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声还没成为继承人的时候,每年生日都会大办,不过对他来说,办不办其实都一样,和寻常的交际酒会没什么区别,只有收到母亲、爷爷,又或是朋友送的一些小礼物时,他才会有那么几分过生日的感觉。
所以在他成为继承人之后,他的生日没再大办过,都是他自己随便过过,忙的时候就专注工作,空的时候就去陪爷爷钓鱼,或者和赵自寒约着滑雪、浮潜。
去年他刚来上海,赶上生日,赵自寒替他操持办了个生日会,邀了一些上海圈子里的人,算是给霍闻声搭了个登场的舞台,有心人记住了,今年就想献殷勤,半个月前就托赵自寒来问霍闻声的意思。
霍闻声看了一眼苏南,还没开口,主动被动吃狗粮吃到吐的赵自寒就懂了,再没问过这事儿,回了那边说是霍大公主要和老婆一起过,尔等闲人还是歇着吧,别自讨没趣。
霍闻声从未掩饰过和苏南的关系,聪明的知道俩人是来真的,也有不聪明的,觉得霍闻声只是玩玩,以后还是要结婚的,所以听说霍闻声要和老婆过生日,念头便跑偏了,认为霍闻声这是要定下来了,生日这天要求婚,更离谱的还有说霍闻声已经隐婚,有老婆。
传到梁哲这边来,也就生日这天他要求婚还算靠谱。
为此他还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鉴于国庆之后,他大表哥莫名其妙地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还让他少玩点珍珠,他选择去向方管家打听。
方管家没听说霍闻声要求婚,遂只说他不知道,梁哲半信半疑的时候,霍闻声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他没太听清两个人说什么,只隐约捕捉到一句“南哥”和“求婚”。
“在说什么?谁要求婚?”霍闻声淡声问道。
梁哲最近又从苏南那里申请来了一批珍珠,正心虚着,见到霍闻声下意识战战兢兢,头摇成了拨浪鼓:“没什么啊,没人求婚。”
霍闻声目光自他脸上停了两秒,似点似叮嘱:“管好你的嘴。”
梁哲一怔,旋即双目逐渐睁大,以为霍闻声这是要他保密的意思,不禁在心里说了句“靠”,心说他大表哥这老房子着火着的也太猛烈一点,这才多久就还真的要求婚了。
事实上,霍闻声只是想到了他在兰卡看到的那张对戒草图,以及度假回来之后,苏南的确和梁哲走得近,两人经常在公司的工作间凑在一块,似乎还背着他做了点什么。且在生日一周前,苏南还问了他打算怎么过。
霍闻声没说,问苏南有什么想法,苏南思忖片刻说既然不办生日会,那就他们两个人过,他来安排。
霍闻声想到这,嘴角不自觉上扬,开始非常期待他36岁的生日到来。
而梁哲得知这么大一个秘密之后,八卦心难得被吊起来,他本身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硬憋着不敢说,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倾诉欲,每天就是一整个欲言又止。
有一回不小心看到了苏南一堆设计稿里有一对戒指,他生怕这俩人搞出个乌龙,闲聊似的提起霍闻声生日到了,苏南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让他意外的是苏南没直接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梁哲没看出来,只当他还没想好,好心给建议说:“你其实不用准备什么,到时候答应他,把自己送给他就行了。”
苏南一怔:“答应什么?”
“啊……不是,”差点说漏嘴的梁哲连忙找补,“我是说你到时候就都顺着他,他过生日嘛,你都听他的,他肯定就开心了,还有,你要记得要好好打扮一下。哈哈,要不要我再给你找个造型师过来呀。”
苏南沉思片刻,然后笑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准备。”
然而到了生日当天,苏南一如从前,穿着方管家准备的西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而霍闻声倒是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介于正式和时尚之间的暗蓝色的三件套西装,腕表,袖扣,领带夹,全都戴上了,还在西装口袋配了金色的胸针链,把他身上那股高贵优雅的感觉烘托到了极致。
早上出门的时候,苏南站在衣帽间看得都有些出神,然后又觉得好笑,想到了小的时候期盼过年穿新衣服的臭美小孩儿。
还真是怪可爱的。
“笑什么?”霍闻声回身问他。
苏南目光将他细细打量说:“想怎么你不是每天都过生日。”
“嗯?”
