗户被人敲响了,哪有人不敲门反而去敲窗户的?还真有,比如说此刻站在窗边的晓清风。
晓清风敲完,“唰”地展开折扇,笑眯眯道:“两位,我来的正是时候?”
第19章 一年后我们就和离
和离是谢兰亭和顾云起两人间的私事,不适合有外人在时提及,谢兰亭话被打断,不得不收了回去,对晓清风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晓清风:“这不是赶上了嘛。”
顾云起看出谢兰亭打住了方才的话头,将剑提在手上,给晓清风开了门,谢兰亭坐回桌边:“你果真知道我是谁。”
晓清风得意地打着扇子扇风,吹起自己的发丝:“那是!”
今天来的人太多,顾薄为防止有人浑水摸鱼,顾家里里外外严防死守,护卫密集,巡逻比平时更紧。
晓清风不仅避开了所有的守卫,还成功找到这里,不管是卜算的还是别的手段,他的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即便是顾云起这种喜欢猜疑的,都不得不承认,晓清风不走寻常路,凡事太过明目张胆,明明让人防备,却抓不出尾巴。
三个人坐在桌边,晓清风摸出个玉瓶来:“解药我做好了,但是要服用的话还差一味药引,我却没有找到。”
谢兰亭以前作为化神,自己收藏着不少东西,如今把聘礼和嫁妆打了包,可以说财大气粗,他打开瓶子嗅了嗅:“差什么?”
晓清风:“两千年份的霜白枝。”
谢兰亭手一顿:这个他真没有。他芥子里有无数的好宝贝,别说千年,万年的东西也有,唯独没有两千年的霜白枝。
顾云起手也是一顿:这个他有。
他之前让暗卫去备解药,却发现不容易,光是查“去时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花了不少功夫,到目前为止,需要的药材凑得零零落落,但就那么巧,两千年的霜白枝早早就找到了。
这个晓清风……
顾云起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却发现晓清风也轻轻看了他一眼,还故意眨了眨眼。
顾云起:“……”
不要跟我抛眼神,我俩不是特别熟。
要拿出来不是问题,关键是他目前演的是个一穷二白生活凄惨的可怜虫,租个屋子都只能租小屋,突然出手就是珍贵灵草,说不过去,不得不编一个理由。
好在理由不难编,顾云起从芥子中拿出装着霜白枝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仙君,我有。”
“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物。虽然大部分东西都被收走了,这是我悄悄藏下来的。”
他是藏了些东西,但绝对不包括霜白枝,要表演得生动,有好不容易才藏了一点东西的辛苦、不到危机时刻是绝对不会动用的感觉。
他演技太好,眼神表情到位,哪怕谢兰亭知道顾云起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时都被唬住了。
这如果真是遗物,再加一个救命之恩,他人情就欠得大发了。
书中正文是从谢兰亭死后开始,关于这三年,会有一些倒叙和回忆提到,但细节不全,很多东西靠脑补,比方说顾云起父母除了暗卫和秘法外还给他留了多少东西?这个就没人知道。
收了霜白枝,还让他怎么好意思提立马和离?
晓清风好像并不清楚他的纠结,赶紧把解药和霜白枝都推到他面前:“难怪呢,今天我出门前算了一卦,说药引不用我操心,原来应在这里。齐全了,霜白枝先嚼了再服药,你快把毒解了吧。”
顾云起看谢兰亭没动,怕自己演过了,劝道:“仙君,你方才送我的剑弥足珍贵,霜白枝就当是我的回礼了,你千万收下。”
不一样啊,仙剑在我手里不过是锦上添花,霜白枝若真是你父母留下的,意义就不同啊。
谢兰亭叹了口气,捏起霜白枝放进口中,毕竟是救命的东西,用还是要用的,关键是之后又得重新想想。
霜白枝是株白色柔软的小草,入口很清凉,谢兰亭嚼完,将解药喝下,一股暖意自丹田处升起,比起服用前两道解药,最后一次解毒的感觉反而不大。
晓清风:“手伸出来,我看看。”
谢兰亭把手搁在桌上,晓清风探过脉:“嗯,毒已经解了。你的旧伤很麻烦,还得慢慢养啊。”
谢兰亭点点头:“我知道。这次多谢你了。”说罢,他目光转向顾云起,“也多谢你。我——”
晓清风:“有人来了。”
谢兰亭今天数次被打断话头,像极了天意都不让他把话说出来,不过也是真的有人来,来人还怕他如今修为太低感觉不到气息,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重。
“这步伐,一听就是刘弃风和殊道。”谢兰亭起身,“稍等,我去处理点事。”
他走后,屋子里两个人明明表情没变,动作没变,却莫名让人感觉气氛变了,方才的松快荡然无存,顾云起客客气气给晓清风添了茶:“仙君神算。”
晓清风大方受了夸赞:“好说。”
“那您能给我算算,我前路如何吗?”
晓清风对上顾云起和煦的神情,勾勾嘴角:“大仇得报。可顾少爷,这报仇的路不好走啊。”
“唰”地破空声传来,两把利刃瞬间架在了晓清风脖子上!
晓清风却眼也不眨,十分淡定:“悄无声息,杀气丝毫没有泄露,好身手。”
初一和初二握着短刀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而顾云起那幅温良恭俭让的模样也荡然无存,他周身气质一变,仿佛换了个人,冰冷的视线能刮骨,无声地和晓清风对上视线。
两息后,顾云起突然笑了笑,不同于他平时温和的笑,他好像终于把那层面具撕了下来,不装了。
“退下吧,清风仙君什么都能算到,如果真跟顾薄是一伙的,我根本不可能安然长大,属下冒犯,我赔个不是。”
初一和初二收手,身影重新隐匿,晓清风摇着扇子唉声叹气:“无妨,只是你们两个戒心都重,东阳一别,都不找我留个传讯印,揽月简直是拿命来试我的本事。”
“突然出现个事事都向着你、什么都拿捏好的陌生人,仙君他堤防一下是应该的。”顾云起道,“至于我嘛,从小没学好,长大就这样,不好意思。”
晓清风:“我很大度的,这下该信我了吧?”
顾云起点点头:“你找上我,是因为与先人有旧?”
“不,我看中的是你俩本身。”晓清风收起折扇,面色也严肃了些,“我为自己算了一卦,将来若想保全自身,须有你二人的助力,因此找上来是真心帮忙,想跟你们打好关系。”
他积极推销自己:“你看我会算,会医,虽然不能直接杀人,但还是能帮上不少忙的。”
不能直接杀人……大概是卜算的规矩,许多卜卦者有自己的规矩,修仙本是逆天而行,卜算更是把天撕开来看,因此能出一个特别会算的不容易,修真界目前卜卦从未出过差错的众所周知只有一人,是妖界的玄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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