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155)
阿山不以为然,“得了吧,谢大人这个姐夫简直拿他当儿子宠了,能舍得打他?”
“操!难不成我们都是我们的阿爹捡来的?昨晚按住我们就一顿狂揍的人都是谁?”
他爹回去后可是又对他跟他哥动了手,他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哪里不疼的。
阿山听豆子这么一说,顿时心里头可酸。
可不是么。
他们可真真是他们阿爹的亲儿子,还不是被揍的亲娘都快不认得了。
柱子冷哼,“到底挨揍了没有,去瞧瞧,不就见分明了?”
小豆子听出他哥语气不对劲,轻扯了扯他哥的袖子,“哥。你就别生小棠的气了。要不是小棠他自己机灵,提前给大人留了字条,谢大人赶去了山上,最后找着小棠,只凭我们几个,定然找不回小棠的。那什么光明神教的那么邪门,小棠要是没找回来,咱们罪过可就大了。”
柱子沉默了,半晌方沉声道,“先去他房里看看,许是昨夜落水,病了不一定。”
“嗯。嗯。”
小豆子同阿山两人忙不迭点头,觉得这猜测可能靠谱!
统共也就二楼,又是木质的结构,这隔音能好到哪里去?
将豆子他们几个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唐小棠,不由地在心里头暗暗着急。
他现在人还在小玉哥哥房间里呢,怎么给豆子他们开门啊?
西厢房,豆子他们敲了半天的房门,自是没人回应。
小豆子着急了,“别是当真落水发起了高烧,在里头烧晕过去了吧?”
阿山也吓了一跳,“不会吧?”
“你们两个让开,我把门撞开。”
小豆子同阿山便配合地站到两边去。
柱子人如其名,人长得高大又魁梧,他那么一撞,他那门定然就废了!
唐小棠原本想着,只要他不出声,小豆子他们自会自己离开的,哪曾想,这几个人竟然就要撞门了!
唐小棠忙手忙脚乱地下床,一时间没找到他昨夜传来的那件斗篷披风,于是只好从柜子里随意取了件谢瑾白的衣衫套上,打开房门,倚着栏杆,头朝下大喊,“壮士脚下留情!”
唐小棠的房间在西厢房的一楼,谢瑾白的在东厢房的二楼。
是以小豆子他们只听见唐小棠的声音,没见着他人。
听着声音,像是从楼上发出来的……
柱子刚要蓄力将门撞开,闻言,也便停住了动作。
豆子他们齐齐地从走廊上倒退着,走出院子,抬起头,便瞧见了二楼倚着栏杆的唐小棠。
“你们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我马上下,下去了……”
唐小棠回房,穿好衣衫,以最快的衣服跑下楼梯。
往下跑的时候,才发现腿有些疼。
唐小棠心知,自己这是腿疾犯了。
不过这种疼同以往腿疾发作时的疼痛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即便如此,在瞧见他一瘸一拐地跑下楼时,小豆子当即吃了一惊,“你腿怎么了?是……是谢大人打的?”
啊?
“不……”
唐小棠否认的话,在瞥见小豆子,柱子还有阿山三人脸上不同程度的淤青后,顿时住了口。
他含糊地点了点头,“啊,嗯。 ”
小豆子他们心里头顿时平衡了。
就说么,不能只有他们几人挨了揍不是。
嘴上还是要关心关心的,“你昨晚都落水了,谢大人也舍得打你啊?”
“怎么打的?用鸡毛掸子抽你的腿了?”
“伤得重不重啊?”
唐小棠哪里不知道这三人的心思他斜睨着他们,“不重。你们几个大清早的在院子里头叫,叫唤,就是为,为了看我伤,伤得重,重不重的?”
“什么大清早的!这个点,都快午时了好不好!”
唐小棠摸了摸肚子,“难怪我,我肚子这么饿。”
随着他抬手摸肚子的动作,小豆子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过于宽大的袖子,“小棠,你身上这件衣服……不是你自的吧?说起来,你刚刚,好像也不是在你自己房里啊。你昨天晚上……你昨晚上是跟谢大人一起睡的?”
