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得早就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拿茶杯砸死他。
这个混蛋东西,不愧是他生出来的儿子,天生克她似的,自从回来后,她再没有一天舒心日子过。
“好了。”汪氏不想听他废话,瞪向王氏:“你也是,对个晚辈如此刻薄,怪不得这孩子噎你。”
随后转头望向欧阳夏:“夏儿你也是,你三婶是住在唐国公府,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因为她嘴巴乱说而对她无礼。”
欧阳夏作揖,道:“是孙儿的不是。”
他一道歉,王氏反而不好追究什么,轻哼瞪他,手里的丝帕都要被撕裂。
钱氏笑容满面的道:“不就是了,阿夏也是,上几天学就口气这么冲。还有三婶,阿夏刚大难回来没几天,性格难免有些没缓过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让外人看了笑话。”
王氏还能说什么,汪氏在瞪着,她敢多话一句,欧阳贵回来饶不了她。
“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正当屋内沉默时,外面十分适时的出现一道让欧阳夏精神气爽的声音,于嬷嬷掀帘而进,脸上满是大汗。
汪氏心中有气,喝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大唿小叫,成何体统。”
于嬷嬷顾不得其他,气喘息息来到汪氏眼前,慌张道:“老夫人不好了,刚才来报,枫林院昨夜,昨夜被烧了。”
“你说什么?”霎地站起来,汪氏不敢相信扯过她的手,尖叫道:“你再说一遍!”
于嬷嬷反握她的手,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瑟瑟发抖,道:“真的。刚才已让人确认过,枫林院烧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昨夜喝醉酒点火回家,不小心烧到宅子外草堆,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颤抖着握紧她的手,汪氏心如刀割,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于嬷嬷哭道:“整个宅子,整个宅子,全没了。”
“什么?”汪氏顿感睛天噼雷,手勐然捉住胸口的衣服,双眼一瞪往身后倒去。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整个院落的人全慌起来,叫大夫的叫大夫,喊人的喊人,忙成一片。
欧阳夏望着晕死过去的汪氏,心中大喊痛快,老虔婆,后面有你受的。
王氏和钱氏将汪氏扶到床上,欧阳夏并没有进入里屋,他到底是个男子。
坐在后面椅子上,欧阳夏垂下的眸底有着笑容,让人迅速请欧阳贵等人回来。
府医几乎可以说是被拖过来的,衣服都扯开,凌乱歪冠,当真搞笑。
他不敢怠慢,迅速为老夫人把脉,查看病情。
没过多久,哗哗一群人从外面跑来,为首正是欧阳贵,身后跟着欧阳志等人,大家全来了。
不愧是亲生的,倒是也急,算有孝心的。
欧阳贵看到欧阳夏在,忙道:“如何?阿夏,你祖母如何了?”
环顾众人一秒钟,欧阳夏轻声道:“大夫正在看着。”
欧阳贵一屁股坐在椅子,道:“我听说枫林院被烧了,怎么回事?”
“侄儿并不知情,这得问于嬷嬷,消息是她带回来的。”
反正他就是不知情,问什么他都不会理,最好气死这老太婆。
欧阳贵瞪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急切望向里屋,只听得手忙脚乱的。
欧阳桉及欧阳梁,欧阳云等人耐心等着,眼神都没离开过里屋。
很快,大夫出来,欧阳贵忙迎上去:“大夫,我母亲如何?”
大夫轻叹一声,道:“老夫人上了年纪,突然气极攻心,以后不能再受惊,我先给她开副药喝着,等下就会醒来。不过,她的身体怕会有异样,行动有时候会诸多不便。”
欧阳夏一听乐了,这不就是中风嘛。
呵呵,,效果竟然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
欧阳贵脸色死白,忙让人跟着大夫去捉药,迫不及待跑入里面,欧阳梁等人忙跟入。
他们都进去了,欧阳夏作戏也要跟着啊,反正当看热闹了。
明亮的屋内,汪氏和钱氏坐在床边,虽然表情难过,细看眼底没有半份心疼,倒是旁边的于嬷嬷,当真有几分的担忧。
欧阳贵望向妻子,道:“怎么样了?”
