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渟渊这个吻,是真的毫无他一贯维持的绅士风度可言,甚至亦没有什么技巧,只余下了骨头里带出的侵略本能——
所有难以言表的,极度的惊喜,触动,感激,兴奋…
诸多情绪与忍耐良久的欲望本身杂糅在一起,化进吻里时,便都成了再也无从遮掩的野性。
想要不顾一切,将面前人侵吞入腹,让他永远同自己融为一体,永远只属于自己。
沈渟渊吻得凶狠而热烈,闻清临也不堪示弱,同样回应得凶狠而热烈。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舌,血腥味瞬间在彼此口腔中蔓延,却在此刻成为了最好的催化剂。
滚烫热意在两人之间疾速流淌,又融进空气里,于是空气也都带上了仿若烧灼的温度。
一吻结束时,甚至因缺氧,闻清临眼前都泛起了些微黑雾。
沈渟渊同样没好多少,喘息依然沉而杂乱。
缓了片刻,闻清临理智才终于些许回拢,又想起什么,他抬眸看向沈渟渊,语气认真续上一句之前的话题:“沈渟渊,过去的已经惩罚过了,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想什么做什么,我都要你对我完全坦诚,能做到吗?”
沈渟渊垂眼看过来,染满餮足的眉眼便微微弯了起来,眸底绽开格外明亮的光,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安抚好的大狗——
“能,”他立刻点头,语气分外郑重,“绝对能做到,对闻老师百分百坦诚。”
闻清临这才满意一勾唇,又转而轻声问:“现在到你了,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坦诚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只有双向的坦诚,才能够真正让一段亲密关系维持长久。
“我想问…”沈渟渊抿了抿唇,便低声道,“闻老师之前说的,"secret"是你最喜欢的摄影博主,没有之一,甚至能称作你的缪斯…这句话是真的吗?”
现在已经知道了闻清临先前的所做所言,很多都是在故意“表演”,是为了一步步刺激自己,让自己陷入圈套最终忍不住剖白一切,沈渟渊就难以克制一遍遍去想,闻清临讲的这句话,究竟是真的,亦或也只是为了故意刺激的一种表演。
怔愣一瞬,闻清临便明白过来沈渟渊意思,顿时就又挑唇笑了。
“这句是真的,”闻清临难得没有再故意把话头反抛回去,而是应得坦荡自然,“我也有证明,现在就能给你看。”
边这样说,闻清临边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在书桌前坐下,也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拖出名为“缪斯”的收藏夹。
之后,将电脑屏幕转向沈渟渊。
视线落向屏幕的瞬间,沈渟渊喉结就倏然一滚。
眸底被电脑荧光映出幽微光芒。
他指腹触上触摸板,缓缓滑动,每一张照片都看得无比仔细,就像是在为了确认,这里面确实全部都是他的照片一样。
他的照片,只有他。
在他们彼此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窥视,渴望,钦慕了十年之久的爱人,竟也一直关注着他的另一层身份,竟保存了他那身份之下的所有,自以为永远不得见光的禁忌作品,并还真的将其视做缪斯…
这种堪称奇异的缘分本就太过罕见,而在此之前,沈渟渊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般运气。
他的闻清临,他的神明,竟真的能垂怜他至此…
越看,沈渟渊眸光越为幽深,眼眸甚至都在神经质般轻颤,触在电脑触摸板上的手指,同样也在难以自控般轻微发颤。
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闻清临下意识舔了舔唇——
他其实是有两分紧张与期待的。
以沈渟渊的思维,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他一个画山水画的人,本就鲜少画人像,更遑论是这种风格的人像…
因此接下来,沈渟渊或许就该问他了,譬如——
“缪斯?闻老师画什么画,需要把我的作品当作缪斯?”