“嗯。我昨晚吓着了,不敢一个人睡,就缠着小玉哥哥陪我一起睡了。要,要不是你们在院子里瞎叫嚷,我,我能连衣服都拿错了么!”
唐小棠在下来前就想好了,万一小豆子他们问起,他昨夜睡小玉哥哥屋里这事该怎么遮掩过去。
他想过了,语气闪闪躲躲的不敢回应反而叫人生疑,还不如理直气壮一些。
阿山是个直肠子,“小棠,你今年都几岁了啊?竟然还会因为受了惊吓不敢一个人睡!”
小豆子同柱子两兄弟也是齐齐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们三岁之后,便没有同爹妈在一张榻上睡过了。
唐小棠没好气地道,“反,反正又不是找你们睡。”
“怎么的?听你这语气,好像对我们哥几个很嫌弃啊!”
小豆子一只手搭在唐小棠的肩上,刚要伸手勾过他的脖颈,唐小棠跑开了。
“小玉哥哥!”
唐小棠瞥见从月门处走出的熟悉身影,迎了上去。
一时忘了腿疾复发,没跑出几步,双腿一软。
谢瑾白上前,及时将人扶住,低头看他,“腿疾复发了?”
“嘘,嘘!”
唐小棠食指点在唇上,拼命朝谢瑾白摇头。
谁知,往日同他甚有默契的人,这回愣是没接收到他的信号。
谢瑾白并未刻意放低音量,小豆子他们自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好么!
敢情昨夜小棠根本就没同他们一样挨打,只是腿疾发作了!
偏生,碍于谢瑾白的在场,他们几人自是不敢在此时拿唐小棠如何,又唯恐谢瑾白会就昨晚事情责备于他们,一个个给唐小棠丢了个“警告十足”的眼神,跑开了。
“小豆子他们就,就是听说我昨晚落,落水了,来瞧瞧我。”
才怪,那三个混球才没那样细致的心思,分明是来瞧他是不是也挨打了的。
唐小棠这是担心谢瑾白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怪罪于小豆子他们,所以刻意解释了这么一句。
谢瑾白淡声道,“你无需向我解释,你有结交朋友的权力。”
唐小棠环顾左右,见四下没人,仰起脸,飞快地在谢瑾白唇上啄了一口,“小玉哥哥你真好~~~”
两人一起回了谢瑾白的房间。
“对了,小玉哥哥,昨天你们在那艘货船上,发现那些被捆在船上的少年了么?他们是不是就是扶风县先前相继失踪的那些少年?”
昨天晚上谢瑾白回来得太晚了,又是那样微妙的时刻,唐小棠根本没想起来要问货船上那些少年的事情,今日见了下豆子他们,才想起来要问昨晚的事情。
“不仅仅是被捆的那些少年,那几个穿黑袍,脸带凶煞面具的人,应该也是先前失踪的少年。”
谢瑾白之所以是用猜测的语气,是因为将人抓回到现在,那些少年拒不回答差人们所提问的任何问题,眼神漆黑却是空洞无神。
如同霍升所说,着实像是被某种邪术给控制了。
“什,什么?”
唐小棠吃了一惊。
“怎,怎么会呢?失踪的少年不是大都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么?我知道了。定然也是被那个什么光明神教的人给忽悠的是不是?我听林子,也是货船上其中一个少年提,提过。他说,是那个什么光明神教主动,接,接近的他。”
“关于那些少年,我也一一问过。有像是你口中的林子那样,主动离家的,也有如你这般,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幕后之人或掳走,或诱骗这些少年,就是为了将他们变成像是黑衣人那样的死士,以供他们驱使。无论是哪种目的,可见幕后之人心思之缜密,用心之歹毒。
我们还在货船上发现了武器,逼问了船上的船工。棠儿猜猜,那些武器的买家,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