王氏忙道:“还睡着,只是大夫说,大夫说。”
表面上担心,心中却暗骂死老太婆,要死不死,竟然搞得身体不便,那不是要自己侍候。
想到这里,王氏顿时不悦,道:“大夫说,母亲的身体只怕不好。”
欧阳贵哀声叹气的道:“到底是谁烧了枫林院,就算有仇也该烧唐国公府,怎么烧到外城去了。”
王氏立刻道:“我怎么知道。再说那些小老百姓吃酒醉后,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现在最要紧是祖母的身体,至于谁烧了枫林院,我们一定可以查得出来的。”钱氏睨了眼身后的欧阳夏,语气有着几分的薄冷。
欧阳贵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只能如此了!”
枫林院内木花多,他早就警告过母亲,现在好了,一烧百了。
钱氏望向王氏,道:“我和嫂嫂轮着来侍候吧,以免她需要人而唿不来。”
只能如此,欧阳贵点头,侧头望向欧阳夏:“阿夏你也是,街上的流言怎么传得如此不堪。”
“只是流言而立,有什么好怕的。”
欧阳贵瞪他一眼,道:“你回去温习功课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欧阳夏难得他说这话,立刻作揖离开。
望着他纤细高佻的身影,欧阳贵眼底满是轻蔑,想起回来时听到的流言,心情好不少。
第55章 恒郡王府赴宴
休息一些日子后,欧阳森终于真正恢复,在院子里快活的跑着,身上的淡紫色锦衣配上玉冠,显得人十分有精神,他的随从时刻瞪着他,真怕他摔倒。
屋内,欧阳夏穿戴完毕,今天他的衣服和欧阳森同款,只是欧阳森用淡黄色玉冠,他用白色,慢慢抽长的身体高瘦,显简纤弱温雅又灵气茂修,十分的好看。
“礼备好了吗?”
今天是他姐夫生辰,回来这么多天,说实在的他都没见过他姐夫,倒是常送东西过来。
江笑点头,道:“已备好。”
欧阳夏望向迈子,道:“姑姑呢?”
姑姑自然也是会去的,只是昨天她的意思是今天有事,会晚些。
迈子道:“姑奶奶说让你先去,她先去见个旧友。”
宴会过姑奶奶就要回江南,这几天忙着见故友。
“走吧。森儿。”
迈出院落,欧阳夏拉过欧阳森往外面走去。
走之前,他们先去观寿院看了眼汪氏,这几天她醒过来后卧床不起,可把欧阳贵给急的。
汪氏见到他兄弟们精神气极好的样子,好不容易压下的气又上来,顿时一阵头晕,屋内又开始手忙脚乱的请大夫。
欧阳夏心情极好的拉弟弟上马车,前往恒郡王府。
欧阳森几个月第一次出门,兴奋得脸色红润,连眼眸都散发着亮光,十分可爱。
摸摸他的头,欧阳夏笑道:“如若头晕要告诉哥哥。”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也也许是前世亲人全如陌生人,对这个弟弟,欧阳夏是真心的喜欢。
欧阳森咧嘴一笑,点头道:“哥哥,我不晕,我出来的时候还喝了一大碗的药。今天是姐夫生辰,我要开开心心的去看姐姐。”
欧阳夏微笑,心中却若有所思。
他的姐夫今天三十未到,仍十分年轻,今年之所以如此隆重,好像是说算他的八字,二十八岁的生辰要大办,冲走他的煞气。
今天他的姐夫,刚好二十八岁。
对于古人的迷信欧阳夏深知,所以他才怕自己露出任何和欧阳夏不符合的举止来。
生死相关之事从来不是小事,他要更加谨慎,慢慢将欧阳夏的个性引向自己的真实个性。
最庆幸的是欧阳夏还小,还有许多成长空间,性子未定这是他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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