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最烦这种网上骗人的东西。”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从我面前经过。
我愣在原地。
回到大厅的时候,叶润青就站在之前我离开的地方,一步也没有移动,专心致志地望着我去的方向。
人群之中,他的目光永远在第一时间落在我的身上。
见到我,原本淡漠的脸上立刻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穿过人群,缓慢朝他走去。
我忽然想起,叶润青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满头白发是怎么来的。
他说,在我触摸炎石之后,他也触摸了炎石。如果,他不是妖王,那他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灰飞烟灭?
他说,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他又会去哪儿?
心口隐约有着一丝钝疼,我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怕是连一周也等不到了。
熟悉的剧痛几乎将我心脏揉碎。一次比一次更猛烈,更快速,更突然。
叶润青拨开人群,飞奔至我的身边。
我疼的浑身打颤,冷汗直流。
叶润青就跪在我的身边,不停的呼唤着我,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几乎将我淹没。
“大龙!大龙!”叶润青将手掌放在我的心口,可疼痛却没有一丝减缓,我甚至疼的出现了幻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在我耳边响起:
“绎,订婚你让我等了五年,结婚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你为什么从来不多看我一眼?”
……
“绎,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的青睐?我竟然连一只畜生都不如吗?”
那个声音从尖锐到歇斯底里,最后沦为无声的抽泣……
满腔的爱意逐渐化为痛苦,一下一下的挤压着我的心脏。
第21章
伴随着锥心的疼痛,我如同一台破旧的接收器源源不断的将这份痛苦压抑的情感录入我的身体之中。这是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痛苦,似乎从心底里滋生而出,怎么也抹不去,扯不开,像是用最牢固的胶水混进血肉之中。
“她”似乎成了我,“她”的痛也成了我的痛。
几乎是一瞬间,我已接收了“她”的全部。
痛苦,嫉妒,愤怒,压抑,无数负面的情绪将我压在下面,几乎窒息。
“她”曾拥有一切,最终一无所有。
“她”曾想拥有一切,最终一无所有。
名利,地位,爱情,亲情,到了最后,成了一具孤寂的尸体躺在我的身体里。
泪从眼睛里滚落的时候,我恍惚间不知道是谁在流泪。
泪越流越多,到最后,我似乎在嚎啕大哭,叶润青紧紧地抱着我。
我想到张逸斐,想到萧韫,想到了许多人,他们在我面前来了又去,匆匆一别。
我紧紧地攀附着叶润青,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好难过,呜呜,润青,呜呜,好奇怪,我真的好难过……”
我既难过又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难过,有什么东西似乎落在了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掉了。
我不知道该感谢岳雪婷还是该恨她。她把她的痛留给了我,而我,终于拥有了这种最复杂的情感。充满负面,戾气,痛苦却不可或缺的情感。
叶润青最后将我带回了他的家。
一个小公寓,只住着他一个人。
他认真地端详着我的脸,然后用冰毛巾为我轻轻擦拭脸庞。
“岳雪婷真狠啊。”我浓重的鼻音像是得了重感冒。“杀她的可是老王,但是她却盯上了我。”我使劲吸了吸鼻涕。
“她的气息已经在你的身上消散了。”叶润青轻声说。
“显然她不是自己乐意走的,走之前还给我留了份‘大礼’。”
我用纸巾擤了下鼻涕,两只眼睛又酸又胀。
“也许是件好事。”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你哭的时候,我读了你的心。”
“……”我抬头看着叶润青,像是考试作弊被当场抓到的人。
“原来是因为知道要分离,所以才选择不接受。”叶润青双手捧着我的脸,他弯起嘴角,“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仰头看着他,“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分别迟早会到来。”
“即使如此,我也会用力把自己留在你的这里。”他的手滑落下来,落在我心口的位置。
“我想一直留在这里。”他看着我,在我面前低声说。
“无论你身在哪里,我都想留在你的心里。”声音静谧在唇齿之间。
我闭上眼眸,静静地感受着叶润青的存在。
他的双手炽热而柔软,紧紧地抓牢着我。
“我要跟你一起突破时间。”我凝视着他,轻声说。
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我们约好三天后,在叶润青他家楼上,我们一起突破时间,回到上一个世界。
“可能会失败。”
“失败了会怎么样?”
“你可能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可能跨越到其他的世界。”
“那也要试一试,如果不走,这个世界破灭后,还不知道在哪呢。”选择突破时间,好歹还有成功的几率。
我决定选择相信叶润青。
叶润青为我煮了一碗馄饨,虽然是速冻的,但是很好吃。一点麻油,一点酱油,鲜的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晚上还回去吗?”叶润青支着下颌,微笑地看着我。
我想了下,“还是回去吧。”起码跟张爸张妈告个别。
“我明天接你。”我们说好了后面几天白天就待在这里,为突破时间做准备。
学,是不打算上了。
学校那边打算先请病假,然后早上从家出门,晚上再回去,应该可以瞒到三天后。
没想到张逸斐离开后,我就彻底滑向了逃学的深渊。
晚上,叶润青将我送回家。
“明天见。”他抓着我的手,轻轻地按了一下。
“嗯。”
我背着书包,转身向家门口走去。
门刚打开,刘妈就像一根柱子一样立在门口。“二少,你去哪儿了?”
“我逃课了。”我坦白交代。
刘妈一听,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大少知道是要伤心的。”
我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心抽痛了一下。
我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路过张逸斐房间的时候,我还是停下了脚步,推开他房间的门,空空荡荡的,除了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少了一个人,这个房间就这么空了吗?
我立在门口沉默了片刻,又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晚上,我辗转反侧了许久,最终在凌晨,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按照惯例吃了早饭,背着书包去坐公交。
陈调调见到我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他身边留了一个空位,冲我招手。
我抱着书包,坐在他的身边。
“昨天你去哪儿了?你胆子真是大啊。”
“去校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后来又去医院了。”
“啊?怎么了?”
我看着面露担忧的陈调调,觉得心里产生了一丝暖意。
“没事,住几天院就行了。”
“还要住院啊?”他有些紧张。
“嗯,我今天就去请假。”
“大龙……”陈调调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没想到你看着挺精神的,没想到还挺虚……一定要早日康复啊!”
“……我谢谢您了!”
我一坐到座位上,叶润青就递给了我一样东西。
我低头看了一眼,竟然是病例。
“哪儿来的?”我好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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