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包的豪门少爷重生后(59)
那时他选择卸了胳膊逃生。
这回却默默忍着痛,只用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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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这样,阎情心头就越是恼火。
他一把甩开詹无忧的手,改成掐住他的纤细的脖颈。
阎情手劲大,一把擒过去,直接把人推得脊背都贴合在了床头,脖颈更因为重力微微后仰,被动的承受着他粗暴的动作。
“主、主人。”詹无忧声音微哑,双手却轻柔的握在阎情掐着自己的手上。像是安抚。
阎情的手结实有力,上面的筋脉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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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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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心思猛转。
他曝露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但阎情的情绪已经给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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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生平最恨被叛与欺骗。
这会儿俩人感情还没到上辈子的时候。
就算上辈子他都不敢把自己的身份真正挑明了,本以为重来一次可以细水长流,最后润雨细无声的让阎情接受一切。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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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眼里暗潮汹涌,鼻息粗重。
像是看出了詹无忧的疑惑,仍亮着屏的手机被他扔在了无忧脸上。
詹无忧被砸得偏了下头,全颊立刻红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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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落在床侧。
近景地图模式下,紫色的小点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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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在心底轻声低咒了声。
脸上的表情仍是乖软,“我,我可以解释。”
因为咽喉被掐,他声音变得沙哑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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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怒火中烧。
掐在他喉间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要以这个姿势直接把他掐死。
因为缺氧,詹无忧的脸色已经隐隐泛起青紫。原本还搭着阎情腕上的双手悄然间滑落至身体两侧,完全放弃抵抗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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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见识过他的身手和反应力。
人到绝境时暴发力惊人,更何况詹无忧能力不弱。
他有能力反抗,也有能力逃。
但就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才更让阎情愤怒。
他是笃定自己不会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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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管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詹无忧能感觉到肺部窒息的疼痛。
他的身体告诉他要反抗,再不做为就要死了。
但精神却紧紧崩着,告诫着自己:不许挣扎,不许反抗,不许动,阎情现在很生气,想要留住他就要等他发泄完怒火,等他,等他……
几秒后,过度缺氧令他的脚尖开始崩直,眼白上翻。
詹无忧再不反抗,剩下的就是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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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指尖的力道没有松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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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却打量主意似的死犟到底。
即使窒息感已经让他的指尖不自觉轻颤。
这是身体发出最后的信号。
他就要死了。
如果阎情不松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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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愤怒粗喘着气,就在无忧身体崩直那一瞬,指尖猛得一抖,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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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呜咳咳!”呼吸乍然顺畅,詹无忧捂着脖颈,发出一阵沙哑又短促的轻咳。
他脸色青紫,眼底却透着光。
尾指无力勾着阎情的手,声音无比的虚弱与沙哑,“听、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说】:多年以后的阎情:后悔,问就是后悔。
第65章 囚于孤岛
阎情已经不想再听詹无忧说话。
他脸色铁青从床上起身,看着他的眼神是詹无忧也无法解读的复杂。
他张唇,吐露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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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在床上小口小口吸着气,一手捂着喉咙,一手紧紧捉着被子,跟他较劲似的,沙哑又小声道,“不,我不滚。”
阎情脸色铁青。
突地,如同二次喷发的火山,猛得冲回床上,有力的手掌按在他的笔直锁骨上,每个字都像被牙齿碾磨过般,低吼出声,“不想死,就滚!”
詹无忧双眼蒙着一层眼泪,这是之前被阎情掐到窒息时自动涌出的生理泪水。
这会正欲落不落的挂在他的眼眶沿,看着无比可怜。
他拉住阎情的手,悲伤又委屈,“我、我为了救你才曝露的,你打的我这么痛,我都没和你发脾气,你还掐我,你差点把我掐死了。”
詹无忧说这话时声音低哑虚弱的可怕,如果不是俩人现在的姿势贴得极近,阎情也不确定能不能听清楚这些话。
“我、我偷那个面具只是想扳倒阮白纯,你如果生气,我可以去偷回来。”
“你说过不会赶我走的。”
“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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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颈部的青筋跳得欢快,连带着额头处的青筋都动了俩下。
他像是气到了极致,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的雄狮,每一根鬃毛都充斥着愤怒。
他确实咬上了,最后关头却又突的心软,收回了利齿。
但这不表示他消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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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而更生气了。
之前是气詹无忧骗了他,现在就是气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前者和后者的愤怒虽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双倍的愤怒与焦躁在体内来回冲撞,令他周身像披着一层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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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不算话。”詹无忧坐在床上小声哭诉,“你、你还踢我。”
阎情的情绪一再被詹无忧挑起,早已失了平日里的冷静。
这会听了他哭诉的话,只觉得再次怒意翻滚,忍无可忍怒吼道,“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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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十分讲究证据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揭着衣服下摆,一下就把睡衣脱了下来。
白皙的胸前有着斗大的青紫色於青。
詹无忧转了个身,后腰处的於青比前面更甚,隐隐还有血丝。
“你踢的。”詹无忧转正身子,“还是你踢的。”
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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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像是气过了头,又像是被詹无忧展示的伤处震惊到了。
沉默几秒后,坐到了沙发椅上。
詹无忧站在床上看了他一会,似乎确认他不再赶自己走,这才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慢慢的挪到阎情身边,如往常一般跪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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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没有再发火,只是拿一双眸子怒瞪了他一眼。
詹无忧半点不悚。
他把脑袋轻轻的,缓慢的靠到了他的双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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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眼不见为净似闭了眼睛。
詹无忧靠着他的双腿,也没有出声。
一分钟前还闹得差点出了人命的俩人,这会儿安静唯美的像副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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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道自己曝露的短短几秒内,詹无忧就他思考了好几数种怎样快速让阎情泄出怒火的方式,这一路也来贯彻的完美。
发怒也讲究个流程和气势。
一鼓作气,再而哀,三而竭。
阎情既然没把自己掐死,就说明已经过渡到了第二程,再被他拿伤一打断,这会就该进入了第三阶段。
这时候,他再主动讨些苦吃,多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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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通透,但等他把脑袋贴上了阎情的大腿,整个人就像陷入思维的泥潭。
突然间袭来的疲惫感冲刷过全身。
大脑似乎一瞬间就糊成一团,前胸后背的伤也跟着开始捣乱他的神经。
他感觉全身发冷。
之前贪凉贪快冲的冷水澡在他脑子里闪过。
不会是着凉了吧?
他迷迷糊糊的想。
不安之余,伸手拽紧了阎情的衣摆。
顿了顿,又扯住了他的裤子一角。
等会他想把自己扔出去,也要脱了衣服裤子才行。
阎情重面子,肯定不愿意当着属下的面衣衫不整。
这么想着,詹无忧放任突如其来的高热,把自己烧得晕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