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天就动身去到玄机阁,还是从百香楼后门的暗道进去,到了阁楼内,顾云起将自己的修为气息恢复到大乘,阁主鸳衾见了,提着烟管,上上下下把顾云起打量了好几轮。
“师父。”顾云起无奈道,“怎么这般看我?”
“我虽然知道你天赋高,但没想到这么高。可以啊,小子,二十岁的大乘,古来第一人。”
鸳衾捏着镀金的烟管,深深吸了口,缓缓吐出一道烟雾,将叹息藏在烟雾中,眼神悠远:“你娘若是能瞧见,必定很欣慰。”
她烟杆在桌上磕了磕:“这次终于有可以除掉顾薄的机会,你们要多少人?”
“幽天大秘境内的争斗基本没有不见血的,”她既然用“你们”二字,那么谢兰亭就开口了,“最好有百人,修为不能低于元婴。”
“可以。”鸳衾自己也是大乘,“我也走一趟。”
主营情报的组织,按理说阁主最好不要轻易涉险,毕竟组织与世家门派都不大一样,没了主心骨就极其容易崩塌,鸳衾也是许久没去凑过热闹了。
谢兰亭道:“没问题吗?”
鸳衾笑着晃晃烟杆:“没问题,我好歹也是个大乘,能揍人,我或许没法亲眼看着所有凶手死,但至少顾薄这玩意儿,我想看着他完蛋。”
毕竟顾薄才是主谋,其余人是帮凶,若是没有顾薄提议,她师妹本该和丈夫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有顾薄,她想看着他死。
鸳衾对顾薄的恨意已经刻到骨子里,只有这人的尸体能化解心中的阴影。
她抽了口烟,摆摆手:“你俩要闭关是吧,抓紧时间去,我给你们腾两个地方。”
顾云起道:“一个地方就行了。”
鸳衾不解蹙眉:“闭关自然是清静最好,你俩就算黏糊,也要看场合。”
夫夫二人私下怎么调情都没问题,但鸳衾算个长辈,要正儿八经解释只要一处地方的理由,谢兰亭觉得还是委婉一点,暗示下她应该就能懂,但顾云起在他之前开了口。
“因为要双修。”
“啪嗒。”
鸳衾手中的烟杆砸在了桌子上。
鸳衾,貌美如花,一阁之主,再怎么老神在在,也改变不了单身多年的事实。
谢兰亭一拉顾云起的袖子,朝鸳衾露出个抱歉的笑:“抱歉阁主,他说得直接了点,不过……理由是这样没错。”
鸳衾抓起烟杆,深吸两口,平复了心情,眼不见为净:“知道了,赶紧走!”
谢兰亭拉着人赶紧溜了。
谢兰亭和顾云起离开顾家时说走就走,顾薄听了两个手下的汇报后,也没再过问谢兰亭他们行踪,可见盟友之情十分单薄,脆得还不如纸。
谢兰亭和顾云起闭关,鸳衾早早定好了去幽天大秘境的人选,详细做好准备工作。
二十多天后,谢兰亭和顾云起闭关地的上空出现了雷云,南阳的修士们看着雷云的阵仗,心想这又是哪家即将出个大乘。
谢兰亭渡劫可谓是相当有经验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别的不说,渡劫次数他绝对是当世第一,顾云起也比不上他。
毕竟他还有修为被废掉大半的经历。
他心态良好,反而是护法的顾云起更紧张,一瞬不瞬盯着渡劫的人,哪怕雷光刺眼,他也要睁着眼睛看清。
与谢兰亭一起闭关这二十多天,顾云起觉得自己有些奇怪,闭眼休息的时候,分明没有睡着,但脑子里却仿佛做梦一般,会闪过一些不在记忆里的画面。
太快了,他想看清都不行,一闪而过,但他隐隐觉得,画面都跟谢兰亭有关。
这让他莫名有点不安。
第七道心魔雷劫时,谢兰亭不用顾云起出声就顺利渡过,九道雷落完,谢兰亭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长舒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顾云起进入大乘的关系,谢兰亭这些日子来只喝了一次他的血,内伤就完全好了,照他如今的架势,别说大乘,重回化神也绝对不是问题。
谢兰亭正要和顾云起分享一下渡劫成功的喜悦,猝不及防被冲上来的顾云起抱住了,力道之大,撞得他踉跄两步。
谢兰亭抬手抱住他:“我知道你替我高兴,但也不用……嗯?云起?”