苏南又说:“每天都能看你穿这么好看。”
霍闻声挑眉:“我平时不好看?”
苏南一怔,然后笑得更开了,点头说:“好看,怎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这话苏南说得真心实意,只是这会儿霍闻声没当真。
苏南的生日安排很简单,两人结束工作之后,去苏南的小公寓,他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烛光晚餐。
霍闻声进门看见餐桌上的玫瑰花和烛台时,只觉得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虽然有些俗套,也早已知道,可这并不妨碍他心情愉悦。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期待会落了空,当苏南牵着他走进卧室,看到床上的生日礼物时,霍闻声静了好一会儿没反应。
苏南有些忐忑:“不喜欢吗?”
那白色盒子有八寸大,就梁哲这傻子看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用来装戒指的。
霍闻声敛去心中的一点微妙失落,神色自若地开口:“没有,只是很意外,你会送我项链。”
没错,是项链。
准确来说是套链,正是霍闻声在兰卡看见的那套镶嵌了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的设计,多层繁复的珠链。
成品显然要比草图漂亮得多,chocker由三排10mm的大溪地黑珍珠排列,右侧位置镶嵌着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往下坠着五六层或是环绕或是交叉的串珠,有白水晶也有白珍珠,交错位置以黑珍珠点缀,挂着或是金色或是银色的细链。
苏南笑一下,说这可不仅仅是项链。
霍闻声挑眉,以为里头还有什么惊喜,期待值复又被吊起来,苏南让他脱掉上衣他也顺从地照办了,一直脱到上身赤裸。
苏南让他坐在床边,霍闻声也照办,只是没想到坐下的触感过于柔软,还响起了水声,他眉梢又倏地扬起。
“水床?”
苏南应了一声,嗓子很沉,霍闻声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视线凝在苏南脸上,一直到他拿起项链给他戴上。
如苏南所言,这的确不仅仅是项链,而是集结了chocker,胸链,和腰链组合而成的一件“上衣”,只不过这上衣衣不蔽体,沿着他胸肌线条走势,汇聚至人鱼线,纯纯的装饰作用。
苏南低眉敛目,专心地像是在打磨珠宝,一点点将那些叮叮哐哐的珠链缠在霍闻声赤裸的上身之上,从上往下,直到他蹲下身,将最后在腰侧的锁扣扣上。
然后他抬眼看向霍闻声,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珠串随着呼吸摇晃,擦过皮肤,也擦过苏南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
这件“上衣”整体色调偏向黑白灰色系,唯一的亮色便是那颗心形马亨盖尖晶石,反着冷绿色泽和黑珍珠和起荧光的霓虹尖晶石放在一块,其实是有些艳丽轻浮之色,但因为串珠和尖晶石尺寸都比较小,加上霍闻声身材宽阔,肌肉明显,那点艳丽之色便被性感压过一头,只在串珠摇晃之中才时隐时现。
苏南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耳后和脖颈浮起大片热浪,他就这半蹲的姿势,拉起霍闻声垂在身侧的手,低头吻在他的手背:“我的公主,生日快乐。”
霍闻声勾起嘴角低笑一声:“你这到底是送我礼物,还是送你自己礼物?嗯?”
这低沉的一声疑问,几乎是碾磨着苏南的兴奋点。
霍闻声眼眸微垂,嘴角笑意更加明显,下一刻,他赤着的脚尖便踩在了苏南身下,脚背碰到的是冷冽的皮带扣,脚掌心却是碰上了火热滚烫的欲望之源。
“看来是给自己准备的礼物。”霍闻声慢悠悠地点评,“很喜欢吗?这么兴奋。”
简直喜欢得要命。
苏南的呼吸蓦地粗重起来,直接单膝点地,半跪下来。如果说这个时候的苏南像个虔诚而狂热的信徒,那霍闻声就是居高临下的神灵,掌控他,也被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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