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56)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被我爸送出来的画本,都是些绝版或珍藏版的书籍,现在根本都买不到。
小雎正儿八经地表现出了喜悦之情,说:“谢谢爷爷,我一定会每天都看的。我让爸爸给我讲。”
我爸听了,一张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说:“你爸看不懂,下次来爷爷家,爷爷再给你讲。”
小雎大声回答:“好!”
我没让我爸妈他们再送下来,上车后,傅余野开车开出了一段,我听见一声长吁。
是坐在儿童椅上的小雎。
一脸忧愁地说:“爸爸,我真的是累了。”
他顶着一张稚嫩的脸,说出这种话,还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我说:“你累什么?”
他看了看我,眼里露出一丝无奈,他摇摇头,说:“爸爸,你不懂。”
……
我问开车的傅先生:“你知道你儿子在愁什么吗?”
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父子俩神神秘秘的,像是瞒了我天大的秘密。这种气闷的感觉让我整个人突然恶心起来。
“呕——”
我捂住嘴巴。
“停车……”
傅余野急忙靠边停车。
我打开车门,到了路边。
“呕——”
干呕的冲动上来又被我咽下去。
新鲜的空气一瞬间涌入鼻腔。我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胃。
“陵陵。”傅余野拿了瓶水,又过来查看我的状况,我摇摇头,想说我没事。但是那种急促的心跳又让我有点晕眩。
“爸爸?”
小雎坐在儿童椅上,想要下来。
“我没事,你坐着别下来!”
我拿开手,朝他说到。
然后刚说完,没忍住吐了出来。
……
是真的难看……
傅余野拍着我的背,然后一手揽着我,让我靠在他身上。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捂住他的眼睛……
我默默转了身,让他跟着我也转了个身,不要看那滩呕吐物了。
“晕车了?还是吃坏了?”
他问我。然后拿毛巾给我擦了擦嘴巴。
“大概……吃多了。”
我平时不晕车,可能是中午吃的有点多,刚才路上又一个红灯一个红灯的,可能就反胃了。
我摸摸肚子,感受上面多出来的小肚腩。
软中带硬。
要是穿紧身t恤的话,一定很明显看出来,就跟怀孕三个月似的。
我被我脑海里的想法逗笑了,刚想讲出来,就突然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轰隆隆地把我劈在了原地。
等等……
怀……怀孕……
不对,算一下,我好像最近一直犯困,恶心也不止这一次了,在公司里,都吃了好几天素了,而且,肚子上的肉摸起来——也不完全是小肚腩的触感。
反而……像我怀了小雎的时候。
“陵陵?”
傅余野的声音缥缈又逐渐落回了耳畔,我的视线在模糊的光线里,灰尘的纠葛里晃动之后,最终落回了面前的人身上,像是醉倒在了一片金色的麦田里。
“我……好像……”
“有……了。”
番外(一)养娃日常
小雎七岁,上一年级,我没让他去私立学校读,而是去了一所附近的教育部直属小学读书。那所学校也是重点小学,所以我还是挺放心他在那样的环境下读书的,傅余野对我的建议没反对意见,自从有了鸠鸠后,他大部分精力都被这个缠人的小女儿给分走了。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抱抱他的宝贝女儿。鸠鸠和他也长得像,只是五官更加秀气点,三四个月张开了时,和小雎那个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性格大相径庭,实在是太闹了,闹得我们不得不搬回主宅,好有佣人照料的。
五个月会爬了,就从婴儿床上爬出来,然后顺着床栏翻下来,爬到书房门口,挠门。
七个月会讲话了,发出“趴趴”的声音,见人就叫“趴趴”,小雎喜欢她,就教她喊哥哥,可是鸠鸠每次都不合作,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定,要不就推小雎,让小雎离她远点,只有傅余野回来时,才会一双大眼睛骤然发亮,脚还不利索,上半个身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投入他的怀抱了。
傅余野也宠她。到三岁的时候,就算在书房里办公,也让鸠鸠在旁边胡闹,我抱也抱不走,一抱走就胡天胡地地乱哭,特别会装可怜,又是女孩子,哭起来惹人心疼。
