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临回神,反应过来沈渟渊口中的“这种方式”是指什么,蓦然就笑了。
他有意般没有立刻说自己“能不能接受”,只是挑了挑眉,顺着沈渟渊的话道:“沈总竟然会玩这种方式,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
无论是手铐还是控she,都完全不符合沈渟渊一贯表现出的温润绅士模样。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
片刻后,他微微阖眸,才斟酌了措辞,避重就轻般再次开口:“我只是觉得,闻老师或许是吃硬不吃软的。”
极有谈话技巧的一句回应——
不谈自身偏好,只论实际意义。
觉得你吃硬不吃软,这么做有用,便这么做了。
闻清临哼笑一声。
他现在心情是真的不错,因此难得坦然:“我确实吃硬不吃软。”
沈渟渊越强势,越对他胃口。
或许是没想到会得来这样坦诚而直白的一个答案,沈渟渊眸光微颤,注视闻清临的眸光中瞬间便染了两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惊喜。
当然,下一秒就被他垂下的眼睫掩饰得极好。
可心绪却依然难免因此而浮起——
闻清临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确实是可以接受,甚至还稍微有些喜欢那样的方式的?
如果确实如此,沈渟渊喉结微滚,如果确实如此,那自己可真的太受眷顾了。
但闻清临并没有给沈渟渊更多揣摩的时间,顿了一下,他又忽然勾唇转口道:“不过有的时候,我也是吃软的。”
沈渟渊回神,对上闻清临眼神的瞬间,他便听懂了这句话的暗示意味——
毕竟闻清临的赤-裸目光,正不加遮掩落在他的嘴唇上。
沈渟渊忽然问:“闻老师喜欢我给你,用嘴?”
他鲜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闻清临微微一愣,唇角便挑得愈高,也很坦诚应:“喜欢。”
闻清临对待欲望从来都是格外坦诚的,不害羞,不忸怩。
这份坦诚经由他清冷声线吐露而出,有种独属于成熟男人的,又绝对冷调的性感。
极其迷人。
沈渟渊眸色顿时暗了两分,如果不是顾及到今天之前在浴室已经做了很久,他可能还会忍不住再来一场。
片刻之后,沈渟渊才偏开视线,嗓音微哑道:“哄闻老师开心了就好,我下次继续努力。”
他这句话说得很认真,也很自然,就好像给闻清临做这件事情,在他看来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般。
可闻清临却没能立刻接出下文——
其实他刚刚说那句话,不过是句调情的玩笑,并没想过沈渟渊以后还会给他用嘴。
毕竟今天是因为沈渟渊“心疼”他,想要以此“哄一哄”他。
可不是每次都会有这种理由的。
但沈渟渊好像并不这么想。
在这个瞬间,先前被打断的念头再次翻腾而起——
一句“是不是无论和沈总结婚的人是谁,沈总都会对他这么好?”都到了嘴边,又被闻清临生生咽下。
最后,闻清临也只是问:“睡觉吗?”
成年人间,有的话可以说直白,有的却不能。
沈渟渊低低应了声“好”,就也在闻清临身边躺了下来。
不过一瞬犹豫,他还是讲了一句:“闻老师如果不习惯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
闻清临又忍不住轻声问:“如果我说不习惯,沈总是准备临时再去开间房吗?”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好。
沈渟渊微微一怔,就摇头果断道:“不会,如果闻老师觉得不习惯,我就去睡沙发。”
虽然闻清临订的是大床房,但也有个沙发,不过确实不大就是了。
闻清临愣了两秒,才意识到沈渟渊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语气不自觉就又轻快起来:“那也不至于这么委屈沈总,至少我到现在还没觉得不习惯。”
沈渟渊唇角略微挑起,沉声应:“那就好,闻老师,晚安。”
闻清临也回了句“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他刚那句话并不是说出来安慰沈渟渊的,而是真的没觉得不习惯。
即便这么多年他确实都是一个人睡,但现在身边多出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与气息,闻清临竟意外并没觉得很不适应。
正相反,不知是不是今天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与体力的缘故,闻清临竟很快就睡着了。
当然也正因此,熟睡后的闻清临并不知道——
沈渟渊注视他的睡颜很久,那目光中饱含了不加遮掩的浓烈痴迷与热切渴望。
用目光描摹过闻清临的眉眼,薄唇,喉结,锁骨…
描摹过闻清临的每一寸肌肤与每一处骨骼。
最后,沈渟渊又忽然起身下床,单膝跪在床边,俯身在闻清临白皙脚背上落下一吻。
虔诚万分。
-
翌日闻清临睡醒的时候,沈渟渊早已经起床洗漱过了。
正刚刚穿好衬衣,准备打领带。
闻清临要在苏市待一周,沈渟渊却不可能待这么久。
他昨天一天都是强行挤压出来的时间,今天一早就得回公司去开会了。
闻清临半阖着眸看了他两秒,忽然就清醒过来,跳下床走了过去。
抬手轻轻从沈渟渊手中抽出领带,闻清临仰起头道:“我来。”
沈渟渊垂眼看过来,一瞬怔愣后,才笑应:“好。”
这其实是闻清临第一次给别人系领带,他动作算不上娴熟,不过很认真,且审美一流,因此最后系出来的领带结,很好看。
向后退了半步,闻清临问:“这样可以吗?”
沈渟渊盯着镜中的领带结看了两秒,才点头应:“这样很好,多谢闻老师。”
闻清临就又笑起来,半真不假玩笑道:“沈总沉默这么久,我还以为是不满意。”
“不是的,”沈渟渊摇头,似是犹豫一瞬,他才又从喉咙中溢出一声模糊笑音,嗓音中染了两分分明愉悦意味,“我刚刚只是在想,闻老师好像逐渐开始有老婆的感觉了。”
略微出乎意料的一句话,闻清临微愣一瞬,却没有反驳——
他跳下床来给沈渟渊系领带其实是一时兴起,但沈渟渊这么说,好像也并没错。
毕竟在此之前,他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一时兴起”。
沈渟渊讲完这句话,就见好就收,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就又穿上了风衣外套——
他公司有备用西装,等过去再换。
闻清临本还想说句什么,却在看到沈渟渊风衣口袋外的挂坠时候,又被转了注意力。
那个挂坠正是自己上次赛车比赛的周边。
其实闻清临昨天就注意到了,只是昨天太过混乱,没来及问这个。
“这个…”闻清临抬手指了一下,随口问,“沈总是托人买的?”
毕竟距离他上次赛车比赛,已经过去有小半年了。
那时候他和沈渟渊还没结婚。
沈渟渊身形微顿一瞬,就点头应:“对,托人买的。”
他这句话并不算说谎——
因为闻清临上次比赛的时候是在海城,那天沈渟渊工作很忙行程很满,只来及抽空去看了比赛,实在是没时间自己排队买周边了,所以便托人排队买了。
且买了不止一个。
闻清临当然不知道这背后情况,他点了下头,就又弯眼笑道:“下次如果沈总还想要的话,就不要再托人买了,直接问我要就好,毕竟我是沈总的老婆,不是吗?”
说完最后半句,闻清临还故意朝沈渟渊眨了眨眼。
向来清冷没什么情绪的眼眸中,此时蕴满了狡黠。
沈渟渊呼吸蓦然一滞。
半晌,他忽然探手过来,指腹在闻清临眼尾轻轻一压,嗓音微哑:“知道了,老婆。”
闻清临眸底笑意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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