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目光落在叶润青身上,“所以说,这里有隐情?”
“你认识那个鹿精吗?”叶润青轻声问。
我点了点头:“我总是去她那买菜,大概有两三个月吧。她的菜新鲜,有事没事还多给我搭点东西,说话也温温柔柔的,非常可爱。”
“可爱?多送你点东西,你就觉得人家可爱了?”叶润青忽然眯起眼睛,看着我。
“哎哎哎,那些东西可大部分进了你的肚子啊,二少爷。”我白了他一眼。
叶润青没继续说下去,话头一转,“两三个月,那就是才来不久。”
我猛地睁大眼睛,望着叶润青:“难道真是她杀了人类?”
叶润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这里面似乎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捉妖师虽然残暴,但是有秩序。如今四门捉妖师,萧门,玄门,黄门,朱门。哪一门,都不能随意诛妖,必须师出有名。”
我用指尖轻叩脸颊,仔细想想,确实,捉妖师虽然以除妖为己任,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杀妖的野路子。治妖局作为中间派,虽然不如四门强硬,但一直以调和两界为己任,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今天这种事。
“难道我们误会了捉妖师?”
叶润青摇摇头:“捉妖师确实对我们残忍无情,他们对妖做的事也不仅仅是这一件,不必站在他们的角度体谅他们。鹿精确实被他们抓走,而且有凶无吉,这是事实。”
“早些年,捉妖师杀了不少妖怪,这些年不过是因为和玉之约才堪堪平静了几十年。妖怪寿命本就不短,对于我们来说,这些血仇,从来就没有忘却。”
我听完叶润青这一番话,有些怔住了。
叶润青握着我的手,随意翻看,“可能有人想做什么吧。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抬头,对着我一笑。秋香色的眸子微微弯起,像是被什么晃了眼睛,眯起来看我。
“叶润青。”
“嗯?”
“你一天天窝在家里睡觉,怎么还知道这么多东西?”
我看着他,“你是不是对我瞒了什么?”
叶润青看着我,没有开口。
我当下了然,“我懂了,只要你觉得合适,你也不必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别伤了自己。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可不是让你自己糟践的。”
叶润青忽然弯起嘴角,紧握着我的手。
“我自然不会浪费你的心血,也不会让你担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使命与设定,我不必全部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知道叶润青平安,不会胡来,让自己陷入险境,就够了。
既然我是大哥,他是小弟,那我自然得罩着他。
我开始收拾买来的东西,才发现丢了两斤鸡肉。我心疼的直肉疼,现在就算出门找,估计也是无功。
哎,今天运气不大好啊。
不过和两斤鸡肉比起来,我的命还是重要些。
中午吃过饭,叶润青又眯上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问过他要不要回房间,他说不用,结果又睡着了。
我翻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发现来来回回没什么有意思的,就连电视剧也是看一两眼就觉得无趣。
怪不得叶润青能睡着,连我都快睡着了。
我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我将叶润青放倒,给他又盖了一床薄被。
经过阳台的时候,发现一簇簇盛开的迎春花十分灿烂,顺手打开阳台。
这两天有些干,要花些心思来照顾一下这些娇花。
我拿着水瓶,对着根部浇水,专心致志,眼睛的余光忽然扫到一双鸦青色的绸面绣鞋。
那鞋子就踩在阳台边沿,只用脚尖轻点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汗毛自动起立。
我家在十九层。
好家伙,这是杂技团空降我家阳台?
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身黑衣长裙的“祁露”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扭头就往里跑,可惜,我只有一双腿,否则我肯定能跑掉。
“祁露”揪着我的肩膀,像一把铁钳,牢固地提着我飞走了。
我像一具提线木偶,看着自己离自家阳台越来越远。
希望在叶润青醒来之前,我还能回来。
飞了八九分钟,我俩就落了地。她松开了手,然后向后撤了一步。
眼前的男子微笑地看着我,手里拄着一把长骨黑伞。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好像不太愿意见到我。”他的嘴角弧度完美,笑的像个翩翩浊公子。
“我是妖,你是捉妖师。”鬼才想见到他。
他点点头:“确实,你应该是不想见到我。”
“但是,我想见见你。”他话锋一转,又落到了我身上。
“我对你现在兴趣十足。”
他笑的灿烂,像一个变态。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祁露”。
“为什么?”
他慢慢地踱步到我面前,抬手握住了我的下颌,玄色的眼眸闪着明月般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映着一轮盈月,“笑一个。”
“哈?”你这确实多少有点儿病,都这样了,家里人怎么还放你出来到处乱跑呢?
他用手使劲掐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疼地直皱眉。
“笑一个。”他笑着说,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情绪。
……我勉强浮动嘴角,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开始我只觉得你的这张脸有些眼熟,却忘了在哪见过。直到,我发现了一幅画。”
画?
我脸上还维持着笑容,嘴已经开始发酸了。
夜覃伸出手,“祁露”立刻双手奉上一卷画。
那画卷虽然略微泛黄,但依然保存的极为精细,无论是扎带还是画轴,都依然鲜艳柔亮。夜覃轻轻地拆解开这幅画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下意识地绷紧,总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画完全展开的时候,我差点心脏骤停。
画上的男子一双眼睛微弯,咧着嘴巴笑,瞧着莫名有些色迷迷的。
这张脸,分明就是我……
谁他妈把老子画到画上了!还画的这么写实!
我的目光扫到夜覃脸上的时候,他的嘴角含着一抹奇异的笑。
“这幅画一直藏在我家的祠堂。我小时候无意中翻到过,过了太久,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那画上的落款。
火昱。
好家伙,当时装的挺像情圣,老子一死,小日子过得不也挺好?
既然过得这么好,还把我画下来做什么?想害老子?!
我如今基本已经确认,眼前这个人就算不是宣煜然转世,也是宣煜然的后代。一想到,祁露即便死了,还成了宣煜然家里的式神,我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抬头看着夜覃,“所以呢,你拿着这幅画想说明什么?大千世界,长相难免有相互抄袭的。怎么,只准这画上的人长这张脸?”
“那倒不是。”夜覃收起画卷,又交给“祁露”。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是妖,也许这画上画的就是你。”
“这画怕是有几百年了吧?我连一百岁都没有,这怎么可能画的是我?”我冷酷地说。
夜覃听完,也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式神。”他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为什么?”我有些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由你来看守祠堂,一定很合适。”
他妈的!宣煜然,你损就算了,没想到你的后人比你还损!守祠堂?这是人能想出来的?
我现在怀疑宣煜然就是缺德事做多了,这基因有明显缺陷啊!
“我干不了!”我梗着脖子,冷声道。
“我虽然是妖,但也是受和玉之约保护的,你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是不能将我收为式神的!”之前我被他吓得够呛,忘了这么回事,如今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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