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97)
晏榕:“……”
相锦:“……”
诸鹤活像是好几天没吃饭,狼吞虎咽的将手中的小发糕咽了下去,噎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大大呼吸了两口气,声音里都带上了两分粘糕的甜意:“你们要是不打架的话就别站在道儿上了,多挡路啊。”
晏榕:“……”
相锦:“……”
诸鹤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舌尖轻轻一卷,将嘴角边的糯米粒卷进了嘴巴里,接着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诉求:“你们别耽误时间了,我想吃御膳房做的佛跳墙。”
众人:“……”
在长久的死寂中,晏榕终于一弯唇角,露出了这段日子以来第一个带着几分真意的笑来。
那笑意从晏榕明丽的丹凤眼中跳跃。
他推开了遮在自己头顶上的伞面,看向相锦,扬声开口:“可惜,孤的宫中不仅有佛跳墙,还有整整九百八十一道宫宴,恐怕相锦仙师的山间庙宇都遍寻不到。”
相锦:“……”
众人:“……”
不知是何缘故,山顶上的太阳一瞬间重新露了脸,推开伞的晏榕竟也没沾上雨水。
他转身上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软垫上的诸鹤手中抱着一盘西域进贡的提子,一颗一颗的吸着吃。
诸鹤向来娇生惯养,以往在宫中吃提子葡萄都要一颗颗给剥好剃干净籽儿才愿意吃上两颗。
银盘中的提子汁水太多,浅紫色的糖渍顺着诸鹤的唇角一路流淌下来,又粘在他的手指尖上。
晏榕有些担心黏腻腻的弄得诸鹤不舒服,便亲自从桌上取过一张手巾,浸上温水,伸手要帮诸鹤擦拭。
诸鹤一边吃一边任由晏榕帮自己将糖水擦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后放下盘子,玻璃珠似的眼睛明亮亮的转了两圈,仰头瞅了眼晏榕,开口问:“一会儿回宫就能吃佛跳墙吗?”
晏榕又帮诸鹤拭了拭唇角,温声道:“你陪孤一并参加登基大典,之后孤便带你去吃。”
并不想参加大典诸鹤:“……”
晏榕像是看明了了诸鹤的想法,重新补上一句:“你不在孤身旁,孤不安心。”
诸鹤:“……”
马车内只有他与晏榕两人,而晏榕看过来的视线实在直接而灼烫,烧得他格外不自在。
诸鹤下意识转开了头,抿着唇,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猛然间又将脑袋转了回来,警惕的道:“那……那,晚上吃完饭,干什么?”
晏榕只微微低头,便从诸鹤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倒影的眼底还染着血丝,和无限克制的隐忍。
晏榕伸出手,将诸鹤散开的一缕发丝别在他耳后,轻柔的道:“皇叔想做什么?”
诸鹤:“……”
诸鹤张了张唇,又重新闭上,接着极其难得的语塞了几秒钟。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艰难的重新组织好了语言,皱着张漂亮的小脸抬起头,苦哈哈的可怜兮兮的对晏榕求道:“做什么都好……反正只要不睡我就行。”
像是生怕自己这句话不够有力度。
诸鹤深吸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打气似的挺起了腰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肚,语气诚恳的大声道:“你看,我现在这么小。你那个顶进来的话……会把肚子撑破的!”
作者有话要说:鹤鹤:鹤鹤不明白,鹤鹤都诚恳求饶了,怎么还会腰酸屁股痛qaq
鹤鹤:鹤鹤坏掉了
鹤鹤:你们都在骗鹤鹤!呜汪汪汪汪!
晏榕:不是哦,是皇叔在主动勾引孤。
鹤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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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晏榕的喉结猛地一紧, 瞳孔深处欲色随着他低头的姿势在一瞬间无可避免的溢散开来,又顷刻间被他无着无痕的收进眼底,露出一抹温柔亲和的笑意。
他垂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了半晌, 松开来,修长有力的手指随即探出广袖,轻轻的按在了诸鹤的腰腹上。
诸鹤:“……”
这个动作怎么感觉奇奇怪怪。
诸鹤嘴里的一颗花生米都忘了嚼, 下意识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 极不自在的往后缩了一下, 警惕道:“你不要动手动脚啊,我会打人的。”
指尖方才还有的温度一触即离。
晏榕轻轻捻了下手指, 唇角弯了弯:“不会。”
诸鹤扬起脸:“哈?”
晏榕神情温润无比, 语意也被拉得绵长。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藏不住的哑意, 缓缓的道:“孤是说……孤如此心悦皇叔, 又怎会舍得插坏皇叔的肚子, 皇叔觉得可对?”
诸鹤:“……”
鹤鹤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是又说不出来。
诸鹤将嘴里的花生米咽了下去,很有警觉的坐得离晏榕远了些。
晨光比最早的时候稍微明亮了些, 此刻从乌金马车的车窗斜斜照进来,恰巧映在从清心阁出来后便系在诸鹤脚踝上的那条金链上。
随着诸鹤一扭一扭往旁边坐得动作,金链便一同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声, 一下一下的传入晏榕的耳膜。
那以往冰冷的金属声音像是被打磨出毛刺, 每一次都令人难耐的剐在晏榕心尖,让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自以为已经安全的诸鹤却已经歪歪扭扭的坐在了软垫上,白生生的脚丫子翘在另一只椅子上,一晃一晃, 看上去安逸又闲适。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晏榕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味直顺着喉管咽进肺腑,却再也无法想往日那样让他心神平静。
他太想要身旁这个人。
日日夜夜的想,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相连,恨不能让诸鹤浑身从内到外都被自己灌溉透彻,全是自己的味道。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自然不会再给自己失去第二次的机会。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他的身边夺走诸鹤。
没了相锦的阻拦,乌金马车终于从燕山后麓绕到了祭祀高台。
诸鹤已经懒洋洋的吃完了一盘花生米,收回视线,转向晏榕。
正要开口说话,便见晏榕向这边倾了身,将那根原本只系在脚踝上的细细的金链从脚踝拉了出来,余下的长度绕过诸鹤的腰腹,然后紧接着向上,缚住了诸鹤的手腕。
诸鹤:“?”
不知晏榕的手法是不是特意经过联系,诸鹤挣了两下,发现虽然双手手腕和脚踝的金链绑的都不算死紧,但这个缠绕方式下来,自己绝对不可能挣开。
“乖一点。”
晏榕的手指流连的一寸寸揉过诸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过分白皙的肌肤,最后将金链的末尾一端固定在了乌金马车的横梁之上。
诸鹤这才发现马车的横梁上也钉着一只金扣,金链的环锁往扣中一套,两者竟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的相契。
诸鹤:“……”
人类好傻。
鹤鹤要想跑,就算一百条金链也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