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欧阳夏微笑,亲切如邻家天真无暇的少年郎:“嬷嬷,你手上定然有汪氏作恶的证据,如若你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于嬷嬷拼命摇头,道:“世子,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有什么好说的。”低头望向她的伤口,笑道:“嬷嬷你受伤了,不过没事,我会医术,你们全都不知道吧。”
伸出手接过江笑递上来的小盒子,让迈子搬来一张长桌,足以躺下一个大人的那种。
江笑将人提拎上桌,然后喂她喝下一点麻沸散,退到边上去。
欧阳夏侧头望向迈子,道:“迈子,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血腥,你敢看不?”
迈子坚定点头,掷地有声的道:“爷您放心,大小姐救过小的命。她的话对我就是圣旨,她说过要小的一辈子对您忠心,小的到死也是您的人,绝不背叛。我相信爷不是坏人,爷就算跳火里,小的也紧紧跟随。”
“很好!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戴上特制的手套,欧阳夏微笑望向于嬷嬷:“嬷嬷,我们开始缝合你的伤口了。”
明明春风拂面般温柔的话,于嬷嬷却仿佛听到来自地狱的旋律,颤抖如秋风落叶,双眸里满是绝望和惊恐!
第65章 当殿对峙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宫殿大气恢宏,屋檐高飞,红墙黄瓦,飞兽眺望苍生,而在明亮宽敞的御书房内,一袭龙袍的皇帝坐于龙椅后面,司夜凛坐于下首,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还有好几个机要大臣立于两侧,汪氏领着儿孙跪倒在大殿中央,正满脸悲痛的哭诉着自己的悲惨经历。那语气,那声调,当真闻者流泪,听者悲痛。
欧阳夏从来没有想到第一次入宫会是这样的情景,望着两边奢煌恢宏的宫殿,觉得很是气派。
前世皇宫他也是逛过许多次,倒没有对这里有着过多的惊艳,唯一印象深刻的可能就是以前故宫只是参观,而现在是活生生的皇宫呈现在他的眼前。
肃穆,庄严,士兵十步一立,腰佩宝剑,让人不自觉从心里生出畏惧,当然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身后跟着欧阳信英及欧阳娴,特别是欧阳娴,着郡王妃正装,步伐稳重,大气端庄,华丽贵气。
御书房外,他们止步而立,等着太监通报。
屋内,太监恭敬跪于地上,脆声道:“陛下,唐国公世子已传至御书房外。”
“让他进来。”
沉稳的声音传入欧阳夏的耳中,微眯眼,他却听出了三分的病音,这皇帝,难道有病?
高大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了个活生生的皇帝。
四五十岁的模样,五官刚毅有胡子,双眸有神,表情严肃威严,只是静静坐着,让人倍感压力。
古代的皇帝,活生生的九五之尊,以前可全是挂墙上吹风的,现在有血有肉坐在他的眼前,当真兴奋。
欧阳娴及欧阳信英走在他的前面,率先迈入御书房,欧阳夏随后。
三人跪下,行大礼:“参见陛下。”
延乐帝捋着胡子,威严的道:“都平身吧,欧阳夏上前一步。”
三人平身,欧阳夏上前,抬头迎上帝王审视的光芒,也是暗中打量他。
脸色看似红润却气息偏弱,双额间竟然有一丝皮肤微沉色,双眼虽精神却有血丝,这位皇帝,只怕常头疼。
延乐帝其实以前也见过这个孩子,当时他瘦瘦的,似风吹就倒。而现在再见,仍是瘦瘦的,可浑身却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光芒,似藏于体内的剑芒正隐隐拨出。
微眯眼,延安帝想起弟弟所说的话,瞬间莫名有些欣慰。
小小年纪就藏了如此多久锋芒,如若不是此次有大难,只怕都不会显露出来,而唐国公府向来在各皇子内保持中立,从不会偏向谁。
一个有着惊天奇才的少年朗,充满无限可能,这样的人出自中立之家,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掉块馅饼下来他弟弟捡着了,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毁前程毒害自己的祖母,就算是,也另有原因。
汪氏他们不知道,事情还没开心,帝心就偏到边上去,如若知道,只怕恨不得抽自己的巴掌。
“你就是欧阳夏?”