那么,闻清临就该把自己的另一个微博给沈渟渊看了…
毕竟,坦诚是相互的。
闻清临因从未讲出过这个秘密而紧张,却也是真的期待卸下伪装的沈渟渊,知晓这个秘密之后的反应。
两种情绪交互,闻清临甚至感觉心跳都又加快了两分…
沈渟渊终于看完了最后一张照片,他合上笔记本电脑,侧眸看过来。
“你…”闻清临下意识起了个话头,却又倏然顿住,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可不等他再说什么,沈渟渊眸光微微晃了一晃,薄唇微张,便吐露出一句:“清临,我又想要了,就现在。”
嗓音顷刻间已染上喑哑,裹满情-欲。
闻清临倏然顿住,少见愕然——
这人…
怕不是真的被欲望填满脑袋,思维全无了!
这样的沈渟渊实在罕见,短暂愕然过后,闻清临就又忍不住觉得好笑,骨头里的恶劣因子也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可不是他不坦诚,是都给沈总提示了,沈总自己没把握机会的。
那便暂时不说了,看这人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
或许是看他沉默,不知他心中所想,沈渟渊就又开了口,语气竟还莫名含了两分委屈:“不可以吗?闻老师刚刚自己说的,要我从今以后想什么做什么都坦诚,我现在坦诚了,闻老师又不愿意了吗?”
闻清临一回神,就听来沈渟渊这么一番…
怎么听怎么有两分茶味的发言…
顿时便被惊到了——
沈总还真是进步神速,竟就这么自然而然掌握绿茶技能了!
又起了逗弄的心思,闻清临挑唇故意问:“如果我说不愿意,沈总要怎么做?”
“那就只能直接做了,”沈渟渊眯了眯眼,危险意味再也不加遮掩,意味深长般道,“我早就说过,闻老师吃硬不吃软。”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沈渟渊已经倾身过来,再次将闻清临完全笼罩。
没有了止咬器束缚,沈渟渊的薄唇倾覆下来,如急雨般自闻清临下颏开始,瞬间便径直落满那纤长脖颈。
尤其关照闻清临不断滚动的精致喉结,与那白嫩无暇的肌肤之下,鲜明跳动的脉搏——
这是任何动物,包括人类,最为脆弱的所在。
沈渟渊的唇覆上去,从最初的摩挲开始,很快便转为细密的吸-吮,轻咬…
在气息纠缠间,甚至会让人生出一种,眼前人的脉搏只为自己而跳的错觉。
更因这种错觉,生出无限愉悦。
眼见那原本白皙无暇的侧颈,已经被自己赐予鲜明的红痕,沈渟渊喉咙间溢出模糊笑音。
他手指就又垂落下去,利落开始为今日的第二轮征伐,做简短的准备工作。
……
这次的准备工作甚至比前一次更为短暂,征伐亦开始得迅猛无比。
可却又不似前一轮那般猛烈无停歇了,不多久,触到闻清临眸底漾开的潮湿雾气,沈渟渊枪口向前重重一击,就忽然哑声开口,问出一句:“清临,我是谁?”
闻清临秀眉微蹙,在迷蒙间微微眨了眨眼,下意识答:“沈渟渊…”
短短三个字,此时没过他唇齿,竟就平白沾染了缱绻味道。
沈渟渊肩背微绷,却又好似不满轻“啧”一声,枪口便转而惩罚般在隧道口处轻磨。
闻清临此时自然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只能全凭本能变换答案:“呼…Secret?”
但这个答案显然更令沈渟渊不满意,那把枪前一秒还在边缘徘徊,这一秒竟就毫无缓冲,又直入腹地深处。
顿时便激得闻清临溢出一声变了调的气音。
或许是十足痛感终于暂时唤回了两分理智,闻清临急切改口:“老公…你是我老公,是…嘶,是闻清临的专属坏狗。”
尾音打着轻旋,如羽毛抚在沈渟渊心尖。
“乖…”
沈渟渊终于沉哑应下一声,语气满足如喟叹。
他又俯了身去,如细密雨丝一般的亲吻,顿时就又遍布白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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