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丞 中(16)
“吻我。”
童少悬一愣,支吾道:
“你,你是说,真的吻还是……做做样子?”
童少悬知道她要做戏,却没想到她居然要做这么真的戏。
这回倒是换唐见微疑惑了:“吻我还能做做样子?给我认真吻。”
童少悬快要羞死:“可是咱们这会儿在外面呢。”
唐见微透过树林往下方蜿蜒的石阶瞧了一眼说:
“一时半会儿没人来。快点啊童长思,这几日这么忙碌都在惦记别人的事情,难道你不想我吗?”
想啊,可想死了。
童少悬哪里受得了唐见微这般撩拨,心头被她拱得发烫,侧过了头慢慢沉下双唇,印在唐见微的唇上。
唐见微一直惦记着之前童少悬教她品尝的成人热吻的滋味。
即便在最忙碌的时候,双唇交叠探索,时而轻咬的柔软甜蜜滋味,也会在相当不经意的情况下涌上心头,让她分外渴望。
她早就想再试一试舌尖交缠的柔软,再品一品童少悬嫩唇的美味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童少悬没敢太过放肆,只是想要碰一碰唐见微的双唇而已。
谁能想到唐见微竟不像她所想的那般单纯。
激吻会上瘾,唐见微已然上瘾。
她双臂环着童少悬的脖子,越吻越沉醉。
……
直到身后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似有人离开,且一阵行人的欢笑声由远及近,唐见微才意犹未尽地将童少悬放开。
童少悬双唇上亮晶晶的,脸色竟比唇上还红。
唐见微双眼迷离,轻轻舔着嘴唇,瞧着童少悬可口的模样不舍得移开眼睛。
“刚才……跟踪咱们的人是不是走了?”童少悬摸着发烫的耳朵,小声问道。
“是不是特别舒服?想继续?”唐见微屈起手指,垫在童少悬漂亮的下巴之下,声音还是沉沉的,带着欲望之火还未燃尽的气息。
“想是想,可是,咱们来扶沧山不是做这种事的吧?”
唐见微差点儿失忆:“对哦,咱们来这地方是干什么来着?”
童少悬笑着拍了她胳膊一下:“莫胡闹了阿慎,办事要紧。如今跟踪之人已经退去,咱们可以快些搜查了。”
一整个白昼,唐见微和童少悬分了两路在山野间跑了一遍,累成两块抹布,也未找到可疑之地。
最值得怀疑的地方她们也去过了。
佘县令祭祖的忠义祠她们转了三圈,除了来来往往的人和一祠堂的木像之外,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藏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人多之处,不然的话极有可能被发现。
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佘县令这帮人未必想不到这点。
而且先前鹰眼男人出现的那次,佘县令便是借着祭祖之名运货上山,胡二郎等人也在列,若是不将东西运到忠义祠,胡二郎等人难道不会怀疑吗?
唐见微依然觉得这忠义祠十分可疑,甚至不顾礼仪,直接上前逐一敲了忠烈们的木像。
在众人纳罕的目光中,唐见微听到了实木的声响。
木像应当不是空的,辎重似乎也没藏在里面。
难道她的思路有误?
那辎重在何处?
居然也有她俩的脑子加在一起都不好使的时候。
在忠义祠外又讨论了一番,算算时辰,她们也该回去了。
今晚那吴御史还要包场,再不回去的话就要来不及。
“不急着找辎重。”童少悬说,“佘县令背后之人怕被发现,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将辎重运走,咱们明日再想办法,多派一些人秘密上山搜查。”
回到西市,唐见微马不停蹄地去到后厨准备菜肴。
童少潜已经将食材全部备好,耗时较长的汤煲已经上火煨着,其他只需过油爆炒的,等人来之前一炷香的时间下锅便好。
唐见微看到童少潜将后厨维持得有条不紊,特别开心,抱着童少潜用脸贴她的脸,娇声道:
“有三姐在真好,三姐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童少潜“哎哟”一声,没推没嫌弃,就让她抱着,看着还挺开心:“你才是咱们家的小福星。”
童少悬小脑袋从后厨门口伸进来,一双大眼睛在看到她俩亲亲热热地抱一块儿时,逐渐眯起:
“你俩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童少潜呵呵笑:“怎么,你都搬回去睡了,难道感情还不比这好?媳妇是不是更好抱?以后别来我卧房了啊!”
童少悬却说:“不来就不来,我也不稀罕来。我自己的卧房自己的床,好睡得要命。”
童少潜:“哦,只是卧房和床好睡?”
童少悬:“??”
唐见微娇笑一声:“三姐你胡说什么呢!”
看妹妹和妹媳妇又开始打情骂俏,童少潜踏实了。
这波稳了,不用再和妹妹挤一张床了。
.
吴明砚带着她的随从和县丞等人按时到了童氏食铺,好几天没吃上一口热乎饭的吴明砚打算好好饱餐一顿。
吴明砚换掉了穿了好几日的衣衫,着一身素色低调的裙子,盘了个简单的发髻,插的簪子也是极为普通的款式。
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虽明日是休假节庆,今夜不设宵禁,但因为进入汛期大雨频繁,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随从站在马车之下张开了伞,候着她。
吴明砚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真的不来?”
马车内一片安静,算是回答了她。
“用不用我给你打包几样小菜上来一吃?”
依旧没有应答。
“懒得理你,我自个儿吃去了。”吴明砚下了马车,提起裙摆,对随从说,“走,饿死了快。”
佘县令之死她在派人继续查探,跟踪唐见微和童少悬的探子回报,两人上扶沧山幽会去了,似乎没有有用的线索。
吴明砚不死心,依旧派人出城追查消失的县尉下落,以及佘县令生前有关系的人全都不放过,彻查到底。
睡了个饱觉沐浴更衣,一身清爽之后吴明砚觉得自己又像个活人了,来到童氏食铺吃个便饭,也算是犒劳一下下属们,好让他们接着卖力干活。
在这偏僻小县,她也没想要吃得多好,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选择来到童氏食铺,除了怀着得到意外线索的心思之余,更是因为对唐见微感兴趣。
她认识吴显意的时候,就知道吴显意是京中年轻一辈的女官之中的佼佼者,一门心思只放在官途之上,做事雷厉风行,是个务实派。
同辈还在监察御史里行这个职位上挣扎,她却已经脱去了“里行”二字。
同僚们都在讨论,这个吴子耀恐怕是冲着“丞相”的头衔去的,势不可挡啊。
吴显意很少笑,只论公事从不说自己的私情。
和她认识这么久了,从没见她正眼看过任何人。
无论男女,即便再优秀,她也都冷冷清清,私下聚会之时犹如一尊出土雕像。
吴明砚曾经和其他友人打趣,正常人有七情六欲,这吴子耀怕是生下来的时候忘了带。
谁能想到,吴子耀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将所有的感情落在了悔婚对象,那名冠京城的唐见微身上了。
吴明砚不明白,既然这么喜欢,在背地里做了这么许多,为何当初不娶她,眼睁睁地看她被指婚东南?
吴明砚会选择童氏食铺来宴请下属,说没有八卦的心思,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这么劳累的监察工作,围观一下八卦放松放松,也是人之常情吧?
吴显意跟是跟来了,可惜不下车来,不然的话得多精彩?
吴明砚本来一心想着这回升迁有望,谁知又被现实狗血淋头。
心里自然是不太舒服的,打算今晚一醉方休。
带着下属到了食铺,唐见微已经帮忙清场,堂内摆好了一张大圆桌,十五张胡椅放置完毕。
吴明砚等人全都坐好,唐见微看空了一张椅子,问她是否要等一会儿再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