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什么时候跟同学一起出去玩的?”
“师门活动,导师带着一起。”
哦,怪不得。只有这种强制性的活动,才能请的动张逸斐。
“那你后面还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
“开学典礼。”
……得,我已经知道他最后一项集体活动是啥了。
毕业典礼!
“你这社交几乎为零啊。”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张逸斐说得轻飘飘的。
“我觉得你时间挺多啊,我每天都能见到你在家晃来晃去。”还天天盯着老子写作业!
张逸斐扭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噤声。
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两旁的护栏飞速倒退,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影排成了一条线,向后延伸而去。
“上大学有意思吗?哥。”
“等你考上了就知道了。”张逸斐冷酷的有些不尽人情。
现在的他,对我强硬的犹如一块铁板,踢上去,只能自己疼。
“那我一定要考一个离家远的学校,尽情地享受我的大学生活。”我弯着嘴角,笑眯眯地说。
张逸斐没有说话,许久,他才说了一句:“只要你能考上,你干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我扭头看着他,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他不断重合。
张逸斐说话算数,虽然我没有考上他指派的学校,去了一个离家不近不远的大学,但他确实信守承诺。
我谈恋爱,他没有插手,和羽雅订婚,他也没有阻止。
我被人甩,被人戴绿帽,被人欺负,他却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将我拉进他的羽翼之下,近乎强硬的保护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弟弟的,但张逸斐对我,确实没话说。
我对不起他。
第7章
自从露营回来后,我接连两天都没再见到张逸斐,张爸说他最近在公司加班,有一个项目需要他们团队在短期内拿出方案,如果能促成这次合作,对张逸斐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提升。
这两天没了张逸斐的监督,我甚至有过一丝不适,但是这种不适在我第二天跟陈调调去吃烤串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陈调调用牙齿撸着铁签上的羊肉,调料顺着铁签在嘴角留下一条印记,但是谁也顾不上擦嘴,只想着拼命多吃两串,绝不能比对面的孙子少吃一串。
“你吃慢点,老陈!”我一边用牙齿撸,一边含糊地说着。
“你怎么不吃慢点!”陈调调根本不中计,一手拿五串,一串接着一串的往嘴里撸。
孜然辣子面混着羊肉的油脂在唇齿间交缠,吃的我俩大汗淋漓,面红耳赤。
一人吃了一大把铁签后,两人才开始放慢速度,边吃边聊了起来。
“这两天你怎么放风了?也没见你哥了。”
“他加班,顾不上我。”我拿冰镇可乐漱了漱口。
“怪不得。”陈调调了然地点点头。
“吃完这串就该走了啊。”晚自习时间快到了。
“嗯。”我俩把剩下的战场打扫干净,就一摇三晃地往学校走。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的眼神钉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眯着眼睛,盯着那个人的脑袋看了又看,又戳了戳陈调调,“是我眼花了吗?那个人的头发竟然是纯白色的!”站在校门口的那个男子背影并不健壮,也不像一个老年人的体态,但是他却有着一头白色的短发。不是灰白,不是花白,而是白的如同刚刚积存的第一场雪,是纯白!
“哪?”陈调调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哪儿?哪儿有啊?”
我惊讶地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么明显的白头发,你看不见?瞎了啊?”
“你才瞎了!又骗老子!”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
“赶紧上自习了!”陈调调扭头向前跑去。
我再次看向之前那个白发男子站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学习太累?出现幻觉了?
我是不是得让刘妈炖只鸡给我补补了?
坐到座位上,我还在思索刚才的那个白发男子,他穿的是便装,显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就是社会人士。陈调调说他没看到,难道是我看花了眼?那可是一头白发!我就算是个色盲,也不可能看错啊。
“别走神了,快做卷子!”数学老师走到我的身边,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赶紧低下头,拿着笔假模假样的在卷子上画了几道。
“这节自习做完,我们下节课来讲。”
“老师,下节课不是英语吗?”
“英语老师跟我换了,明天晚上连着上两节英语自习。”
“……太过分了吧!”
“过分什么!快点做!”
班里的气氛一下下降了几度,我的脑子也被眼前的数学试卷占据了。这个数学老师最爱叫家长,高中的学生管的像小学。
我在这边奋笔疾书,忽然身边的陈调调撞了我一下。
“干嘛?我不会,别问我!”我顺嘴说了一句。
“谁问你啊!你写的还没我快!我是让你看窗外。”
我不耐地抬起头,看向窗外,透过玻璃,我看到了那个原本站在校门外的白发男子赫然站在那里。
我惊讶地看着他,此时眼前的冲击比之前只看到背影来的更大。
他竟然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但一头短发洁白如雪。眼眸清淡,却似乎藏着一泓水,闪着波光。杏白色的宽领薄毛衣,淡蓝色的衬衫。只是静静地伫立着,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以一种奇妙的感觉融合在了一起,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画卷中的一抹留白,纯粹而干净。
我从未没见过一个少年白头,是天生还是漂染?
真是大胆的颜色!
他站在教导主任的身边,忽然扭过头来,视线与我相触。
我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想去看他。
我们学校的收生标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连白头发也敢收。难道说,这个世界的规矩变了?成了玛丽苏世界?联想到上一个艳丽发色的高中生,我觉得这个念头恐怕有些靠谱。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个七彩头发的少女,跨进我们的教室,给我们当场表演眼泪变珍珠的拿手绝活!
“他长得是不是还挺好看的?”陈调调说话的语气有些古怪。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说话这个调调?难道你?”
陈调调推了我一把,“别胡说哦!我纯粹就是欣赏,人都喜欢美的事物!”
“哦,所以你喜欢他?”
“张大龙,你够损的啊!”我低笑了两声,然后就见数学老师被叫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和教导主任在说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窗外的那个白发少年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
“他的头发是染的吗?”
“好帅!我也想染!”
“你放心,老师肯定让他第二天就染成黑的!”
大家议论的焦点果然都放在他那夺目的白发上,确认并不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我这次安心下来。
“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忍痛割爱,把位置让出来,成全你俩!”我戏谑道。
“放屁!”陈调调横起手肘就要戳我。
“同学们,停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同学。”
所有的对话都已终止,每个人都盯着那个站在讲台旁边的白发少年,几十双眼睛,几乎要将他全身上下都要看个透,如果他们有透视眼的话,甚至连他口袋里装了什么都想盯个一清二楚。
“这位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数学老师往后退了一步。
那少年微微颔首,抬眸看着面前的众人,微微张开嘴,轻声说了句:“我叫叶润青。”
“啥?!!”
教室里静的吓人,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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