谢兰亭立刻发现了不对,因为顾云起的手在抖。
他渡劫如此顺利,顾云起不该是这般模样啊?
“云起,”谢兰亭抱住他,“怎么了?”
“没事,我担心过头了……一会儿就好。”
顾云起没说,他方才脑子里又闪过破碎的画面,照例没看清,可却让他产生了会失去谢兰亭的错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兰亭好好的,此刻就在他怀里。
顾云起收紧手臂,对自己道,我不会失去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不好意思!!
第70章 这一回手臂没有穿过去,他确确实实抱住了人。
出关的日子比预想的还要早, 他俩回到玄机阁内,还有时间可以腻歪一下。
根据他们的计划,顾云起暂时就留在这边不回顾家, 届时直接扣上面具穿着袍子, 跟玄机阁的人一起进入幽天大秘境,而谢兰亭与顾薄同行, 也方便掌握顾薄行踪。
二人云雨结束后躺在床上, 手叠在一块儿, 正好都是系着红绳的那只手,谢兰亭侧面躺着, 另一只手在两人的红绳上用灵力勾画符文,发光的符文很快隐没进红绳中,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了。”完工, 谢兰亭满意地捏起顾云起手腕看, “幽天大秘境部分区域用不了传讯玉牌, 如果联系不上, 只要催动符文,就能感受到对方在哪儿。”
顾云起手指动了动, 与谢兰亭十指相扣,把谢兰亭的手带到自己唇边吻了吻:“嗯。”
“我说……”谢兰亭顺势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两天精神不太好, 怎么?”
那些一闪而过的破碎画面很奇怪, 而且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 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东西,即便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顾云起道:“是有点心神不宁, 可能是终于有机会能杀了顾薄, 我也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吧。”
二人侧躺着,谢兰亭凑近了些,让两人额头相抵:“没事,我们这次尽力找机会,哪怕实在没等到好时机,他侥幸逃过,我们以后也还有机会。”
“事在人为,因果报应,他的所作所为,终有一天会把他推向断头台。”
顾云起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眼中除了谢兰亭装不下其他:“我曾经觉得,为了报仇,哪怕付出性命也所谓。”
谢兰亭额头和他碰了碰,眼中是了然,但他就要听顾云起亲口说:“现在呢?”
“现在知道我错了。”顾云起笑笑,“属于我和爹娘之间的感情,若是我没了,那就什么也不剩了,我应该带着过去的回忆往前走,过自己的人生。”
他笃定道:“和你一起。”
谢兰亭满意:“你知道就好。”
他打了个呵欠,抬手搂住顾云起:“睡了睡了,明天我就出发去顾家,又得看见顾薄那张脸,唉。”
顾云起用灵力将灯熄灭,抱着谢兰亭,即将分开两三天,他本是不想睡,就想这么多看看谢兰亭的,但不知是不是被谢兰亭的睡意传染了,没过一会儿,他居然也合上眼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湖边喝酒,桌上堆满了酒壶,脚边还有酒坛,数不清喝了多少,顾云起端着酒杯愣了愣,这个湖他很熟,是前家主院落后的明月湖,他小时候经常在湖边玩耍。
不过还真没在湖边亭中喝过酒,因为爹娘死后院落就被顾薄封了起来,那时他还不到喝酒的年纪。
我是来这儿祭奠父母的?
顾云起在梦中如此想着,自己的身体不怎么受控制,又低头饮了一口,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酒水入口凛冽冰凉,如高山雪水,有冬梅清香。
雪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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