直到有次我去书房,看到傅余野坐在桌前批文件,鸠鸠跟个猴子似地挂在他爸爸的背上,脚踩着椅子,一个拿着玩具在玩,一个在批文件,父女俩各干各的事。但是小的那个无忧无虑,大的那个怎么可能全神贯注地工作,还要分神去顾看小女儿。
等晚上睡了之后,我才跟他说了这事。
鸠鸠睡在我们卧室里的小床上,所以我说话声也小。
“你别太宠着她了。”
傅余野侧过身来,把我搂紧怀里低声说:“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这是我的陵陵给我生的小宝宝,我就做不到拒绝她了。”
他向来懂得说话的艺术,一句话说得原因都在我。我可不想给他迷魂汤灌晕了,在被子里掐了下他的手背,说:“她现在见人就要抱,连自己走几步都不肯,小雎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今天带着她去散步,让她下来自己走几步,她也是下来了,走了大概十米吧,然后就转头要我抱。怎么说也不肯走了。
性子太娇惯了,又威胁不得。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光照顾小雎了。其实小雎又不需要我照顾,他上一年级之后,就整个人都独立多了,连挑食的毛病也纠正了过来。这么一对比,就更加让我觉得糟心了。
“怪不得晚上脸色那么差,我还以为是我惹你生气了呢……”
我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无声地勾出一个笑,想来亲我。
“你别烦……每次都用这招。”
我挡住他的脸。他的手在我腰上碰了不知哪个点,让我条件反射地一缩,然后手也松开了,被他牵制住,无力抵抗地亲了两下。
第二天四点钟,鸠鸠就醒了,傅余野去给她泡了奶,她要从小床里出来,一定要睡在大床上。
我就把她放在床中央,让她靠着喝奶。
她喝完奶,也不肯睡,说要看“猪猪”,就是一部动画片。
于是又给她打开动画片。
她倒挺乖的,自己坐了起来,坐在傅余野的枕头上,然后聚精会神地看起动画片,弄得我们俩个大人没办法睡。
傅余野上班迟,而且时间自由,我7点多要起床,送小雎去学校。把被子一卷,就埋在被窝里,强行让自己不受干扰。
但时不时就传来鸠鸠的声音,还有动画片的声音。
鸠鸠说:“爸爸,这个是球球!”
然后小野回答她:“对。”
“爸爸,我也可以去踢球吗?”
小野说:“可以,但是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像哥哥那么大,就可以踢了。”
“像哥哥那么大吗?但是我现在已经三岁了。”
……
我听得睡意全无,掀了被子,抱着枕头就往外走。
也没管那对你侬我侬的父女,直接去了客房里。没睡一会,就到了七点,起床洗漱,然后陪小雎吃完早饭。我一边把点心给小雎,小雎放进书包里,一边问:“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板了一个早上的脸,挤出一个笑,说:“没有。”
小雎不相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问:“妹妹呢?”
平时早上,就是他吃早饭,鸠鸠在旁边坐着喝奶。然后我送小雎去学校,傅余野抱着鸠鸠送我们出门。
但是今天,我跟他出门了才看到傅余野下来。
“爸爸。”
小雎背着书包,叫了声。
“快上车了,等会堵车要迟到。”
“爸爸,你今天比平时还早了十分钟。不会迟到的。”
小雎一脸正直地回答我。
然后硬是等到了傅余野走了过来。
“爸爸,妹妹呢?”
小雎问。
“妹妹还在睡觉。”
傅余野回答他。
然后叫小雎上车。
我没开车窗,发动了车子,就听见玻璃窗敲了两下。
小雎在后面看着我。我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摇下车窗。
我知道自己此刻装作很平静。
但没想到他也好像什么都察觉到似地,跟我说:“注意安全。”
然后就退开一步,让我走了。
我:……
早起十分钟,连路都不堵了,比平时更快地送小雎到了学校。
我送他到校门口,他跟我说了再见,又担忧地转过身,跑到我身边。
“怎么了?”
我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
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然后把我拉到了人少的一边的角落。
“爸爸,你下来点。”
他仰着头。
我弯下身,听他要讲什么。
可他却出乎意料地抱了我一下,而且似乎觉得羞怯,而飞快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