欧阳夏恭敬作揖,道:“是。”
延乐帝旁边的太监总管孟公公笑容满面的道:“世子,您该说禀报陛下。”
“无妨!”延安帝脸上挂起威严的神情,道:“你的祖母汪氏状告你下毒谋害于她,可是属实。”
汪氏和儿子儿媳立刻再次嚎出声:“陛下,请陛下为我做主,我们有证据的。”
欧阳夏侧头望向他们,不卑不亢:“那刚好,我也有证据证明,她们冤枉于我。”
欧阳贵指向欧阳夏,愤怒的吼道:“陛下英明,怎么可能会被你这样的不忠不孝之辈蒙骗。你现在承认自己的罪行,悔过自己的行为,我们也许还能再当一家人。”
欧阳夏袖子一甩,轻笑道:“可惜,我不想再和你们当一家人,我不想后半生恶心到自己。”
“你个不肖子孙!”
汪氏被王氏扶着,气得颤抖,恨不得上前打死他去。
欧阳夏侧头,朝她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你。。你。。你。。”汪氏本就在病中,被他如此气到,立刻喘起大气,好像下秒就要断气的可能。
“母亲,母亲您没事吧。”
“母亲。”
几人手忙脚乱,整个御书房内满是他们的嚎声。
汪宰相上前一步,望向延安帝,愤然道:“陛下,家姐虽是继室,可这么多年以来对唐国公可谓是尽心尽力,他自己走失回来却将责任全部怪罪在我姐姐的身上,狠毒到直接下毒谋害于她,这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他的话落下,对面司正南立刻出声:“宰相,事实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本王觉得还是不要过于太早下定论方好。”
太子殿下严肃道:“正南,你还小,不要随便说话。”
语气里的霸道让欧阳夏将目光落在这位太子殿下司正棣身上,十九岁,五官倒算俊朗,身形高大,只是为人好像过于自负。再看他身后立着几位差不多岁数的皇子,该是二皇子司正呈十八岁,三皇子司正冒十七岁,四皇子司正亮十七岁,几人长相都算帅气。据他所知,成年能活下来的就是这四位,中间隔几年也就一个司正南出生,另外的都是七八岁,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是单纯的养不活。
而且这几位,母族都是有权有势的,放眼望去排在后面的司正南毫无身家背景,确实不能让自负的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司正南不像以往般乖巧退后,反而再次出声:“本来就是,父皇不是说过,凡事都要讲证握,不能凭一方话语定干坤。”
“不错。”延安帝点头,笑望向太子:“你这孩子也是,弟弟能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太子殿下心中虽有不服,仍是恭敬道:“儿臣知道了。”
司夜凛望向延安帝,道:“皇兄,臣弟看来,让他们将各自的证人证词呈上来,刑部大人也在,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一目了然。”
汪氏等人听到这里,顿时心喜,他们手里有捉够的证据能取得胜利。
他们仿佛看到胜利在望,欧阳夏的世子之位被夺,而唐国公府既将属于他们。
延安帝点头,道:“好,汪氏,你为原告,你先呈上你的证据。如若当真能证明是欧阳夏毒害于你,那就是他的罪过,如若不能证明,你该明白后果的。”
汪氏抬头,泪流满面的望向他:“陛下,清者自清,臣妇绝没有污陷于他。我手里有他的下人为证,还有书信,还有药馆伙计证明。陛下,如若不是真的,我一介妇人,怎么可能置自己家族的名声不要,状告自己的孙儿,就算不是亲孙,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亲孙!”
汪宰相上前扶住她,哽咽着道:“知道姐姐这么多年在唐国公府内受的委屈,弟弟从不敢多言,却不想造成今天差点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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