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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35)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40:37 标签:ABO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强强 年下

  骆从野没回房间,但也没出去,仍然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今晚他离开将军寝室时,将军明明已经睡下了,此时却从头到脚穿得齐整,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回来。

  他还未理清思绪,白鹤庭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第49章 

  身体暖烘烘的,尤其是胸口。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白鹤庭从游离中唤醒:“您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白鹤庭茫然地眨了眨眼,发现骆从野正抱着他,与他一同站在一个空间局促,陈设简陋的小房间里。

  这房中只有一桌,一凳,和一张窄小的床。

  连扇窗户都没有。

  “我怎么在这儿?”白鹤庭喃喃地问。

  他仍有些恍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脑海里竟全然没有印象。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骆从野长舒一口气。将军刚才当着一群家仆的面,抱住了自己的Alpha护卫。但,这种头疼事,还是留给苏先生和邱副官吧。

  “不是睡了吗?”他歪过头,声音软得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有突发军务?”

  他的气息扫在颈间,又化作一条热流,缓缓淌入心口,白鹤庭松懈了神经,敷衍地“嗯”了声。

  他的模样像失了魂似的,骆从野猜测道:“很棘手?”

  确实棘手,但白鹤庭岔开了话题:“这是你的房间?”

  胸前那颗Alpha的年轻心脏忽然乱了节奏。骆从野难为情地咬住下唇,几秒后才低声回答:“是。”

  他的房间比想象中整洁,视线扫过之处皆是一尘不染。白鹤庭推开他,朝唯一的杂乱之处走了过去。

  “哎——”骆从野惊呼一声。

  可惜为时已晚。

  房间就这么两步大,白鹤庭已经从桌上拿起了那把小匕首。

  “你做的?”他问。

  骆从野惴惴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怎么样?”

  白皙的手指抚过木质刀柄,上面是手工雕刻的火焰纹样。

  白鹤庭坦率道:“挺粗糙的。”

  骆从野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小匕首戳了个窟窿。

  白鹤庭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两下,又道:“但手感不错。”

  说罢,他从桌上拿起皮刀鞘,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刀鞘装备在了腰带上。

  骆从野又“哎”了一声。

  “怎么了?”白鹤庭一边系腰带一边看他。

  骆从野对这把匕首也不满意,所以才送不出手,但白鹤庭已经把匕首插进了腰间的刀鞘。他拿得理所应当,甚至都没问问这匕首做来是干什么用的,骆从野只好把千言万语都咽回肚子里,低声道了句:“不怎么。”

  白鹤庭的手仍握在刀柄上,他用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若有所思地说:“你是不是很想念自己以前的名字。”

  骆从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他静了静,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名字。”

  白鹤庭也安静了下来。

  他曾经也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名字。

  直到今晚。

  “但我不喜欢您的名字。”骆从野小声说。

  白鹤庭愣了一下。

  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他的名字取自一句外国的古诗词,又是由国王所赐,活到现在从没听人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骆从野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名字也代表不了什么。”又自言自语似的说,“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

  这话听起来文绉绉的,白鹤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气,语调下沉地嫌弃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您没听过?”骆从野有些诧异,“这是一句很有名的台词,出自一部戏剧,不过……”他话音一顿,心虚地说,“我是从一本书里看来的。”

  那书,他是在白鹤庭的藏书室里看的。

  “戏剧。”白鹤庭不屑地冷嗤一声,“我哪有功夫看那种东西。”

  骆从野哽住。

  白鹤庭又问:“我送你去读书识字,你就天天看这些?”

  这句来自将军的严厉斥责,骆从野只接收到了前半句。当年他偷偷闯入白鹤庭的藏书室,被抓住后不仅没有受到重罚,还被送去了学校,他一直以为这是管家先生对他的偏爱,从未想过会是白鹤庭的授意。

  毕竟,白鹤庭一次都没有召见过他。

  “看我干什么?”白鹤庭敛起眉,“我骂得不对?”

  骆从野听话地移开了眼。

  他从桌上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拿起笔蘸了些墨水。

  白鹤庭莫名其妙道:“这又是做什么?”

  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骆从野手下的笔尖。墨汁在棕色纸张上快速洇开,留下了洒脱利落的黑色线条。

  骆从野放下笔,问他:“还丑吗?”

  白鹤庭拿起了那张纸。

  确实不丑了。

  遒劲有力,一气呵成,是幅好字。

  “还行吧。”他如此评价。

  骆从野呆住。

  这三个字他写得比自己的名字还要熟练,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将军的审美。

  白鹤庭用手指轻触纸面上自己的名字,轻声道:“你说得不对。名字,代表有人在意你。”

  不在意你的人,是不会想要给你取一个名字的。

  “有人在意你。”骆从野脱口而出。

  说完,又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改口道:“您。”

  白鹤庭心不在焉,没有训斥他的无礼:“你在某些方面和我很像,我救了你,所以你会对我无条件忠诚。”

  只是,此刻他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忠诚。

  白逸怎么会是那个……

  在骆晚吟口中,被千刀万剐似乎都不足以解恨的……

  他的父亲。

  “但是。”他平淡道,“我之所以会救你一命,是因为你的父亲曾经有恩于我。”

  骆从野一怔。

  困惑他多年的谜题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冷冷地叹了一声:“那他还算做了件好事。”

  “你没有必要这么恨他。”也不知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白鹤庭继续道,“一个Alpha本来就可以标记很多Omega,像他那样的身份,有几个私生子没什么奇怪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骆从野静静望着他的侧脸,片刻后,向他的方向跨出半步,将他困在了小桌和墙面的狭小空间里。

  “但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他从背后抱住白鹤庭,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动作如交颈的天鹅般缠绵亲昵,“我如果标记了一个Omega,死都要和他死在一起。”

  这是一句不够直白,但也不够委婉的表白,白鹤庭这样的聪明人不可能听不明白。他抬手按住骆从野的后颈腺体,帮这不知死活的Alpha纠正了一下措辞:“你如果标记了我,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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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罗密欧与朱丽叶》,[英]莎士比亚

  不让尘(理智版):请严谨一点,这个故事发生时,莎翁还没有出生。

  不让尘(放飞自我版):我的天呐,你写架空文还纠结这个?

 

 

第50章 

  对于一个Alpha而言,一个Omega触摸他的后颈腺体,这代表了勾引,更代表了挑衅。

  骆从野与身前人贴得更紧了。

  “放心,我还不想死。”他伸手摸上那条被白鹤庭解开又系上的腰带,那上面正装备着一把他耗时四个月亲手打磨而成的匕首。

  白鹤庭的身体纹丝未动,但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Alpha那坚硬的,充满力量感的东西正死死地抵在他的身后。

  “你在想什么?”他用了警告的语气。

  骆从野又向前贴了一点。他屈起一条腿,卡住白鹤庭的腿,一板一眼地问:“您在一个Alpha的房间里摸他的后脖子,您觉得他应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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